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戲是麻將,紙牌的前身,起源長安,因為牌麵呈窄長形,隻有樹葉大小,所以被稱為“葉子戲”


    後來經由絲綢之路傳入波斯再傳入歐洲,流行於各國間。


    蘇鶚的《同昌公主傳》:“韋氏諸宗,好為葉子戲。夜則公主以紅琉璃盛光珠,令僧祁捧之堂中,而光明如晝焉。”


    這段記載能看出,同昌公主到了晚上還讓人用夜明珠照明,以便自己玩“葉子戲”,可見這種遊戲十分吸引人,隻是昨夜季沐陽手氣不佳輸得多贏得少,但是他依然選擇戰鬥到天亮。


    萬年縣衙


    萬年縣尉裴安民看著眼前跪著的人飯蕭錦娘和蕭母厲聲質問道。


    “下跪者何人,報上名來”


    蕭錦娘看著裴安民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不那麽好說話,索性說出自己的身份嚇一嚇他。


    “那你可要聽好了,說出來怕嚇你一跳”


    裴安民眉毛一挑,詫異的道。


    “惶惶長安,聖人腳下,本官什麽人沒見過,什麽場麵沒經曆過?就算是聖人親自來了……本官且聽你這刁民如何信口雌黃”


    蕭錦娘清了清嗓子,自信的說道。


    “民女乃是河東節度使,大同軍防禦使,太子太保,兵部侍郎蕭貴軍之女,而民女旁邊的婦人則是蕭將軍之妻,秦國夫人”


    聽到蕭錦娘報出一長串名號,裴安民像是故意一般連連打了幾個哈欠,看樣子昨夜也是打了一宿的葉子戲。


    “本官還以為你要說到明日天亮,這等名號俱是唬人耳,本官年紀大了記不得這些,你隻需說幾品官,本官就記住了”


    “迴縣尉民女剛剛所說俱是五品”


    蕭錦娘的這句解釋像是點中了裴安民的笑穴,他竟然不顧禮儀,當著許多人的麵笑的前仰後合,以至於蕭錦娘一度懷疑自己所學的曆史知識是不是有誤。


    過了一會,裴安民止住笑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小小的五品官,小小的五品誥命夫人之女,竟然開口說大話,要嚇本官一跳,本官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蕭錦娘看著裴安民有恃無恐,插科打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裏猜測他肯定背後有高人,所以才不怕。


    “縣尉,公堂之上萬萬不可失了禮儀,還是審案要緊”一旁的季沐陽看不過去了,小心提醒裴安民,其實他隻是站著睡著了,被裴安民突然這一笑給嚇醒了,心裏有氣。


    裴安民趕忙端莊了一下身子。


    “本官雖然是從八品的小官,但是本官為官兩袖清風,愛民如子,受百姓愛戴這是西市百姓人所共知的,即便是這樣,本官也從來沒說吾身後有京兆尹撐腰,京兆尹身後撐腰的是壽王,壽王何人?那是當今聖人之弟,這背後的關係你可知多有玄機?”


    蕭錦娘白了他一眼。


    “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你怎麽不說也玉皇大帝是你阿郎,王母娘娘是你阿娘”


    話音剛落,裴安民將驚堂木摔的作響,斥責道。


    “好你個刁民,一張利嘴口出不遜,竟敢侮辱朝廷命官,你母女倆當年殺人的事先不管,本官要治治你出口成髒的嘴,來人啊,掌嘴三十,看她還敢不敢藐視本官”


    裴安民手下的不良人都當街見識過蕭錦娘的厲害,又見她在公堂上居然敢與縣尉頂嘴,心中很是欽佩,雖然蕭錦娘是個女兒身,但是他們早已把她當兄弟看待了。


    要知道縣尉裴安民,人品極差,陰險狡詐,克扣俸祿,陽奉陰違,不良人在其手下當差也是敢怒不敢言,如今見了蕭錦娘這般霸氣更是敬佩三分,所以對於裴安民的命令他們全都當做了耳旁風,沒聽見一般置若罔聞。


    裴安民見他們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氣的他拿起木板向蕭錦娘而去,正欲打時,季沐陽趕忙攔住。


    “縣尉,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請收下留情啊!”


