如果走在冰天雪地的荒郊野外,一直有幾個大土包跟著你,絕對是一件恐怖至極的事情。


    雖然甩開了大土包,他仍舊快速前行。


    劉小夢累了也隻是快速地喝點兒水,吃幾塊餅幹,就馬不停歇的繼續趕路。


    他決定一定要抓緊離開這裏,盡快到達目的地才好。


    又走了也不知道有幾裏地,他迷路了,不知道自己走的路線還是不是朝著正北。


    他隻能走沒有自己腳印的方向,彳亍前行。


    手機在低溫下,已經凍得開不開機。


    現在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已經走了六個多小時的劉小夢有些慌了,他都在考慮要不要沿著來時的腳印走迴去。


    可是很快天空就下起了鵝毛大雪,十幾分鍾後,他走過的腳印都已經被覆蓋,他隻能憑著直覺繼續前行。


    冰天雪地裏,參照物比較少,就在他緩緩前行的時候。


    突然,他感覺他背後的衣角被人拽住了,劉小夢鬼叫一聲,


    “我*!誰?鬆手!”


    他邊喊著邊驚恐的迴頭。


    這才看見,原來是自己的衣角掛在了一根插在地上的木棍上。


    木棍上蓋滿了積雪,顏色和地麵一樣都是雪白,很難被發現。


    好在虛驚一場,不過這也給他嚇出來一身白毛汗,風一吹,感覺渾身冰涼。


    他往下摘衣服的時候,竟然發現木棍上麵隱隱約約有幾個字。


    這些字可能是很多年前寫上去的,所以字跡斑斑駁駁,是用紅色油漆寫的廣告體,


    【到此為止,生人止步!】


    這根木棍和字體都很小,卻在這雪地之中,看起來那麽的醒目刺眼!


    生人止步?


    是陌生人止步,還是活著的人止步?


    不帶在冰天雪地裏開這樣玩笑的!


    劉小夢看著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現在他的能見度不足一米,眼下的處境讓他很是無助,他仰天大吼,


    “你他媽的早說呀,我現在已經找不到迴去的路了!”


    雪花依舊打著轉兒,從天上冰冷的飄落,時不時會落在他的臉上,化成小水珠,然後再變成冰珠。


    吼聲被淹沒在風聲之中,除了風的嘶吼,他沒有收到任何迴應。


    沒有辦法,劉小夢隻好繼續走下去,他現在腦海裏隻有繼續走,他知道他不能停。


    天逐漸黑了下來,他已經走了十多個小時了。


    正當他已經精疲力盡快要放棄的時候。


    不遠處出現了一座木質的吊橋,在吊橋的那頭,隱約可以看見有燈光。


    有燈光,就有人,劉小夢心中一喜。


    他毫不猶豫的走過嘎吱作響、搖搖欲墜的吊橋。


    過了吊橋,眼前出現了一座茅草屋,屋裏亮著燈光。


    劉小夢知道自己得救了,他打起精神拖著疲憊的身子,奮力的向著茅草屋走去。


    這座茅草屋是一座土坯房,牆體是用泥磚做的,房頂鋪的是茅草。


    這是解放以前農村蓋房子的方式,現在已經沒有人家會用這種方式蓋房子。


    奇怪的是,這房子竟然完全是新的,看起來好像剛剛蓋成沒幾天。


    劉小夢敲了幾下門,有氣無力的喊道,


    “請問有人在嗎?我是過路的遊客迷路了,能不能讓我進來休息一下。”


    喊了兩句都沒有人應答,劉小夢顧不了許多,推門而入。


    一進門看到的就是灶台,灶台燒著火。


    鍋裏在燉著肉,滿屋子都是燉肉的香氣。


    本來就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現在聞到肉味兒就更餓了,肚子開始咕咕作響。


    特別是在人的身體快要凍僵的時候,熱乎乎的燉肉,誰能忍受!


    這個時候給劉小夢一個絕色美女和一碗燉肉,讓他二選一,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一碗肉,雖然吃飽之後會沉浸在無盡的後悔之中。


    他往屋子裏一看,原來家裏有人。


    他覺得可能是外麵風雪聲太大,蓋住了他的敲門聲。


    隻見一位年輕少婦,坐在炕上正在低著頭做一雙繡花鞋。


    劉小夢不知道突然說話會不會嚇到少婦,有些覺得冒昧的說道,


    “大姐!不好意思,打擾了!


    我剛才叫門,沒人迴應我就自己進來了,外麵風雪太大了。”


    劉小夢知道在東北,隻要是女人,不管年齡多大也隻能喊大姐或者老妹兒,絕對不能喊小姐。


    上次在車站他跟一個女孩問路,喊人家小姐,結果差點讓女孩把臉給撓了。


    當然要是一看就比自己年齡小很多,也可以喊,“老妹兒,或者大妹子。”


    炕上的女人,看年齡也就是20歲出頭兒。


    穿著一件碎花紅棉襖,衣服明顯有些瘦,把豐盈的身子繃得緊緊的。


    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的勾人,隻是朝著劉小夢瞥了那麽一眼,劉小夢整個人就不由的打了個哆嗦,這眼神真能把人的魂兒勾走。


    劉小夢有些局促不安。


    這深更半夜的就這女子一人在家,自己就這麽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有點不太合適。


    他急忙從包裏拿出了身份證,雙手拿著遞給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女子,誠懇的說道,


    “這是我的身份證,我叫劉小夢,我是打此地路過的遊客。


    沒犯過罪,沒偷過稅,征信幹淨,也沒有不良貸款以及網貸,無傳染病,心理健康。


    本人性別男,之前是一名公司職員,剛剛被裁,目前單身,剛剛被甩。”


    女人沒有接過身份證,反而對劉小夢莞爾一笑,


    “看你長得這麽帥,肯定不是啥好人…


    啊…呸!肯定不是啥壞人!


    快進來,上炕坐,一定凍壞了吧?


    這見鬼的死天氣,說變臉就變臉!”


    劉小夢知道東北人熱情,特別是東北村子裏的人情味更濃,這是城裏比不了的。


    在東北,炕其實就是床。


    在二牛家的時候,兩個大老爺們兒邀請他到炕上坐,還算正常。


    可是在這孤男寡女的情況下,哪有一上人家就到床上去的呢?


    劉小夢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仔細觀察四周。


    他發現,屋子裏確實再沒別人了,確定屋裏隻有這個女人。


    他猜測,可能她的家人在外麵拾柴火或者外出未歸吧!


    總不能一個女人,獨自生活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吧,除非這個女人是德哥的傳人,有著非凡的荒野求生能力。


    劉小夢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不僅是盛情難卻,主要是熱炕頭太特麽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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