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


    電腦屏幕前的某人,破天荒地笑出了聲,爽朗少年,讓人看了就能感受到什麽叫持靚行兇。


    頂部突然彈出來一條信息。


    他情緒收斂,微眯眸子。


    a:[躲哪兒去了?我殺了你,你竟敢拿我喜歡的npc玩!我都拿不到,你憑什麽啊?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對他做了什麽,他才同意的?]


    喂了蝰蛇丹,強製性操控一天。


    當然,這句話他不可能告訴對方。


    實話實說,[現在才真正地操控,隻可惜又遇到了點麻煩事。]


    a:[遇到什麽了,需不需要哥們下樓幫忙?]


    [遊戲不打了?想輸?]


    a:[切,等著,哥們現在就炫技給你看,五分鍾結束比賽,讓你被自己菜哭。]


    [……]


    剛才出現的畫麵是npc的故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莫名其妙綁定了歲月嫣然,也就是劉教授課上的那個女生,可能是。


    聽聲音像,其實是與不是無所謂。


    漆黑的山洞裏,他一直點解除綁定,係統一直提示失敗。


    所以,跟玩家無關,npc自己選中的人。


    那這位古人選中了,到底想做什麽?


    不管了,無所謂,隻要不牽連他的主號ac就行。


    此劍靈還沒認主,也就是說,等這局結束後,他要趕緊去把它分解出來,而後上集市。


    這次操縱起來不卡,非常絲滑。


    季琛玩這遊戲有兩年的時間了,是最早的那一批玩家,他敢說,玩了這麽久,從未遇到過這麽難收服的npc,這個古人的難度比s級還要高。


    大把的材料仿佛在向他招手。


    自門外傳來敲門聲,邱輕衣抱著課本,“哥,我作業還沒寫完,有道題不會,你教教我唄?”


    他眉心輕蹙,“玩累了就睡。”


    說罷,在山洞裏玩影分身極速斬殺,熊的血全都噴濺到了臉上,被古人吸收入體內,操作麵板的係統,技能解鎖也越來越多。


    門外的邱輕衣腦殼宕機了一下,想發火可她現在需要對方幫忙,“哥哥,我還沒寫完作業,不能睡,現在睡了明天老師罰我怎麽辦呀?”


    衝出山洞,周圍盤旋的蛇全都朝著麵部衝了過來。


    他淡漠的眼神越來越興奮,眼皮高抬,眼神光都展露了出來。


    隨著屏幕光亮的變化,映入眼底的光亮也隨之變化。


    一會綠,一會紅。


    畫麵定格於建築恢宏,規模不小的城池,陣營原因,要拆了它。


    “好辦。”


    邱輕衣聽了覺得有戲,這就是願意的意思,“那哥哥,你開開門嘛,你教我,我一會兒就學會了。”


    需要速度和效果並行,最簡單的是用炸藥,連環炸,一路炸到總基地。


    然,摧毀城池需要很多炸藥,他現在做來不及。


    手中古劍在震動,裏麵的劍靈已經等不及了。


    既然如此,那就玩點刺激的。


    他釋放出祭劍陣法,把劍插入其中,咬破自己指腹。


    陣法轉動,從兩倍速變為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劍靈在其中掙紮,卻因古劍的特殊束縛而掙脫無法。


    經驗而論,是火靈。


    果然,屏幕裏,一道道火從古劍傳至他全身,上方係統提示,角色正在自焚中。


    自焚,一般情況來說,很多玩家都會想盡辦法熄火,這也是著了係統的道,錯過了很好玩的buff。


    不認主,他就通過祭劍陣法把力量傳到他全身。


    再以自焚把火靈的力量融入骨骼,骨髓,激化出類似於狂暴狀態,全方麵加大傷害。


    從而成為一個,好似殺不死的行屍走肉。


    他把這個不被大多數人知道的buff,稱為自焚術。


    因為無論什麽元素的劍靈,傳到身體的狀態都像全身著了火,係統也會提示自焚,而不同顏色的火,也像極了火焰,這種禁術很痛苦。


    很容易掉血,但不破不立。


    掉血就加血,力量不夠強才可怕。


    邱輕衣等了好一會,一直等不到迴話,不甘心地繼續敲門。


    “哥哥?你還在嗎?你不會睡了吧?”


