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魔狼的身子撞上山崖的時候激發一陣晃動,崖上的岩石砸的它有些眼冒金星,落在它麵前的女子,目光如刀,威勢逼人地瞪著這頭野獸,放眼天下,敢這樣挑釁三眼魔狼的人,兩隻手都數不夠。


    劍蘿斜眸瞟了一眼呆呆地望著她的子漁,如利刃般鋒利的眼神,摻雜了一些複雜柔軟的情緒,但很快,便比剛才還要冰冷堅硬,仿佛子漁站在這就能讓她生出怨氣似的。


    另外三個蜀山弟子,更是傻了眼般看著這身手驚人的陌生女子,甚至沒看清她用什麽方式一擊擊飛了魔狼,上一個這麽做的人,還是杜瑤光。


    劍蘿麵對四個男子各色驚詫的目光冷哼了一聲,走向那頭正在站起的魔狼,步伐大膽至極,仿佛完全不把這頭上古魔獸放到眼裏。


    魔狼眼看著站起來了,瞬間比劍蘿高出一個頭的高度,俯視著她,微微張口就能把她瘦長的身子吃下去。


    看著陌生女子靠近那危險的野獸,段逸風提著心,喊道:“姑娘當心!”


    魔狼呲著牙,兇相畢露,朝著劍蘿張開大口。


    啪!劍蘿一個巴掌拍在魔狼臉上。


    四個男子登時傻眼了,如此囂張粗鄙地對付上古兇獸,還真是……前所未見。


    魔狼的目光,被這一巴掌拍得清澈了不少。


    啪!劍蘿抓著魔狼臉上的皮毛,硬把他腦袋拽下來,朝著它腦袋又是一巴掌。


    “多長時間了?!知不知道迴家啊!”


    劍蘿怒目圓睜,像訓家裏的臭小子一樣訓這頭兇獸。


    “啊……!?”四個男人的心裏幾乎都是這句驚歎之詞。


    幾巴掌之後,魔狼的目光慫了,認錯一般俯著身子,趴在劍蘿麵前,聽著她一通臭罵。


    “長大了是吧?!翅膀硬了是吧?!西北荒原那麽大地方不夠你折騰是吧?!知不知道迴家?啊?知不知道?!”


    魔狼發出一聲嗚咽,好像在示意她外人在這兒,給點麵子,好歹是上古魔獸來著。


    “還敢頂嘴?!”


    劍蘿白皙的臉頰氣得有些紅,對著狼頭又是一巴掌。


    三個蜀山弟子竊竊私語,這陌生女子膚如羊脂玉般白皙,五官和中原人比頗為立體,別具異域風情的美貌,應是西域人士。


    隻是剛才身手頗為驚人,三人一時猜不透她師出何處,更何況,這三眼魔狼何等兇悍,怎麽在她麵前跟個弟弟一般一點脾氣都沒有。


    “師弟,這確定是那頭三眼魔狼嗎?”寧遠問段逸風。


    “是啊,沒錯,我在西域親眼見過杜掌門和它苦戰,傷不了它分毫呢!”


    “可是這……”


    三人扭頭,看到那頭野獸正伸著舌頭在劍蘿身上蹭來蹭去,像條寵物似的,劍蘿則餘怒未消,推開它一次,它便再湊上來一次。


    三人的觀念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阿蘿,你……”子漁打破了僵局,走上前去,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劍蘿身子一僵,麵色冷下去幾分。


    本收斂了殺氣變得溫順的魔狼,突然又瞪起那三隻紅眼,很不喜歡子漁的樣子,衝著他呲牙。


    它似乎意識到,這就是這個少年惹姐姐傷心的。


    “阿方,不要。”劍蘿低聲阻止道,但也不願多看子漁一眼。


    “昆兄,你和這位姑娘認識啊?”段逸風湊上前來,看著這位陌生的美麗女子,她麵色微霽,像是有意隱藏著什麽,子漁看著她的目光,也很不一般。


    子漁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迴答段逸風的問題。


    “不熟。”劍蘿沒好氣地迴答道,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阿蘿,你怎麽會在這?”


