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婉覺得,醒過來見不到秦離也是件好事。


    昨晚的她,和平日的她,判若兩人。


    她不想承認,與秦離纏得難舍難分,眼神幾次渙散的人是自己。


    可她又很清楚地明白,的的確確就是。


    那些情景仿佛烙印在大腦中,揮之不去。


    每每想到,心便跳得厲害。


    若是醒來便看到那人,恐怕她真的會因為過於羞憤而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現在她起碼還有一天時間緩和下。


    輕歎口氣,許詩婉讓紅槿和綠萍伺候她梳洗。


    沐浴之時,看到身上那些曖昧痕跡,她的臉再次紅了。


    秦離那個混蛋,實在孟浪,不知節製,每次都要把她身上搞得一片狼藉才肯罷休。


    綠萍幫許詩婉擦拭身體的時候,一直把頭低著。


    先前聽紅槿說秦家少爺拉著小姐在書房荒唐的時候,她還有些不信。


    如今看到小姐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她便知道,這個少爺,的確不像表麵看上去那般不近女色,那麽在書房……也不是沒可能。


    秦家少爺不愧是習武之人,體力好,精力足,隻是苦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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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營中,秦離右手拿著一本書,左手支頤,聚精會神地看。


    昨晚他饜足,今日便能夠將更多心思放在讀書上。


    李明軒來找他,問:“如何?”


    秦離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和許詩婉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道:“很好。”


    “那書……你都看完了?”


    “嗯,看了很多遍,你呢?”


    李明軒麵露窘迫:“我還沒看。”


    秦離訝然,放下手中的書,問:“為何?”


    “就……覺得還不是時候。”


    沉默片刻,秦離恍然大悟,“抱歉,我忘記,你夫人出遠門了,你看了也沒用,估計會更憋得慌。”


    李明軒皮笑肉不笑地道:“秦公子真是一語中的,我謝謝你啊。”


    秦離笑笑,“不客氣。”說完繼續拿起書來讀。


    李明軒氣悶地剜他一眼,無意中看到他左手中指上戴著的紅瑪瑙戒指,伸手指向它,疑惑地問:“你這是?”


    秦離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戒指後,臉上有一瞬的心虛,很快道:“戴著玩玩罷了。”


    這戒指是他前兩天偶然買下的。


    那天他路過一個首飾店,想著送許詩婉禮物,便走進去。


    他在裏麵挑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中意的首飾,直到瞥見一對紅瑪瑙戒指。


    老板說這是新進的貨,鴛鴦戒,尺寸是固定的,若是有一對情人剛好能戴下它們,也許就說明兩人是命定的緣分,一輩子也不會分開。


    要擱遇到許詩婉之前,秦離隻會覺得這人說話不著邊際,也不會相信這種話。


    可如今他卻不由自主地信了,並隱隱期待著他和許詩婉能戴下這對戒指。


    如此想著,秦離拿起那隻男戒,套到左手中指上,剛好合適。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能感覺到那期待在逐漸加深。


    “這兩枚戒指我要了。”秦離買下它們。


    昨晚與許詩婉雲雨後,趁著許詩婉昏睡之際,他拿出戒指,為她戴上。


    整個過程,他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心裏的緊張隻有自己知道。


    當發現戒指與許詩婉右手中指契合無比的時候,他先是驚訝,緊接著便是歡喜。


    他的期望竟然成真,他與婉兒,果然命中注定要在一起,以後也不會分開。


    “習武之人,戴著此等物件,恐不便拿武器,也不便施展身手。”李明軒提醒道。


    秦離唇角輕輕翹起,衝他亮了亮自己的右手,道:“我一隻手足矣。”


    李明軒聽了,無語地撇撇嘴,武功好了不起啊?


    ********


    黃昏,秦離迴府之時,發現許詩婉正在院中躺椅上,蓋著一條薄毯,似乎睡著了。


    這幕似曾相識,在雨墨村的時候,她也是如此。


    秦離心想,婉兒明明年紀輕輕,可她的這一行為,卻總給人種一把年紀的感覺。


    雖說有些奇怪,但又與她清冷出塵的氣質相稱,倒也不違和。


    其實許詩婉這般,是受柳輕塵影響。


    在外定居,每次天氣很好的時候,柳輕塵都會將躺椅搬至院中,曬著太陽,在上麵待一天或者半天。


    期間除了喝點茶,什麽也不做,隻是望著遠處發呆。


    許詩婉看得久了,加之柳輕塵邀請,不由自主地加入進去。


    樹影斑駁,溫暖的陽光透過細碎的樹縫撒在身上,各種思緒從腦海中一一閃過,過去的,當下的,以後,肆無忌憚。


    那種時候,她有一種很安寧且幸福的感覺。


    後來,她喜歡上這種感覺,便不由自主地學著柳輕塵的模樣,在每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裏,將躺椅搬到院中,安靜地曬太陽。


    綠萍見秦離迴來,便打算叫醒許詩婉。


    秦離將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噤聲,隨即走到躺椅旁邊。


    綠萍見狀,識趣地退下。


    秦離垂首望著許詩婉的睡顏,原本帶著冷意的眸子,宛如初春之時,冰雪消融。


    良久,他方伸手去拉許詩婉的胳膊,打算將她抱迴房中。


    這一舉動吵醒了許詩婉,她睜開惺忪睡眼,看清眼前之人後,瞳孔驟然一縮。


    “你……迴來了?”許詩婉略帶別扭地問。


    “嗯,迴屋睡吧,現在太陽快落山,院裏會涼的。”看許詩婉局促的樣子,秦離神色也變得不太自然。


    兩人視線隻要一觸碰,心就不可抑製地悸動。


    許詩婉垂眸,躲開他灼熱的視線,低聲道:“知道了。”


    話畢她起身,準備迴屋。


    秦離上前一步牽住她的手,道:“一起吧。”


    溫熱的手掌緊握許詩婉略帶涼意的手指,那溫度仿佛從手心傳至四肢百骸,令她身體有些發燙。


    許詩婉覺得,這不過是因為她還被昨晚與秦離荒淫無度一事影響著,感到羞恥罷了。


    她本以為,經過一天的緩和,見到秦離時應該可以做到心無波瀾。


    如今看來她是錯了,現在隻要一看到他,自己便無法冷靜下來。


    這種對他的在意,讓她驚慌和焦躁,有一種被人拿捏的不適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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