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離和徐喻之同時攥緊了手,又想上前給他一拳,但生生忍住,隻眼神已經將他千刀萬剮。


    薑子書恍若未見,得意地衝兩人揚了揚眉,同許詩婉並肩走出去。


    他們離開後,會客廳中的氣氛詭異的沉悶、安靜,秦離和徐喻之誰都不說話,隻偶爾用冷若冰霜的眼睛掃過對方。


    半晌,徐喻之率先開口,語氣算不上友好:“秦公子,想來你已經知曉,我如今與婉兒定了親,她會是我的妻子,希望你以後離她遠一點。”


    秦離聽了,冷哼一聲,“定親有什麽用?你娶了她才算本事,徐喻之,要不要打個賭,我賭婉兒最後嫁的人是我。”


    “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婉兒心悅我,我父親也和許大將軍交好,憑著這兩點,你就不可能將婉兒從我身邊搶走。”徐喻之淡淡開口。


    “事在人為,我與婉兒,有緣得很,她會成為我的人。”


    “秦公子如此死皮賴臉地糾纏婉兒,當真無恥得很。”


    秦離不在意地勾了勾唇,“無恥不無恥的,有用不就行了,婉兒麵硬心軟,難保最後不會被我的死纏爛打感動。”


    “你!”徐喻之見他這麽無賴,氣不打一處來,很想罵他一句不要臉,但他的教養不允許他將之說出口。


    努力壓下怒氣,他繼續道:“有件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你為什麽要把在宮宴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婉兒,你不知道這樣會讓她心痛,難過嗎?”


    提到這件事,秦離也有怨,“那我要怎樣?瞞著她,看著冷淡疏離地對著我,轉而與你卿卿我我麽?


    徐喻之,我可沒那麽大度,沒那麽高風亮節,我無法忍受。


    我就是要告訴她,我們在偏殿中是如何如膠似漆、難舍難分的。


    對了,你也不知道那些細節吧?既然你今天主動提起這事,我就告訴你。


    她的唇我親過,她的頸項,我吻過。


    她曾坐在我的膝頭,勾著我的脖子,與我唇齒交纏了半個時辰。


    徐喻之,婉兒可曾對你這般主動過?與你這般動情癡纏過?”


    話音未落,徐喻之的怒火便再也無法壓製,拳頭直直揮向他的臉,怒斥道:“趁人之危,你這個小人!”


    秦離踉蹌一下,擦了擦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笑,而後也毫不客氣地衝徐喻之揮拳。


    徐喻之後退幾步,險些摔倒,半邊臉瞬間變紅。


    “徐喻之,你有什麽資格罵我,又有什麽資格打我?怪就怪你當時沒能趕去把婉兒救下。


    我不過親她幾口你就受不了了?要不是考慮到婉兒會痛苦,我還想對她做更過分的事情呢。


    你該感謝我沒有如此,否則現在與她定親的便是我,哪裏會輪得到你?”


    這句話戳到了徐喻之的痛處,宮宴那晚他沒有堅持跟著許詩婉,導致錯過了救她的機會,現在還悔恨不已。


    “你既然救了她,為什麽不好人做到底,為什麽要趁她意識不清楚的時候,與她那般,你明明知道她得知真相後會自責、難過的。”


    聞言,秦離身體一僵,但他很快迴答,語氣中帶了些玩世不恭,“美人在側,投懷送抱,更何況是朝思暮想的心悅之人,換你能坐懷不亂嗎?”


    “強詞奪理,你若真心愛她,便不會做出這種禽獸之事。”


    秦離快要被氣笑,“我若不是真心愛她,考慮她的感受,當時便會與她雲雨,那麽她現在就不會是你的未婚妻。”


    徐喻之眼睛微眯,冷聲道:“巧舌如簧,蠻橫無理。”


    “那你呢?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我有什麽可酸的?我聽說了那藥的功效,婉兒不過是把你當成我的替身罷了?你一個贗品,有什麽好得意的?”


    聞言,秦離瞳孔一縮,嘴唇不自覺抿緊。


    見他如此,徐喻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心裏好受了些。


    被許詩婉當成徐喻之的替身,確實是秦離十分痛心,不願意麵對的事情,被徐喻之戳破,他很不爽。


    “贗品又如何?我可是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甘之如飴。”


    “卑鄙,世上怎麽會有你這麽無恥的人。”


    秦離目視前方,語氣中有悲戚又有些偏執,“我這一生,順遂無憂,沒有什麽太過執著的東西,唯一執念,不過於她。


    徐喻之,我今日便明明白白告訴你,許詩婉是我的,我不會眼睜睜看她嫁給你,我會用盡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從你身邊把她奪過來。


    先得到她的人,再得到她的心。


    而你,隻會是我的手下敗將。”


    聽著他挑釁的話,徐喻之的怒火再一次席卷而來,他紅著眼睛,攥緊拳頭,又一次朝秦離臉上揮了過去,“閉嘴!你這個陰魂不散的混蛋!”


    **********


    薑子書將許詩婉帶到府中的花園,問:“婉兒找我有什麽事?”


    “你可曾聽說過夢中仙這味毒藥?”許詩婉直截了當地問。


    薑子書聽了,心中一震,但麵上並未顯露,而是很快蹙起眉頭,道:“沒有聽過,婉兒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


    許詩婉一直在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見他隻有一開始有些愣怔,並無其他異常,不由疑惑難道自己和秦離猜錯了?


    沒有時間思考太多,她直接將與這味毒藥有關的所有事情向他簡要說明。


    得知李容歆是許詩婉好友的時候,薑子書有些驚訝,也有些害怕,他的計劃無意中害死了這名女子,若是讓婉兒知道,恐怕會和自己反目成仇。


    所以,一定不能讓她知道。


    想到此處,他堅定地否認:“這些我全不知情。”


    停頓片刻,又似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婉兒,你問我,是因為懷疑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嗎?”


    許詩婉有些心虛,但還是誠實地開口:“嗯……夢中仙一毒,效用特殊,殺人於無形。


    普通的毒師恐無法煉製出,薑洲的毒師倒是很有可能。”


    “婉兒,你也說隻是有可能。


    而且,就算是薑洲的毒師煉了毒,那怎麽就代表這事和我有關了?


    不能是他自己和皇貴妃勾結的嗎?


    婉兒,在你心裏我就是那麽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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