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焱淩橫抱著喝的幾乎不省人事的海嬈上了二樓,樓下那個清點著她喝了多少壇酒的夥計滿臉驚恐之色,似乎沒見過這麽能喝的女人。


    懷裏的女子喝多了之後很不老實,一直在用手指揉搓他的衣領,時不時還戳他的下巴和臉頰,他不耐煩地低頭瞪了她一眼,海嬈看著他,反倒更笑容洋溢。


    真該讓子漁也過來,好好看看他老娘喝多後皇後儀態全無的糗樣。


    趕緊把這個女人料理好,他該迴去給劍蘿上晚課了,這衣服上一身酒氣和女子的香氣,沒法穿了,身上染著其他女子的味道讓他渾身不舒坦。


    薑焱淩側身用肩膀抵開了客房的門,徑直朝床邊走去,他剛要把女子扔到床上時,海嬈突然伸出纖細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神族的皮膚真好,白玉無瑕,仿若是天地間的靈力自然滋養誕生出的一具完美的軀體,低頭順著她的胳膊看向她的臉,眼神迷離曖昧,雙頰緋紅勾人,透著成熟女子的無限魅力。


    然而薑焱淩看在眼裏,心裏卻一陣恍惚和空虛,好似他抱在懷裏的,不是海嬈,而是另一個人。


    可惜,不是她。


    他哼了一聲,對海嬈道:“皇後殿下,你是否忘了薑某依然是天下妖魔的王,與你們神族勢不兩立?”


    海嬈暈暈地搖著頭,低聲道:“子漁信任你,我也信任你。”


    “若他懵懂無知,錯看他人呢?”


    “不可能……他,他是能看透人的靈魂的,他親近之人,不可能是惡人。”


    薑焱淩歎口氣,不想再聽她醉話,他要把海嬈往床上放,海嬈卻愈發摟緊他的脖子,溫熱的帶著酒氣的唿吸吹到他臉上。


    “你和他眼神真像……”海嬈呢喃道。


    “堅定,深邃,好像藏著數也數不完的秘密,也好像背負著常人不能背負的重擔——”


    她湊近薑焱淩的耳朵,問道:“你們這樣的人,不累嗎?”


    薑焱淩瞳孔一震,但很快,便恢複正常,海嬈閱人無數,感性知心,他隻這一瞬間的失神,便被她察覺到了。


    她似乎篤定尋常男子無法抵抗她的勾弄,她甚至發現薑焱淩和昆渚在她如此勾搭下反應都是一樣的,表麵冷酷自持,內心裏的火早已燒得三丈高了吧。


    “留下來陪我,我知道怎麽讓你感到……舒適。”海嬈傾吐著芳香的氣息。


    薑焱淩身體一抖,驚惶地,不敢看她。


    兩人的唿吸,已經開始糾纏在一起了。


    “我能讓你……”


    咚!海嬈被一把扔在床上,猝不及防地呻吟了一聲。


    薑焱淩踢過來一個臉盆,防止她一會兒吐在地上,扇弄著自己被她玩的淩亂還沾著酒氣香氣的衣服,一扭頭便揚長而去。


    “告辭。”


    海嬈頭昏腦漲,艱難地轉了個身,看向門口,薑焱淩已不知蹤影。


    這男人怎麽一點該有的欲望都沒有?


    ……


    李長空的臉上被潑了一碗水,頓時驚醒,一睜眼發現依然是這家酒樓,他仰麵靠在椅子上,麵前,沒戴麵具的薑焱淩表情複雜地看著他,衣領亂糟糟的,好像剛被人糟蹋過似的。


    咦?他為什麽要用糟蹋這個詞?


    麵前放著一遝銀票,是薑焱淩撿迴來的,不然肯定被店家當做補償貪走了。


    據店家說,李長空發酒瘋撒銀票的時候,嘴裏一直在喊他是蜀中首富。


    “真有你的李長空,例行公事的時候喝個酩酊大醉,我真想找人向杜瑤光參你一本。”薑焱淩斥道。


    李長空迷瞪了下眼,醒過來五分,辯解道:“哪有掌門人親自巡視的,我是看你給妖族下了禁令,好不容易能在禦龍關以外的地方買到禦龍春了,才來喝個盡興的,話說你——”


    李長空停頓了一下,想起來他喝斷片之前看到什麽了,薑焱淩現在衣服亂糟糟的,一身酒氣伴著女人的香氣,雖然他此時沒看見隨他一同來的那個女人,但是多半兩人已經做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可以啊薑教主,這麽快就另尋新歡啊?你這樣子,莫不是已經顛鸞倒鳳,男歡女愛,大功告成了?可以可以,是不是看在杜瑤光要跟人訂親,報複心作祟?”


