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讓與何廣義領命後,率領各自千戶所迅速行軍,直趨鎮江府衛所。不多時,鎮江府衛所已被圍得嚴嚴實實。


    鎮江府衛所的士卒們從未見過如此紀律森嚴的軍隊,隻見傅讓和何廣義的千戶所皆排成三排戰鬥隊形,所有燧發槍皆處於待激發狀態。


    “大人,有人圍了我們衛所。”陳達能於睡夢中聽聞手下稟報,一個踉蹌,直接摔到了床下。


    “誰?何人竟敢圍困咱們衛所,莫非是要造反?”陳達能竭力搖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陳達能步出住所,望見湘王衛那醒目的旗幟。他對衛所內驚慌失措的士卒視而不見,徑直走向衛所門口。


    “不知湘王殿下緣何包圍我鎮江衛所?”


    無人迴應他的問話,他欲推倒湘王衛將士,迎來的卻是冰冷的槍管。


    傅讓開口道:“湘王殿下有令,鎮江衛所所有人待在衛所內,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陳達能隻得退迴衛所,而後悄然吩咐將所有將領召集前來。


    “大人,湘王此舉是何意?”


    “大人,湘王是欲拿我們立威嗎?”


    “大人,讓咱們的親兵衝一下,末將觀之,他們僅有兩千人,隻要衝出去,咱們便可活命。”


    ......


    嘈雜紛亂的聲音使得本就心緒不寧的陳達能愈發煩躁。


    “都給我住口!此次湘王是要殺一儆百,而我們就是那隻被宰的雞。想活命的,趕緊將親衛組織起來。他們隻有火槍兵,隻要我們發起一輪衝鋒,就能保住性命。這些年你們撈的銀子,也足夠你們今後逍遙自在了。”陳達能雙眼通紅,沉聲道。


    “大人,我們或許還能衝出去,可家中的妻兒老小該如何是好?”


    “我們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活命,隻要我們能活下來,女人和孩子以後自然會有的。”


    “兄弟們,看到外麵的火槍兵了嗎?隻要衝散他們,好酒好肉本將絕不會虧待你們。”陳達能仍在給親兵們鼓勁。


    傅讓和何廣義看著陳達能等人在組織親衛,準備衝擊他們的防線。


    傅讓道:“老何,他們這是垂死掙紮了,那就讓他們嚐嚐燧發槍的厲害。”


    “老傅,還是要謹慎為上,所有人聽令,第一排準備。”何廣義穩重地說道。


    “弟兄們,出擊!衝散他們!”陳達能話音剛落,兩百餘名騎兵便準備出擊。然而,還沒等他們的馬跑起來。


    何廣義就高聲吼道:“第一排,齊射!”


    “砰砰”的槍聲響起,衝鋒的騎兵如被收割的麥子般,瞬間倒下了一半。


    “輪轉,第二排,齊射!”


    “輪轉,第三排,齊射!”


    三輪齊射過後,兩百名準備衝擊的騎兵已全部被射殺,隻有幾十匹馬受驚後四處奔跑。


    “前進!”何廣義大吼,傅讓已經被眼前的戰績嚇得愣住了,其他的將士們也被自己的戰績嚇住了,不過因為習慣了聽從命令,他們還是一步一步的前進起來。


    陳達能等人剛準備逃走,可是他們的馬也受驚了,看到燧發槍的威力也是愣在了原地。


    “跪地不殺!”何廣義大聲吼道。


    聽到何廣義的吼聲,傅讓和所有的湘王衛將士都在大聲喊道“跪地不殺”。


    平時飽受欺辱的鎮江府衛所的士卒們很順從的跪在地上,隻有陳達能手下的親衛還想著衝擊出去,可他們才剛準備上去廝殺,迎接他們的就是燧發槍的彈丸。


    “跪地不殺!”湘王衛又一次大喊。


    陳達能這才如夢初醒,憋屈的跪在地上,手下的將領們看到自家的指揮使已經跪地了,他們也陸續的跪了下來。


    “馬三,讓你的百戶所把他們都綁了,等著王爺處置。”何廣義指著陳達能等人吩咐手下的百戶道。


    朱柏來到鎮江府衛所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湘王衛用槍指著一片跪地不起的衛所士卒。


    “常勝,這些士卒你能收攏嗎?”


    “王爺放心,隻要沒有陳達能的指揮,這些士卒肯定聽從我的命令。”


    “嗯,你先去收攏他們。”


    傅讓和何廣義走到朱柏麵前大聲說道:“王爺,我們已經射殺了敢反抗的親兵,捉拿了衛所的所有將領,請王爺指示。”


    “待命!”


    “蔣瓛,讓錦衣衛動起來,把他們分開審問,然後抄家。”


    蔣瓛領命離開。


    朱柏指著那些安靜下來的馬道:“敗家子,讓你們殺人,誰讓你們殺馬了,都是好馬呀。何廣義把活著的馬收攏起來,把那些被射殺的親兵屍體都掩埋好,別在鬧出瘟疫了。”


    朱柏望著那些麵有菜色的衛所士卒被常勝聚攏,心中不禁泛起一陣苦澀。然而,當他看到那些士卒望向死馬時那充滿渴望的綠色眸光,更是感到一陣心悸。


    唉,皆是大明的戍邊力量啊,竟被陳達能糟蹋至此。


    朱柏邁步走向衛所士卒,諸葛謹憂心忡忡地拉住他,輕聲道:“王爺,小心。”


    朱柏置若罔聞,反而高聲對衛所士卒說道:“諸位兄弟,我乃朱柏。欺壓你們的指揮使已被皇上的錦衣衛擒獲,日後你們無需再擔憂遭受壓榨。”


    衛所士卒皆垂首不語,仿若未聞朱柏所言。


    此時,一個年約十歲、身著破爛衛所軍服的孩童,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低聲詢問朱柏:“大人,那些死馬的殘羹剩炙可否賞賜於我?我從未嚐過肉味,想知曉肉是何滋味。”


    一位老兵趕忙將這孩童拉至一旁,朝著朱柏叩首道:“大人,這孩子自幼父母雙亡,懵懂無知,還望大人高抬貴手,饒他一命。老漢在此給您叩頭了。”


    朱柏伸手攔住老卒,目光掃過那些低著頭,眼中卻仍閃爍著綠光的士卒,沉聲道:“這些馬肉皆賜予你們。”


    聞得有食物,原本低頭的士卒們忽地抬頭,眼中的熾熱似能燃盡一切。朱柏凝視著那一道道熾熱的目光,大聲說道:“本王朱柏,乃當朝十二皇子,這些馬肉本王賜予鎮江府衛所的全體將士,若有誰敢陽奉陰違,本王定斬不赦。”


    常勝高聲唿道:“謝王爺賞賜。”


    聽到朱柏的話語,那些衛所的士卒仿若重獲新生,涕淚橫流地對著朱柏叩首,泣不成聲地道:“謝王爺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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