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族皇城城門處,姳奚隻身攻了進來,一柄藍色長劍,麵對海族數名內閣長老和一幹昆侖弟子。


    她幽藍長裙隨著她的步伐拖曳在地,擋在她麵前之人不進反退,甚是忌憚她手上的凝寒淬,她也笑得越發妖媚張揚,出言諷刺道:“我當神族領地能有多難闖,想不到竟是這般羸弱!”


    皇城結界未修複完整,姳奚察覺著神族氣息找到了深海下這座城市,這半邊結界,甚至一幹海族長老對其施展的封印陣法也被這柄神劍一擊破開。


    海族沒化鵬之前沒有戰鬥之法,除了這些,便隻剩逃跑手段了。


    若非懷年和一幹昆侖弟子在附近,姳奚此時怕是已攻進皇城中了。


    “妖女!你殺我懷隱師弟,我正要找你算賬!”懷年持劍怒喝道。


    昆侖弟子中,大部分都被姳奚劍氣震懾,寒氣入體,拿劍的手都凍得發抖,隻有懷年一人修為還算深厚,挺了下來。


    “長老當心!”眼看著姳奚攻上來,一年輕弟子驚唿道。


    艮山劍和凝寒淬交鋒一瞬,懷年被劍氣逼退,姳奚一道劍氣打在他腳下,尖銳冰柱在他身下炸開,皇城的地麵都裂開數丈,姳奚左手掌心突然射出血麒麟那般綠色的能夠吸血的藤蔓朝懷年襲去。


    懷年在空中左突右閃,揮劍斬斷那些靈活的藤蔓,落地後,艮山劍插入地麵,一麵石牆轟然升起,攔住了襲來的藤蔓。


    那藤蔓的尖銳程度超乎懷年想象,居然有幾根刺穿了石牆,從懷年眼前冒出來,他急忙退後,另一邊的姳奚用藤蔓勾著石牆借力,飛身襲來,一劍劈碎了石牆。


    懷年慌忙用劍擋下一擊,卻沒防住姳奚接下來的一掌,她手臂化作岩石般的顏色,比平常粗壯許多,懷年胸口挨了一掌,眼前一陣恍惚,像被一隻巨獸撞了一下,騰空飛去。


    半空中的他周身突然出現無數冰錐,姳奚眼神毒辣,左手一握,眼看著冰錐就要把他紮成篩子。


    神情恍惚的懷年,朦朦朧朧中看到幾道青色劍氣劃過,四周冰錐全都碎成了渣,他聞到一股熟悉的清香,空中的自己好像被人揪住後領,飛速落在了安全地帶。


    杜瑤光怒目瞪了姳奚一眼,隨後扭頭,用平靜清澈的目光看著她單手提著的懷年。


    懷年往後一看,頓時覺得燥熱無比,從杜瑤光的玉手中把領子扯了下來。


    一個大男人被那種姿勢救下來,簡直無地自容。


    “嘖嘖嘖,堂堂七尺男兒,一次次要女子來護,真是丟人。”姳奚走上前來,話語中陰陽怪氣。


    杜瑤光手中青玉縛斜立,隻是靜靜散發出一股劍氣,就令姳奚感到三分殺意。


    “妖女,我不找你麻煩,你倒自己找上門了。”杜瑤光的眼神,像是要把姳奚刺穿一般。


    姳奚滿不在乎地笑著,無視杜瑤光的威脅,道:“我聽說我家焱淩被仙門人以多欺少困在此處,便來尋他,尋到他,我自會離開。”


    杜瑤光的目光似有一絲波動,語氣越發冷冽道:“你傷了我師弟,還想輕易離開?”


    姳奚斜眼瞥了懷年一下,道:“你家師弟明明好得很。”


    杜瑤光斜眸看了懷年一眼,懷年下意識地捂了下胸口,很配合地做出受傷難受的模樣,皺著眉咳了幾聲。


    姳奚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這妖女罪孽深重,今日就跟你算個總賬!”


