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朕實在不舍不得你離去。所以才和元直,士元,雲長他們商議,出此下策。”


    劉備終於是親口向諸葛亮認錯了,隻不過一開口便將徐庶龐統他們賣了個幹淨。


    另一邊榻上,關羽徐庶等人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賣都被賣了,還什麽可說的。


    “主公言重了”


    諸葛亮沒有展露出過多的責怪之意,與主公亦師亦友。之間沒有太多猜疑,可主公是主,他是臣,主公能親自登門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了。


    即使主公不在意,也終究要給外人看一看。


    聽到諸葛亮又喚自己主公,劉備眼神中的緊張之意頓時消散。


    好好好,他就知道孔明也就表麵生生氣,不會太過在意的。


    “主公”


    劉備正沉浸在喜悅中,一聽諸葛亮開口趕忙迴神。


    “孔明你說,朕聽著呢?”


    諸葛亮一愣,眼前的主公有些時候還真和阿鬥相似。


    怪不得是父子呢。


    “亮雖然接了陛下的旨意擔當監國之權,但國家大事仍舊要送交陛下決斷。”


    “嗯,這是自然。”


    劉備點頭應下,畢竟他又沒病。隻是以此為借口留下孔明,現在孔明留下了,他不可能把人給累病了。


    幸好,他當初明智的設立了四大輔臣。


    劉備暗自高興,大事方向由他和孔明商量決定,具體事務就交給龐統,徐庶他們去做。


    “在陛下來之前,亮接見了鄧艾,薑維,命他二人迅速將兩萬西涼鐵騎,無當飛軍,驍龍騎,連弩營等七萬精銳合遍成軍,開往西河駐紮,以備日後北擊鮮卑之用。”


    諸葛亮拱手:“特此向主公稟報。”


    “孔明身負監國之責,此事可以全權決斷,朕毫無意見。”


    劉備對此也沒有意見。


    劉備說道:“掃平外患非同小可,不亞於再打一場平定天下之戰。能一戰而勝最好,若不能一戰而勝,則必將陷入劣勢。”


    劉備抬手,“你這個想法很好,將這些精銳合編在一起。將來能發揮大作用。”


    隻聽諸葛亮提出了這個想法,劉備在心中便描繪出了一幅宏偉藍圖。幾大精銳合編在一起,這可非同凡響啊!


    “這支兵馬將會是全軍最精銳的軍隊,鄧艾領兵經驗豐富,善於用兵,薑維也不遑多讓。”


    “這兩個年輕人可以說是我漢軍新一代將領的領軍者,把這樣一支精銳交到他們手中,合適。”


    劉備一拍大腿,“這支兵馬一旦練成,朕要親自前往視察。給他們賜軍旗,禦賜名號!”


    諸葛亮勾唇,“亮替他們謝過陛下,此事臣已事先應允了,一年後及觀成效。”


    “最後一件事”


    諸葛亮看向劉備,“亮希望陛下應允,在平定鮮卑後,準臣迴鄉歸隱。”


    滴答


    壺口的最後一滴茶水滴落在杯中,整個屋內陷入了沉寂。


    劉備自神情由全身而僵硬,外室的關羽等人,屏息凝聲,靜靜的聽著。


    再次從諸葛亮口中聽到此話,劉備沒有像那日一般激動。


    “孔明,你為什麽一定要走呢?”劉備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朕不是高祖,更不是勾踐。你知道的,你我與他們不同啊!”


    劉備的聲音中有一絲顫抖。


    “大漢初定,天下是平定了,可與你我想象中的漢家盛世,天差地別!”


    “你為何不能留下與朕一道,再現大漢盛世呢?”


    諸葛亮沒有立即迴複,隻有嘴角殘留的那一絲笑意。


    為什麽?


    天下平定的那一刻,當他第一次向主公提起時,他都這樣問過自己。


    那時候,他確實想不明白。是真想如當初的諾言一般,功成身退。還是在擔心那不可預測的未來。


    問題最終會有答案,現在他想明白了。


    諸葛亮看著劉備,“主公,亮累了!”


    劉備聞言一頓,連外麵的幾人都聽愣了,剛站起來的張飛直接如僵硬了一般。


    諸葛亮的嘴角依舊帶著淡淡笑意,是啊!被世人視作神明的人,也會累。


    他累了!


    前世嘔心瀝血,卻遺憾終身。他帶著不甘的心和無比疲憊的身體閉上了眼睛。


    重活一世,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他是欣喜的。


    機會擺在眼前,壓蓋了他所有的不甘和疲憊。


    可機會變為了現實,前世今生兩世的疲憊和操勞重重的壓在他的身心。


    活一世尚且艱難,兩世之中無數的事,無數的人。


    他真的感覺到累了。


    劉備沉默不語,腦海中浮現出許許多多的事情。


    他微末之時無人可靠,無人相扶,像孔明這樣的大才若是相助曹操,孫權之輩,早就一統天下了。


    隻有孔明選擇了他。


    他這一路的不易和艱難,除了他自己,就隻有孔明最深有體會。


    對啊,他們完成了一個幾乎人力不可達的目標。


    諸葛亮抬眸,嘴角噙著笑意,“主公不要多想,來雖然艱難,但總歸不可避免,不是嗎?”


    “臣從不後悔這一路走來,隻恨晚生了幾年,未能早早相助主公。”


    “隻是恍然間二十餘載,亮已年過中年,青春不再。主公不覺得,亮該到這平定的天下去走一走嗎?”


    諸葛亮謂然輕歎,“沒有戰亂的天下,應當是別樣的風景。”


    劉備聽完諸葛亮的話,心緒沉凝,卻沒有再說一句挽留。


    “孔明”


    劉備抬頭,“朕……,答應你。”


    劉備明白他不該再阻攔諸葛亮的自由,可說出這句話,對他來說無比艱難。


    “物是人非”


    “朕這個年紀,也快到終點了。”


    鮮卑!


    劉備目光一凝,“平定鮮卑,就算是孔明你,幫朕,幫大漢的最後一次。”


    “到時候朕要親自送將士出征,並且要親自到邊境督戰!”


    大漢章武八年秋,劉備親往西河勞軍。


    用時一年,鄧艾,薑維終於將這七萬精銳合編成軍。


    劉備親授其軍大漢軍旗,水黑色軍旗,黃龍利爪,利劍相配!


    劉備頒布詔命,禦賜軍名,破虜!


    寓意直指,攻破韃虜,掃平外患!


    鄧艾為主將,薑維為副將,共同執掌破虜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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