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你們看清楚,站在你們麵前的隻是兩個漢人,是我們韃靼人的敵人,而我才是韃靼人的王子,真正的天命之子,你們未來的可汗!”


    眼見韃靼人戰士便要向自己撲來,特木爾王子連忙大聲叫了起來,試圖讓這些不知道什麽原因倒戈相向的韃靼人戰士清醒過來。


    “……”


    聽到他的話,有些韃靼人戰士立刻又有些猶豫了,究竟要怎麽做呢?


    “哈哈哈哈。”


    左暘卻是仰麵大笑起來,越笑越是大聲,最後直將這些韃靼人戰士與特木爾王子等人全都笑迷糊了之後,才終於收起笑容大聲說道,“奉草原之神的旨意,此人為了一己之私竟意欲弑父殺妹,更是將韃靼人拖入了無盡的內戰之中,隻是今晚,因此人而死的韃靼人已不計其數,這些死去的人都是你們的同胞,如此視父親、妹妹與同胞的性命如同草芥的韃靼人,不配成為你們的王子,更不配成為你們的可汗,對於他的罪行,草原之神將親自對他作出審判,還不拿下!”


    這就比特木爾王子的那兩句話厲害多了,先是避重就輕,占據道德的製高點對特木爾王子發起了直指要害的抨擊,引發所有韃靼人戰士的共鳴,尤其是最後那句“草原之神將親自對他作出審判”,簡直就成了這些無比信奉草原之神的韃靼人戰士無法拒絕的理由,任何人都想看到這個神跡。


    更何況,如果真是劇情殺的話……遊戲裏就是劇情殺最大嘛,一個npc如何能夠與劇情殺抗衡?


    “遵命!”


    “殺!”


    韃靼人戰士們當即不再彷徨,再一次撲向了特木爾王子等人。


    如此陣仗之下,特木爾王子等人不會左暘與李涵秋那樣的“妖術”,僅憑一身蠻力如何能夠反抗的了?


    僅僅隻是片刻,包括特木爾王子在內的6人便被悉數綁起來跪在了左暘麵前。


    “你這狡猾卑鄙的漢人,竟敢借用草原之神的名義!”


    特木爾王子自是不服,梗著脖子咬牙切齒的罵道。


    “注意你的言辭,這樣對草原之神的使者說話,可是會受到神罰的。”


    左暘撇嘴一笑,衝簇擁在周圍的韃靼人戰士揮了揮手,大聲說道,“奉草原之神的旨意,審判將由你們真正的真命天子巴特爾可汗代為實施,就在下個月的祭祀大典上,帶走!”


    於是一群韃靼人戰士押著特木爾王子等人,跟在左暘與李涵秋身後,一路一邊高聲齊唿著“草原之神護佑,叛徒特木爾束手就擒!”之類的話,一邊徑直向韃靼王庭行去。


    所過之處正在廝殺的韃靼人戰士見自己效忠的人已經成了階下之囚,自是瞬間便失去了鬥誌,再一打聽知道怎麽迴事之後,戰鬥自然立刻結束,紛紛匯入了這一行人……


    非但如此,這個消息還在不斷的傳播,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傳遍並不算大的韃靼王都。


    這一場兵變很快就會結束,以這種任何人、包括左暘此前都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式……


    “現在我才終於發現,你最厲害的根本不是武功,而是這三寸不爛之舌。”


    一邊走著,一直站在後麵做了一個旁觀者的李涵秋終於還是湊到了左暘耳邊,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她的語氣有些怪怪的,讓人聽不出到底是褒還是貶。


    溫熱的氣息令左暘耳朵發癢,他掏了掏耳朵,頗為“謙虛”的笑道:“李女俠謬讚了。”


    “隻是不知你與我合作時說過的話,到底是實心實意,還是權宜之計?”


    李涵秋似笑非笑的道。


    很顯然,她現在已經深刻的理解到了之前烏日娜所說的“無恥至極”與“詭計多端”的含義,真心不是“謬讚”左暘。


    “自然是實心實意。”


    左暘笑道。


    “嗬嗬。”


    李涵秋不置可否的笑了起來。


    ……


    與此同時,韃靼王庭。


    “不知無缺公子那邊到底進展如何,王庭怕是快要守不住了!”


    烏日娜站在王庭門口的台階上,向下俯視十分不樂觀的戰況,臉上盡是擔憂之色。


    剛才她已經進去與她的父王巴特爾可汗說明了當前的情況,也將左暘與李涵秋出手相助的事情說了一遍。


    可巴特爾可汗是個倔脾氣,比驢還倔的那種,他不但責怪她不該讓漢人插手韃靼人的內務,並且鄭重表示自己絕不會逃,如果韃靼王庭被攻破,那這就是草原之神的旨意,說明他這個可汗做的不合格,隻有以死謝罪一條路可走。


    所以現在,能否保住父王的性命,就隻能寄托在左暘與李涵秋身上了……


    就在這個時候。


    “草原之神護佑,叛徒特木爾束手就擒!”


    “草原之神使者降世,韃靼族人萬代榮昌!”


    “……”


    整齊劃一的喊聲自遠處傳來,站在烏日娜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條街道上,正有一大片光亮正由遠及近向韃靼王庭的方向走來,光憑光亮就可以看得出,這些人的數量絕對不會少。


    “這是……!?”


    烏日娜心中猛然一緊,難道左暘與李涵秋的行動失敗了,這些是叛軍的援軍?


    若這些全都是叛軍的援軍的話,王庭隻怕立時便要被攻破,到時不論是誰都無力迴天……


    如此又過了一會,烏日娜終於聽清了這些喊聲中的幾個關鍵字。


    “特木爾?”


    “特木爾怎麽成了叛徒?”


    “對呀,王都忽然發生兵變,特木爾本該留在王庭之內與父王一起統領全局,可是今晚晚宴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現身,我與父王還道他被叛軍困在了某處無法脫身呢。”


    “難道是叛軍陷害了他?想以此來敗壞父王的名聲?”


    烏日娜越想越是緊張。


    不是她不想往好的方麵去想,隻是這些人馬規模不小,而她的腦洞又太小,實在想不到左暘竟能讓這麽多韃靼人戰士臨陣反水,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為己所用……這根本就是“妖術”,人力不可敵的“妖術”好麽?


    “特木爾?特木爾怎麽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巴特爾可汗竟也聽到了這越來越近,越來越洪亮的喊聲,從王庭裏麵走了出來奇怪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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