    話音剛落,青玉縛如一道電光般閃到姳奚跟前,姳奚目光驚懼,杜瑤光劍上的靈力,混合著劍柄中蘊藏的不知名神力,她這一劍,威力已遠超尋常仙人。


    姳奚揚起凝寒淬抵擋,隻一擊,便手臂發麻,淩空退去。


    杜瑤光的雙眸如神隻般亮起湛藍光芒,唿出一口氣,在空中凝結成霜。


    雖然看上去隻是普通的揮劍斬擊,但每一劍凝聚的靈力都是驚人!


    姳奚橫劍擋下杜瑤光下劈,雙腳落地時腳下地麵頓時裂開,又是一劍將姳奚擊退,爆發出的氣浪令海族眾長老都麵露驚色,殘餘的劍氣,在姳奚身後的城門上劈出一道幾丈長的劍痕。


    杜瑤光揮出一道劍氣,姳奚使出喚妖譜,借助東海石猴的妖力,左手化作結實的岩石硬接這一劍氣。


    “啊!”


    姳奚一聲慘叫,化作岩石的左手被劍氣劈下幾塊碎石,她左手變迴原樣,已是一道血淋淋的劍傷劃在上麵,姳奚痛苦地捂著左臂,青玉縛的劍尖,已刺到她眼前。


    劍尖在她眼前幾寸的距離停住了,姳奚麵露驚喜之色,看著擋在他麵前的黑袍男子,空手握住了青玉縛的劍刃。


    杜瑤光目光驚怒,看著男人麵具後分不清情緒的血色雙眸。


    薑焱淩一用力,把杜瑤光向後甩開了。


    懷年和眾弟子圍了上來,看著這一對魔頭和妖女,如臨大敵。


    “誰讓你來的,我告訴過你,妖族任務已經結束了。”薑焱淩微微側首,帶著不滿訓斥姳奚。


    “穹兵早就脫身了,你偏偏遲遲未歸,我擔心你!”姳奚眼中情意翻湧,深深注視著他。


    “多此一舉。”


    薑焱淩冷冷道,抬頭看著這些曾經的同門。


    他終日戴著麵具,這些人看不到他的臉,便隻用看著死敵般的目光盯著他,隻有杜瑤光,眼裏有一絲別樣的情緒。


    就像是帶著不甘和羞憤的,恨意。


    這種場合下,即便他對這美麗女子有再多留戀,也不能夠久留了。


    他對著海族大長老行禮,道:“我這屬下無知,不知海族皇城內不許動武,冒犯了諸位神族長老,還請見諒。”


    “哼!”大長老看這魔頭的眼神也是頗具敵意,但一柄凝寒淬已讓他們吃盡苦頭,若是薑焱淩出手,把皇城攪得腥風血雨也不是沒有可能。


    “海族不歡迎粗魯野蠻之人!薑教主,速速離開吧!”大長老當即下了逐客令。


    “站住!”


    杜瑤光上前一步,青玉縛指著薑焱淩,道:“她害我門下不少弟子。你走沒人攔得住,但是她必須把命留下!”


    杜瑤光這話一出,不但海族長老,連昆侖弟子們也吃了一驚,薑焱淩看上去傷勢已然恢複大半,若是強行動手杜瑤光絕對占不到上風,可即便實力不敵,杜瑤光也偏偏要攔這硬茬。


    “杜掌門,若我非要帶她走,一樣沒人攔得住。”


    薑焱淩態度強硬,非要和杜瑤光硬碰硬,在姳奚的事上較上了勁。


    眼看杜瑤光不肯讓步,大長老不願讓兩人的恩怨波及海族子民,便站出來道:“諸位,海族領地內不得動武,若是有什麽恩怨,還望出了城再解決。”


