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的皇宮內,下人跪在地上匯報消息。


    豆大的汗珠從下人的額頭上滴下來,空氣安靜的可怕,甚至讓他都不敢唿吸。


    “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凝開口,聲音低沉聽不出感情,四周的空氣都宛如被停滯,森冷的寒意從心中襲來。


    “迴、迴陛下,是、是這樣的。”


    下人咽了一口口水,感受到這位天妖族女皇似乎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氣。


    “好,你先下去吧。”


    白凝開口,聲音依舊森寒刺骨,下人一聽急忙告退,甚至是逃命一般離開這裏。


    “哼!”


    白凝冷哼一聲,下一瞬消失在房間之中。


    ………………………………


    天妖族。


    百花樓。


    頂樓一處包間中。


    “咯咯咯,來,我為公子滿上。”


    一名容貌極佳的黑狐族女子正笑吟吟的為秦無涯斟酒。


    “秦公子,來,張嘴。”


    另一名白狐族女子摘下一顆葡萄喂給秦無涯。


    “哈哈哈,接著奏樂接著舞!”


    秦無涯一揮手,遠處正在跳舞的幾名狐族又在美妙的旋律中翩翩起舞。


    同時席上的眾多女妖也都沉浸在歡聲笑語之中。


    “煙兒姐姐可是我們族中公認的第一美人,今日特意為秦公子獻上一舞,公子可要把握住機會了。”


    一名白狐族女子笑吟吟的開口,席間領舞的女子叫白煙兒,是天妖族年輕一代少有的美人,天資卓絕。


    正在領舞的白煙兒心中得意幾分,作為年輕一代的天驕,再加上對自己容貌的仔細,她不認為自己今天拿不下秦無涯。


    這場宴席就是她做東為秦無涯安排的,雖然席間女子眾多,但都隻是綠葉來襯托她這一朵驕花。


    “第一美人啊……”


    秦無涯眯眼,笑而不語,似乎迴憶起了什麽事情。


    “哦?第一美人?”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出現,下一刻一身紅色長袍,身材高挑的女子出現在房間中,打破了這歡聲笑語的場麵。


    眾人看向來人,皆是一驚!


    朱紅色的長袍,九條潔白的尾巴,臉頰上佩戴的萬年蠶絲麵紗。


    正是女皇白凝!!


    “參見陛下!!”


    眾人齊聲下跪,連作為丞相之女的白煙兒都跪倒在地,額頭滲出冷汗。


    女皇怎麽會在這?!好冰冷的聲音!好可怕的威壓!


    整個席間,也就秦無涯好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品酒。


    “我聽說……你號稱天妖族第一美人?”


    白凝沒有去看秦無涯,也沒有理會下跪的眾人,而是邁步走到白煙兒身前問道。


    “迴、迴陛下,不敢,都是外人戲言罷了。”


    白煙兒急忙開口,心想真是倒了天大的黴,居然被女皇盯上了。


    “是嗎?我聽說你琴藝不錯,通諳音律,可願為我伴奏一曲?”


    白凝開口,盯著下方俯身跪倒的白煙兒。


    “臣女鬥膽,為陛下伴曲。”


    白煙兒感受到背後傳來刺骨的目光,急忙開口。


    隨後,就在這全屋子都下跪的情況,發生了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白煙兒戰戰兢兢的抱著古箏開始彈奏,一身紅色長袍的白凝在曲中翩翩起舞。


    曲聲悠揚,白凝的舞姿優美而靈動,仿佛一隻燃燒的火焰之蝶,在這充滿緊張氛圍的房間中綻放著獨特的光芒。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威嚴與優雅,讓人移不開目光。


    秦無涯繼續輕品美酒,絲毫不在意這裏發生的一切。


    一曲作罷,白凝停下舞蹈,看向遠處的秦無涯,久久不語。


    “你們都出去吧。”


    半晌過後,白凝開口,隨後眾人好像逃命一樣逃離這裏,生怕晚了一點觸碰到這位女皇的黴頭。


    “你……到底想做什麽?”


    白凝開口,她真的很生氣,秦無涯居然在這種地方尋歡作樂!!


    下屬匯報的時候白凝都快氣死了,這裏可是天妖族出了名的頭牌青樓!


    她可以說服自己接受秦無涯跟很多女人不清不楚,但是不能接受秦無涯在這種地方,跟這種下人不清不楚。


    “喝酒,聽曲,賞美人。”


    秦無涯放下酒杯,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白凝,聲音平靜毫無波瀾。


    “你……你就這麽恨我嗎?”


    白凝聽到秦無涯的迴答,以及他平靜的目光,心中覺得秦無涯是在報複她當初的背叛。


    “白凝,我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相信,但是我從始至終都沒有埋怨過你,憎恨過你。”


    秦無涯搖頭,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白凝。


    剛剛起舞的過程中,白凝已經摘掉了麵紗,露出傾國傾城的容顏,若不是白凝一直掩麵,白煙兒之流可差點太遠了,怎麽有資格說自己是天妖第一美人?


    “那……你為何不告而別?為何千年不曾見我?為何……為何在此地尋歡作樂?!”


    白凝咬牙,聲音有些激動,身體開始略微顫抖,在秦無涯麵前,她根本拿不出天妖女皇的那份姿態。


    “白凝,我當初離開的原因單純的是因為我們的交易結束了。”


    秦無涯搖頭,聲音嚴肅而認真。


    “其實感情這種東西也是交易,就像一個人單方麵的付出是不會有結果的,隻有雙方都付出才會有結果,也就是交易達成。”


    秦無涯說完,又斟了兩杯酒,朝著白凝示意。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付出?還是說……你覺得我的真心不夠多?”


    白凝壓下心頭情緒,走到秦無涯桌前坐下,雪白的玉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沒有發出聲音。


    “不,雙方交易的前提是信任。”


    秦無涯端起酒杯輕輕嚐了一口。


    “信任?”


    白凝並沒有去拿酒杯,目光一直沒有離開秦無涯,生怕他下一秒就會消失。


    “對,信任。”


    秦無涯點頭,從一旁的水果中摘下一顆葡萄丟進嘴裏。


    “我甚至可以把命都給你,還不夠信任嗎?”


    白凝說的是真話,她不知道秦無涯什麽意思,她可以說是無比信任秦無涯,甚至超過信任自己。


    “嗬,我在這裏喝酒,若曦是知道的,但是她相信我隻是來喝酒的,而你不信,所以你剛剛趕跑了她們。”


    秦無涯搖頭笑道,白凝還是沒有理解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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