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有一個正當謀生手段,誰願意去當地痞無賴?”沈燁站在李治身後,“城管局的工作並不清閑,早起晚歸。


    要不是武敏之等人身份特殊,也鎮不住那些人。”


    三百六十行,每行都有自己的“王”,若是普通人操持這個行業早就不知道死在哪裏了。


    不管什麽王,他也不敢招惹長安城紈絝聯盟。


    有人不長眼,想抗拒城管局,武敏之囂張道:“我管你背靠世家還是勳貴,老子就是最大的勳貴!


    長安城的生意不想幹,有的是人想幹!”


    其中的尺度很重要,武敏之隻是規範市場,而不是斷人財路,收拾的也都是那些撈偏門的人。


    李治點點頭:“文宣說的對,沒想到城管局有如此多的門道,你果然有大才!”


    李義府臉上洋溢著笑容,心裏卻如刀割,我女婿沒了,我想給沈燁挖坑,卻給他製造了人前顯聖的機會?


    他原本準備了一群人來告狀,可知道城管局都是一幫什麽人以後,李義府打消了這個念頭。


    得罪沈燁容易,得罪那幫二世祖難。


    再權傾朝野,李義府也不敢和軍方鬧掰了,李積在金鑾殿抽他也得挨著。


    樂彥瑋一連詢問了多個商販,詳細問之前和現在的區別,他百感交集,喜的是城管局讓長安城煥然一新。


    憂的是城管局若是沒有約束會成為長安城最不安定的因素。


    一定要派禦史到城管局,可誰敢去?


    樂彥瑋更憂愁了。


    誰家都有幾個不成器的子嗣,而現在被聚集在城管局,普通禦史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


    沈燁不關心樂彥瑋的憂愁,今天贏的痛痛快快,李義府吃了啞巴虧。


    李治逛了一會,興致大發:“沈文宣,好久沒去你家吃飯了!”


    “臣這就迴去準備!”沈燁笑道。


    李治看了一眼李義府、樂彥瑋,二人連忙道:“臣家裏熬了湯,告辭!”


    所有人都忘了武敏之、程伯獻等人還在大理寺大牢。


    狄仁傑安排人把大牢打掃的幹幹淨淨,準備了新的鋪蓋,送上美酒佳肴,就連牢門都沒鎖。


    他斷然拒絕了程伯獻去青樓請幾個姑娘來陪酒的要求,要臉。


    武敏之幾杯酒下肚,心情十分愉悅,對大牢充滿了好奇,拉著程伯獻到處轉,想要看看這些犯人有什麽獨到之處。


    ……


    路上,李治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沈燁:“聽說太平主動讓詩詩陪你?”


    沈燁恍然大悟,在太平山莊的時候答應李治說服武後,幫他安排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


    可到現在還沒有進展,老丈人憂鬱了。


    他連忙道:“陛下,之前太平和皇後說過幾次,可是你懂得,等明日再讓太平進宮和皇後談一談。”


    李治點點頭,自己家婆娘什麽情況自己最清楚。


    “聽說賀蘭敏月最近一直住在公主府?”李治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沈燁。


    沈燁心道:“這一天終於來了。”


    他壓根就沒想過能瞞住李治,把王凱留在身邊除了好用,就是把一些自己需要傳遞給李治的消息傳遞過去。


    “陛下,皇後不喜韓國夫人,”沈燁朝李治湊了湊,“皇後對當年的事一直記著,所以一直想落韓國夫人的麵子。


    而我就成了犧牲品!”


    李治瞪大眼睛:“犧牲品?沈文宣,你不要臉的勁頭和程咬金有一拚了。你怎麽個犧牲?太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賀蘭敏月住在公主府,何等賢惠?”


    他快要氣死了,我家婆娘要是像我女兒這麽通情達理該多好。


    沈燁悠悠道:“陛下,賀蘭敏月再怎麽作,公主依舊是正妻,她永遠是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臣能休妻?能把賀蘭敏月扶正?當一個女人隻能做情人的時候,她有什麽威脅?


    但韓國夫人不一樣,她野心太大了。”


    李治迴想起當年韓國夫人吵著鬧著讓自己封她為貴妃,弄的自己狼狽不堪,還是武媚娘收拾了韓國夫人。


    哎,女人就是麻煩。


    誰讓自己是皇帝呢?


    “陛下,走腎不走心!”沈燁語重心長道。


    李治看了沈燁一眼,嘴裏蹦出兩個字:“渣男!”


    沈燁默默承受了自己不該承受的罵名,不論是皇上還是嶽父,這兩個身份讓自己隻能默默承受。


    傻憨了才和老丈人爭辯對錯。


    “陛下,您盡管放心,我已經讓武敏之去幫您物色合適的女子,你可以懷疑武敏之的人品,但不能懷疑lsp的品味。”


    李治質疑道:“武敏之可靠嗎?”


    “可靠啊!”沈燁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遺漏了點事,武敏之還在大理寺大牢裏,可要是不待幾天,今天的事鬧的這麽大,該如何收場呢?


    辛苦你了!


    “文宣,吐穀渾的事你怎麽看?”李治突然轉移了話題,私事終究沒有國事重要。


    朝堂已經吵吵了好幾天,出兵是肯定的,但一些戰略上的細節還需要仔細討論。


    他眼中的沈燁是個喜歡劍走偏鋒的人,沒準沈燁的思路能夠帶來驚喜。


    “陛下,”沈燁柔柔道:“我隻是虞部司員外郎,而且是外戚,討論國事合適嗎?”


    “給你一個機會,重新說!”李治不屑道。


    “陛下,”沈燁正色道:“吐穀渾絕對不能丟失,一旦失去吐穀渾這個緩衝,我們隻能被動挨打。


    吐蕃人狼子野心,先帝時期安排文成公主嫁給鬆讚幹布,這才幾年?


    兩個人死後就虎視眈眈,想要對大唐動兵。


    和親也好,安撫也好,隻有把他們打疼了,打怕了。


    而且,吐蕃的地理環境不適合我們占領……那裏是高原,空氣稀薄,大唐的將士到了會有高原反應……”


    沈燁盡量用通俗易懂的話解釋高原反應。


    李治陷入了沉思之中,大唐對外政策是先打高句麗,後打吐蕃。


    畢竟高句麗是幾代人的執念。


    可吐蕃要是實在不長眼,非得挑釁,那不介意滅了吐蕃。


    可聽到“高原反應”後,李治知道戰略需要改動了,沒法打,打下來也沒有意義。


    他聽人勸。


    “陛下,吐蕃內部並非鐵餅一塊,那些王公都有私心,臣有了兩策。”


    “講,別廢話!”李治不耐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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