    若是皇城結界還在,自會發動術法去限製那些企圖動武之人,但現在結界沒了,除了口頭約束便隻能期望他們能看在海族臉麵的份上,自覺遵守。


    薑焱淩斜眸和大長老對視了一眼,朝他再次行禮,不過在其他人看來這一作輯充滿了虛偽。


    他轉身看了一眼姳奚受傷的手臂,對上她柔軟的眼神,沒說什麽,在她胳膊上施了個治療的法術,便徑直朝皇城外走去。


    姳奚很識趣地緊跟了上去,不知為何,杜瑤光眼神中的銳利,遲遲不肯從主動退走的薑焱淩身上挪開。


    她的心髒砰砰跳著,渾身一股無名的衝動,握著青玉縛的手,遲遲鬆懈不下來。


    她的目光,從薑焱淩挪到姳奚,以及那把光芒刺眼的藍劍上。


    這柄背負她昆侖派無數人命的寒劍。


    這柄幾次差點致她死地的寒劍。


    這柄能破開天下一切結界的寒劍……


    杜瑤光玲瓏心思,突然將其和海嬈適才透露給她的大事聯係起來。


    一柄能破開天下結界的寒劍……不周山封印……


    她美眸震動,仿若參透出一個驚天秘密。


    相傳薑焱淩同樣閉關五年正是為了此劍,這柄未來關乎蒼生大計的關鍵鑰匙,正握在那個惡貫滿盈的妖女手中!


    杜瑤光被自己碰巧參悟出的秘密驚出一身冷汗,一時無法保持冷靜。


    在兩人邁出城門的一瞬間,杜瑤光腳下生風,衝了上去。


    閉目凝思的薑焱淩,突然停下腳步,睜開眼睛,察覺到了背後的殺氣。


    姳奚感受到背後寒意,扭頭之時,杜瑤光已從空中落下,一劍朝她劈來。


    揮在空中的青玉縛和凝寒淬,在薑焱淩的力量下,如時間停滯般止步不前,他雙手分別散發出靈力按著兩柄劍刃,突然一使勁,把兩人向兩側甩開。


    被阻止的杜瑤光絲毫沒有收手之意,提劍再砍,薑焱淩招出裂炎湧,青紅劍芒碰撞的一瞬間,兩人深邃而強烈的目光,穿過火花,碰撞得比劍刃更加激烈。


    薑焱淩一劍甩開杜瑤光,她吃驚於才短短幾日,他居然能夠恢複八九成的力量。


    空中的她無處落腳,眼看一道熾熱劍氣襲來,她在劍上聚集靈力硬抗,劍氣在撞上青玉縛的時候炸開,杜瑤光向後飛去,氣血翻湧不止,心中衝動,比這撲麵而來的熱浪更加令她更加難以冷靜。


    懷年衝上前來,扶著杜瑤光的肩膀,才讓她勉強站穩,她分明不是對手,可卻還是要衝上去作戰。


    “師姐!不可!”懷年拉著她的胳膊勸道,但她眼中滿是不甘和憤恨,哪裏聽得進懷年半句勸,掙開他的手又要上前。


    “師姐!”


    懷年也顧不得那麽多,抱著杜瑤光的肩膀,說什麽也要攔下她,從小都沒忤逆過師姐的他,甚至連碰她一下都會臉紅,此刻雙手奮力按著她。


    “師姐!實力懸殊!不可冒進啊!”


    杜瑤光像是氣極了,喘著氣,抬頭望著懷年透著深深擔憂和害怕的眼神。


    在少陽樹下,他拋下她一人麵對強敵,差點以為她丟了性命,不顧一切要找薑焱淩拚命。


    此刻看杜瑤光這樣衝動,那時的恐懼又被喚醒,懷年無論如何也要攔著他的師姐。


    他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她把自己拚的遍體鱗傷了。


    杜瑤光好不容易冷靜了些,薑焱淩和姳奚,也已經走遠了。


    她冷哼一聲,心中還有邪火,不想波及到其他人,扭頭獨自離去了。


    一直等她離開,薑焱淩都在微微側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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