    薑焱淩臉一黑,道:“你少胡言亂語啊,那明明是昆子漁他媽。”


    李長空爽朗一擺手,道:“好好,這件事你知我知,若是讓杜瑤光知道了,一氣之下和年長老成了親,你這家夥定會全賴我身上……等會兒?那是誰?”


    他酒沒醒,反應慢了半拍,薑焱淩後半句話,現在才進他的腦子。


    他瞪大了眼睛,激動道:“我去,可以啊薑教主,神族皇室啊!攀上這等身份尊貴的強勢女子,夠你餘生無憂了!”


    薑焱淩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打斷道:“她隻是喝多了被我扔客房裏了,你一個蜀山掌門腦子裏天天想什麽?!”


    好在今日這店裏的客人都被李長空發酒瘋嚇跑了,不然這幾句話,夠他坐實好色人設,永無翻身之日了。


    李長空大聲笑著,幸災樂禍地指著他,笑得眼睛都沒了,薑焱淩不勝其煩,趕緊把話題拉迴來,道:“我有事,請你幫忙。”


    “哎喲,哎喲哎喲……哈哈哈哈哈,等一下,等一下——”李長空止住笑聲,道:“你那麽大本事,找我幫什麽忙?”


    “你幫不幫?”薑焱淩不耐煩道。


    “那你得先幫我一個忙。”李長空恢複地正經了一點,道。


    薑焱淩皺眉,滿眼疑問。


    李長空伸出手掌,放在麵前的桌上,道:“把十萬大山內血色貪狼總舵的地圖給我,我就幫你。”


    薑焱淩表情一滯,看著李長空,驚訝無比,抬手趕緊在兩人周圍施了個屏蔽一切感知的結界。


    他這一雙血目稍微露出點情緒就會顯得十分驚悚,以至於一般人根本不敢和他對視,可李長空就是這般大膽地看著他,毫不躲閃。


    薑焱淩突然輕笑一聲,道:“你憑什麽認為我會出賣自己的部下?”


    “朝廷突然下令要將所有仙門收歸國有,咄咄逼人,甚是不合常理,我左思右想,總覺得你這個皇親國戚,肯定逃不了幹係。”


    薑焱淩嗤笑,背靠著椅背,一副死不認賬的態度,道:“李掌門,凡事要講證據,你莫名其妙給薑某安上一個挾持皇帝的罪名,我可擔待不起,況且你就不問問,我找你幫什麽忙嗎?”


    李長空擺手,道:“隨便什麽事,隻要你把血色貪狼總舵地圖給我,什麽事李某都會給你辦妥。”


    薑焱淩看著他,對他一副把自己吃定的態度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這天下又有幾人,敢這樣相信自己能拿捏他呢?


    這酒鬼,莫不是喝了酒把膽子喝得忒大了。


    他心裏暗罵一句,露出無奈的表情,若是杜瑤光能有李長空一半相信他,他也不會整日做著西域發生之事的噩夢了。


    “去靈血鎮,黎族人會告訴你們的。”


    李長空點頭,信他不會口說無憑,問道:“那你要我幫你什麽事?”


    “想辦法對所有仙門傳遞一個消息,向他們傳遞,妖族內部分裂,薑焱淩和穹兵意見不合,我主和,他主戰。”


    “嗬。”李長空笑了一聲,兩人所提之事,目標分明都是針對玄冥、穹兵以及蚩芒三人暗自經營的組織,這般心有靈犀,李長空更加信得過他了。


    隻是他所做之事明明都是為了避免衝突,維持兩族的安寧和平衡,卻日日都頂著惡人的頭銜,隻是為了鉗製身後那群暴躁好戰的野獸,光是想想,都為他的日子感到疲憊。


    可偏偏這種事,天下除了他,也沒人能做的了了。


    “那,一言為定。”李長空重又拿起腳下沒喝完的酒壇,舉到兩人中間。


    薑焱淩推了一下他的酒壇,給自己倒上茶。


    李長空臉一黑,突然感到掃興。


    這家夥能不能趕緊把心脈治好,不然他連酒友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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