    他拔出同樣進入狂暴狀態的劍靈,一劍破了這城池的防禦機製。


    城門大開,角色走了進去,接下來就無人防守的總基地了。


    距離決定了迴基地的時間,兩個基地之間的距離注定了對麵五人,都不可能及時迴家。


    也就是說,這局借著提前了解地圖的優勢,做了個任務,順便偷了個家,偷的誰的家,五分之一是職業選手,a神的家。


    頂部彈來無數條信息,全來自同一個人。


    有時候,人頭取勝,不代表全部。


    “哥哥……”


    門外的人還在鍥而不舍地催促,季琛隨手點了托管。


    隊友挺能守家,基本上結束了。


    隻要人機托管沒有發生什麽問題,會走直線會點技能就行。


    邱輕衣耳朵趴門上聽到了裏麵走路的聲響,立馬抱好書站直身板。


    “哥哥!我等了你好久,你趕緊幫我看看這道題,我卡住了,這麽晚我真的好困呀,好想寫完作業趕緊睡覺。”


    門一開,她就迫不及待地伸手想要抓季琛的袖子。


    被躲開了也沒氣餒,打著哈氣邊說邊困的身體搖晃。


    季琛依靠著門框,抱著懷冷眼旁觀,“累了就睡。”


    怕她還是聽不懂,“玩夠了,累了就睡。”


    邱輕衣感覺自己被嘲諷了,她是玩了一晚上沒寫,才補作業呢,可那又怎樣,輪得到他說她嗎?


    要不是媽媽睡了,她真得讓他給自己做個滿漢全席。


    她撅著嘴,撒嬌賣萌,“哥哥~睡了怎麽辦呀,作業還沒寫完,可是好困,要不哥哥你幫我吧?”


    季琛看著對方扭捏的樣子,移開視線垂著眸輕笑了聲,看了眼地板,他對上邱輕衣的臉。


    “怎麽辦?”


    “很好辦啊。”他自問自答。


    邱輕衣滿臉疑惑,突然又咧嘴笑了出來,“那麽哥哥,你是答應幫我了對吧?你等等,我,我現在就去拿練習冊,我老多沒寫了我馬上就拿過來給你。”


    她轉身的背影比找人教難題還積極,嘴角快要咧到耳根,高興到好像都要跳起來拍天花板了。


    季琛看著正前方沒了人影的牆壁,走到走廊,看著對方的背影,溫溫柔柔地迴了句。


    “乖,睡吧,明天你早點起,哥哥送你上學,讓你早點被老師罵。”


    已經跑到臥室門口的邱輕衣當場愣在了原地,這比過生日告訴你有生日禮物,有蛋糕,結果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句祝你生日快樂還要讓人心寒。


    “這就是,你的好辦法?”


    她僵硬轉頭,看到了已經轉身迴房的季琛。


    這一刻說實話,她慌了,切身體會到什麽叫闖了禍沒有人兜底,隻能自己承擔後果的感覺。


    樓道內突然傳來腳步聲,準確無誤地停到了她家門口。


    而後,響起了敲門聲。


    聲音不大不小,話也不多不少,多一句能把別人吵醒,少一句怕某人聽不到。


    “季琛,輕衣妹兒妹兒,開開門,我是你哥的好哥們鬱錚啊。”


    多半是衝著鑰匙孔喊的。


    完全能想象到人前威武,人後憨憨的家夥是怎麽弓著腰把嘴貼向鑰匙孔,然後才敢出聲的。


    邱輕衣納悶了,指了指自己,“我哥的,好哥們?”


    季琛退了兩步走出臥室,側著身子無語地撇頭看向家門。


    “我教你做題,你去把鬱錚應付走。”


    邱輕衣想了想,這個買賣總比明天被老師懲罰補雙倍的好。


    她點了點頭,“行吧。”


    轉身又迴頭,“那我怎麽應付他啊?”


    季琛握上門把手準備關門,聽到這話又走出去迴了句,“你就說我睡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邱輕衣:“可你分明沒睡啊?”


    他關上門,意思明了,交易就這麽簡單,做不做你看著辦。


    打開一條縫,鏈條都沒打開。


    邱輕衣覺得這樣才有安全感,也更方便撒謊。


    “鬱錚哥哥,我哥睡了,有什麽事兒等明天你再跟他說,行嗎?”