    劍蘿的餘光裏,少年熱切的眼神令她難堪,她不想迎上他這般溫柔的眼神,因為在這樣的注視下,她發現她一點牢騷都發不出來。


    明明之前想著若此生再見一定要痛打他一頓,可是真見了,卻連罵都舍不得罵。


    “我是來尋阿方的,但……接下來的事與幾位無關,這山穀中到處是血色貪狼布下的陣法機關,幾位速速離開吧。”


    “那你呢?你不走嗎?”子漁道。


    “關你何事?”劍蘿白他一眼,斥道。


    “姑娘,我三人乃蜀山弟子,奉掌門之名追查三眼魔狼來到此處,隻是剛才見姑娘與它……在下甚是不解。”


    寧渙大方請教這位阿蘿姑娘道。


    “他是我弟弟。”劍蘿對這蜀山弟子也不抗拒隱瞞,直白道:“他的身體裏有三眼魔狼的一半元神,被血色貪狼的兇魂陣煉化後就成了這般模樣,他隻有在我身邊才是清醒的。”


    寧渙和兩位師弟露出驚愕之色,深覺惋惜,同時也痛恨了一番這幫邪教徒。


    “如此害人,真是該死!”寧遠罵道。


    段逸風也學著師兄大義凜然的樣子,義憤填膺道:“薑魔頭將他的勢力遍布天下,害得多少家庭骨肉分離!若不盡早除去他,還不知西域的戰亂會重蹈覆轍多少次!”


    劍蘿斜眸瞪他一眼,冷笑道:“哼,你殺得盡天下妖邪,殺得盡人心中惡念嗎?惡在他們心底,不論他們是人是妖,若是換一人坐上千刃峰頂的位子,慘死之人隻多不少,這山河也早已麵目全非了。”


    段逸風被噎了迴來,目露尷尬,自己明明是為她被害的弟弟抱不平,怎麽還惹著她了。


    子漁不願看兩方人爭吵,若是讓這三名蜀山弟子知道劍蘿真實身份乃是薑焱淩親傳弟子,九幽堡壘大統領,還不得打起來。


    “好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阿蘿,你……你和我一起走吧。”


    劍蘿雙眸顫動了一下,第一時間聽見這句話,她是動容的,但是他一別五年杳無音信,一迴來就讓她跟他走,憑什麽?


    “我和阿方另有事要做,皇子殿下請迴吧。”


    “我……我怎麽可能拋下你不顧?”


    看著麵前已經長大的少年,五年未見,他的麵孔已經沒有多少初見時的孩子氣了,更像個大人,她心裏一陣委屈,道:“你拋下的還少嗎?”


    子漁伸出去牽她的手被她一把甩開,他不是沒想過再見是會是這般擰巴,他這五年來借共情咒對她傳遞的心思,全被她無一例外地丟了。


    她已經生了五年的氣,如何肯這樣快被哄好呢。


    “皇子殿下身嬌肉貴,進了這深山出了差錯小女可擔不起責任,請迴吧。”


    劍蘿冷冷道,拍了一下三眼魔狼,魔狼會意地跑在她前麵帶路,姐弟倆把身後四人甩在原地。


    子漁本就不願這樣和她草草分別,他還有好多話要和她說,更何況,他一想到劍蘿命中大劫是在這鄂地深山中——他是怎麽也放不下的。


    明知他們兩人大劫都在此處,但是命運已讓他們在此處重逢,怕是避不掉了,他念著劍蘿的安危,就算她再怎麽冷嘲熱諷,他也要跟上去。


    眼看著子漁追上去了,寧渙三人陷入猶豫。


    “那姑娘功法中似有煞氣,昆兄卻身懷清氣,他們二人看上去關係匪淺,可真叫人捉摸不透——”寧遠望著二人一狼遠去的背影道。


    “阿蘿姑娘看上去不像惡人,又能令那頭魔獸順從,跟著她,或許能找到些線索。”段逸風提議道。


    “你那是想找線索嗎?我都不好意思點破你。”


    寧渙警告他一眼,道:“什麽毛病,看見美人就走不動道,師兄可警告你,昆兄弟明顯是對阿蘿姑娘有意的,你小子少瞎攪和。”


    “知道了嘛……師弟我是覺得欠昆兄人情,就這麽走了不講義氣。”段逸風悻悻道。


    “師弟所說不無道理,再說就這麽走了,這點線索也不好跟掌門交差。”寧遠道。


    三人一合計,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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