    裴安民斜著眼睛看著他。


    “怎麽?想英雄救美?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就敢出麵阻攔本官,如若不是本官提拔你,你如何能當的上這不良帥,或許你早就被砍頭了,如今翅膀硬了,敢與本官爭論是非”


    聽罷,季沐陽趕忙施禮。


    “縣尉的大恩大德,季某今生沒齒難忘,隻是今天縣尉要親自動手打一個弱女子,季某今天哪怕得罪縣尉也要管一管”


    裴安民看到季沐陽執意阻攔自己,有些心軟,但還是放不下麵子。


    “好,既然你要管,那就給本官一個你非官不可的理由”


    “縣尉難道忘了,聖人昨日宣布,其龍體抱恙,壽王代天巡視長安,吾覺得他應該快到縣衙了,倘若壽王到了看到縣尉動用私刑,那麽縣尉覺得接下來會怎麽樣”


    裴安民以為季沐陽在嚇唬自己,所以不以為然:“你在拿我與孩童一般取笑嗎?長安城一百零八坊星雲密布,東西南北相距數裏,壽王即便巡視完整也要兩天,我這萬年縣衙也不是要緊之處,他怎會單單來我這裏,真是可笑”


    話音剛落,隻聽外麵有人尖著嗓子喊道。


    “壽王到!——”


    裴安民咧著嘴小聲指責季沐陽:“好你個臭小子,敢陰我”


    正說著,在範小田的指引下,壽王李曄來到萬年縣衙,走到裴安民麵前時,戲謔道。


    “聖人腳下,萬年縣衙乃是維護一方平安之所在,重中之重馬虎不得,怎麽會不是要緊之處?本王聖人寢宮都去得,你這小小的萬年縣衙,本王怎麽就不能來了?”


    裴安民嚇得趕忙鞠躬施禮。


    “能來能來,裴某一時心急說錯了,還望壽王不要責罰,壽王千歲能在百忙之中駕臨萬年縣衙真是裴某之光榮,氏族之榮耀”


    李曄坐在裴安民的位置上,疑惑的問道。


    “這一大早好生熱鬧,前腳聽到有人在西市當街殺人,隨即殺人者就被裴縣尉抓到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後腳季帥就差人來,說你裴縣尉亂用私刑置人於死地,你到底查實清楚了沒有,如果人犯是被冤枉的,那就連本王這個代天巡視也在聖人麵前無法解釋了”


    裴安民趕忙迴答。


    “查實清楚,人證物證俱在,壽王殿下可以當庭審問”


    李曄這才看到有兩個女人跪在大堂上,年輕的女孩高昂的腦袋像是不肯服輸,當她看到了自己在看她時,她還給了李曄一個白眼。


    而那個婦人卻始終低著頭,像是在迴避什麽。


    “你抬起頭來”


    蕭母起初並不願意,在李曄的在三命令下她這才緩緩把頭抬起來,當李曄看到她的時候嚇了一跳,從萬年縣尉的位置上跳了起來。


    “你怎麽在這裏,阿……”


    蕭母小聲在嘴唇邊比了一個噓聲。


    李曄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忙坐迴去,對裴安民說。


    “此案情重大,一點頗多本王要親自審理,煩請裴縣尉給二人找一間幹淨的房間,切記要好生招待,要是招待不周少了一絲頭發被本王發現,本王可不饒你”


    裴安民對李曄的態度有些不理解。


    “壽王殿下是不是搞錯了,他們二人可是當街殺人的兇犯,如果就這樣從輕處罰恐怕會授人口實,說壽王殿下收受兇犯賄賂……”


    聽到裴安民敢頂撞自己,李曄用手掌將桌案拍的山響。


    “大膽裴安民,本王說的話你也敢不聽了?本王說什麽,做什麽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裴某知罪,裴某一定照辦,請壽王殿下息怒”


    李曄滿意的走到季沐陽身邊囑咐道。


    “多謝季帥及時告知,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裴安民這個田舍漢非人哉”


    季沐陽小心翼翼的迴答道。


    “哪裏哪裏,小事情壽王不用放在心上,壽王與季某從小一塊長大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一點小事求到壽王我想壽王不會不幫忙的”


    李曄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


    季沐陽繼續問道:“隻是季某有一事不解,為何壽王看到那夫人竟然啊的一聲從縣尉的位置上做起來了,莫非……”


    李曄擺擺手,慌張的解釋說:切莫胡說,裴狗的交床上麵有一根木刺紮到我屁股了,隻是你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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