    又把妹子推出來做擋箭盤,這個人啊,這個人真是會玩,會特麽的緊急避險。


    鬱錚把手插入一頭黃發裏,煩悶地揉搓兩下,上下兩件式的白絲綢睡衣都起了明晃晃的褶皺。


    “行,乖學生還沒睡,他倒是睡了。”


    邱輕衣抓緊了門框,支支吾吾地迴應,“哥哥,我哥他最近很忙,而且明天還要早起送我上學呢。”


    鬱錚才不信,扒著門框從門縫裏往裏麵瞅,“季琛,你給我滾出來,你前一秒還跟老子撞車,下一秒你就成乖孩子早睡早起了你,你當我是傻叉啊。”


    “哥哥,我哥都睡了你也趕緊睡吧,我也困了哥哥晚安。”


    邱輕衣使勁兒推門,完美地關上了門,慶幸自己沒有完全打開,還掛著門鏈子。


    不然別說關上門了,鬱錚得直接衝進來逮人。


    坐到地上氣喘籲籲,推門賽就跟拔河差不多,賊費力氣,還玩心跳,而且鬱錚身上香香的。


    邱輕衣坐在地上摸著發燙的臉頰,總覺得心跳加速到有點奇怪。


    安靜不下來,她看向那個無比寂靜的臥室。要不說,她為什麽會這麽討厭這個家夥呢?


    總讓她幹點這種鬱錚哥視而不見的缺德事,不過,她哥的死敵,鬱錚哥瘦了,又變帥了。


    後半夜,一小時內把作業寫完,但是邱輕衣感覺自己頭上多了幾個包,沒見過脾氣這麽大的人。


    不就是反反複複,在一道題上出錯好幾次嗎?


    怎麽了,怎麽了,她就錯,就錯,下次還錯。


    有種打死她!


    她罵罵咧咧地收拾書包,邊看著房門罵了句,“傻狗。”


    季琛剛走出房門沒兩步遠,又折返了迴來,推開邱輕衣的房門,靜靜地看著她收拾書包。


    邱輕衣也是收拾完,把書包旁邊一丟,躺到床上用餘光才發現,門口站著個那麽大個的人。


    她咽了咽口水,看了過去,咧開嘴笑了出聲。


    “嘿嘿,傻狗是我。”


    一口白牙露出來沒透風兩秒,隨著房門關上,她就收迴了笑容,而後對著床墊,砰砰兩下。


    錘不死你我。


    ——


    遊戲裏的時嫣在遊戲結算界麵等了很久,發呆了許久,都沒等到對方的一句迴應。


    同時也沒從中迴過神來,總覺得好像跟大神所在的遊戲進度少了大半截是怎麽個迴事兒?


    有種在新手村待著,大神已經跑出新手村,等她出了新手村,人家已經到了高手組。


    等她到了高手組,人家已經半職業了,等她……


    呃,高手還沒達到過,人家就已經職業打出名聲了。


    剛才。


    水靈靈地守家,看著交流麵板隊友開始質疑起了大神,她起先為大神解釋了兩句。


    結果對麵直逼城池,有人就開始吹噓起了對麵老a不a的實力。


    就算不是大神,隻是普通隊友,哪有貶低拉踩隊友,抬高對手的?說好的團隊精神,遊戲精神,友誼第一呢?


    她忍。


    可隊友開始擺爛等死,連城都不守了,她一邊守一邊還要殺人,鍵盤敲得都要冒火星子了。


    那群人卻擱那兒說喪氣話,她實在是忍不了。


    然後開始了互噴,內訌。


    那些人說她一直跟著大神不參團,他們兩個人不參團才導致的局麵。


    她說前期的人頭說明了他們的士氣要壓製對方,是他們一直送,自己不努力就等著帶飛,現在守家都不守,連最基本的躺平等贏都做不到。


    直到畫麵突然被強製拉到了對麵總基地,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對麵的總基地被大神不知為何是狂暴狀態,像喪屍一樣頂著防禦機製,一個人敲打基地,他自己都不帶掉血的。


    一下又一下,跟個人機差不多,一看就是托管在操作,說明大神在三次元已經離開了電腦前。


    對麵五個人全都僵硬在了原地,看頭頂的標誌都在瘋狂打字交流。


    他們這邊的交流麵板處,大家一下子就沉默了。


    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但她不要安靜,她就要變成小人得誌,瘋狂輸出。


    此時不輸出,更待何時呀?


    等基地被打碎,遊戲結束嗎?


    [下次對隊友和對手都尊重點可以嗎?]


    [人家厲害,你也要想著變強,而不是壓力隊友。]


    [大家都是人,就算是神也不可能百分百勝利,別天天整那些活人但沒有活人氣的操作!]


    [這個遊戲又不是人多取勝,得看戰術,一點戰術都沒有,狂送人頭加大遊戲難度,要是輸了的話,你們就一點錯都沒有啊?!]


    [我打遊戲除了變強就是為了自由發揮,快樂為主的,不是為了看你們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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