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衣,輕衣。”遲野輕聲唿喚著,他看著空氣悲鳴,他的愛人連殘留的灰燼都消逝不見。


    伸出手去捕捉,抓了個空,什麽都抓不住多麽讓人崩潰,“啊啊啊啊……輕衣,我想起了,我都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可你卻消失了。


    遲野臉上出現兩道淚痕,他跪在地上伸手亂摸,在烈陽下,被周圍的危險動植物,以及失去理智的人類逼近,而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沒有邱輕衣的世界是一片黑暗,內心一直引領他前進的光點滅了,把他困在黑暗的小屋裏,殘忍的讓那抹純白永遠停留在他的腦海中。


    而他蜷縮成一團,明明生活在烈陽之下,明明自己的身體溫度之高,明明烈焰紅晶長刀徘徊在身側不斷發出火焰燃燒,他卻感覺身體很冷。


    遲野眼中的景色成為虛幻磨砂,如瀑布般的雨從玻璃上滑落,模糊了天空的烈陽,隻剩愛人消失的那一片地帶。


    他抱緊自己的身軀,歌頌著愛的中軸,“我好愛你……輕衣,但我可能要對你說聲抱歉。”


    你救了我,以命換命,而我卻做不到拖著這背負兩條性命的身軀苟延殘喘,我也做不到眼睜睜地看著害死你的兇手笑著離開。


    飛禽走獸,人類荼毒,四麵八方的壓迫全都朝著遲野靠近,烈焰紅晶長刀急的團團轉,在他身側來迴跳躍,得不到迴應失落地彎下刀身。


    似是一個歎氣的小孩,下一秒小孩被震驚到手足無措,弓起的身體立馬繃直。


    隨著一聲秘術咒語,遲野另一隻杏色眼眸變為銀白色,周圍燃起一圈更純淨,如透明色的烈火,那群走獸人類全都停頓住。


    停頓僵硬及肉眼可見的掙紮,聲聲哀嚎後頭頂出現蒸汽,隨後猛然迴頭,它們統一皆是瞳孔失色,銀色如失明,像是靈魂被抽離,被人操控著,沒有理由地朝著季琛奔去。


    對在場最強,氣場讓它們忍不住掉頭夾著尾巴逃竄的人出擊,是它們不可能做到的行為,唯一可能性就是被人操控了,而這次腳步更快,快到生出殘影,如疾風般突飛猛進。


    季琛心中猜測後,果斷左右手拋出寒冰雪花和鳳凰火焰,踩於腳下,如風火輪,在空中飛行。


    眼看他就要像仙人一般飛上高空逃走,逃到誰也找不到的天涯海角。


    遲野咬了下後槽牙,雙拳錘擊地麵,隨著拳擊操控了更多的走獸,而他周身的火焰躥的更高,形成一圈保護屏障,火焰快要掩蓋住他整個人。


    烈焰紅晶長刀拚了命的撞擊屏障,哪怕純淨火焰有著淨化作用,將它的刀身擦出一個接著一個的火花,每次火花結束都會多出一道褪色傷痕,它也不顧一切,隻想救出主人。


    它開出的靈智如三歲小孩,什麽都不懂永遠都不會明白,連它都知道前路危險,主人怎會不知呢,主人知道卻依舊選擇踏上這條路,那這條路就是他自己選的路,別人勸不了。


    強行突破,火焰裹挾全身,遲野另一隻瞳孔出現灼燒感,甚至在眼尾發出飛騰的紅色火焰。


    以凡人之軀承受非凡能量,不在自然五行八卦之內,遲野抬手捂住這隻眼,強忍著痛緊咬牙關,牙齦都到達了出血的地步,他卻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容。


    啟唇間露出染上紅色的白齒,看到鋪天蓋地的走獸人類全都朝著季琛撲去,對方被迫逃竄,如何逃竄都逃不出被鎖定追擊範圍的狼狽模樣。


    他像是走火入魔地發出狂笑。


    一陣狂笑後,遲野鬆開手,一雙眼都變成銀色白眸,隻有瞳仁還有著淺淡紅杏色。


    “季琛,老子要你死!”季琛,給我的邱輕衣陪葬,給我墊背,我們一起踏上黃泉路,還這世界一片祥和。


    曾經高空飛行的隻有飛機。


    現在不隻有飛機,還有踩著雙元素風火輪的季琛,以及各種空中飛禽,地上走獸。


    地麵土刺飛行速度幾乎是眼一睜一閉,空中羽刃單從手臂外側擦肩而過都無法感知,唯有破損外衣內裏的傷口能證明他被含有劇毒的羽刃擊中。


    羽刃本身沒有毒,有毒的是時常舔舐羽毛的飛禽唾液。


    季琛三角跳躍式躲避,被擊中後不得已用最費勁的方式無規律跳躍,那羽刃也並非不是他沒注意。


    是眼睛看到了身體卻來不及反應,這就是空有0.1倍速變異雙眼的缺陷,他腦子和眼睛異常清醒,身體未得到進化還在遠古時期。


    而跳躍是因為直線飛行會被擊中的更快,永遠不要跟那些不是人,四腳朝地或是長有翅膀的玩意兒比拚速度,人在進化的同時它們也同樣沒有落後。


    嗖一聲。


    這一抹是與其它攻擊不同的聲音。


    遲野視力落後,聽覺超常,且感覺眼前上方有紅點閃爍過一秒,也就是眼球內裏一層控製圖裏的某一隻天空飛禽圖標有過異動。


    他為了確認,甩出火焰追擊,很快火焰沒有靠近就被季琛擊滅,但讓他看到了季琛的下場。


    胳膊兩側外衣破碎,一邊沾上岩石土塊,一邊沾上黏噠噠的毒液,全都露出血淋淋傷口,傷口不同之處是一邊長出樹苗會結果,而果實會把人體當做養分來吸收。


    另一邊就不用說了,血液變為紫色,乃是身中劇毒的“吉兆”,遲野嘴角上揚,為什麽輕衣的那一抹白能夠吸引他的目光?


    為什麽世界全是灰突突的,就連人類都是,隻有飛禽走獸,各種植物為色彩鮮明?


    因為這個世界到處訴說著,顏色越鮮豔殺傷力越強的道理,總之顏色太鮮豔的都不是什麽好事。


    無規律跳躍的代價就是需要一邊用能量加持風火輪,一邊用能量擊碎敵人,還要保持躲避。


    季琛眼看毒已入血肉快要傳至全身,還有樹苗不斷吸收能量飛速成長的威脅在,體內能量流逝極速,此時砍掉毒臂,挖去樹苗那一部分血肉露出森森白骨,應當還來得及。


    但是戰鬥中抽不出時間,更別說獨臂重傷無疑是給對方將自己蠶食殆盡的巨大機會。


    所以橫豎都是個死,季琛眼神一凜身形調轉,帶領著大批土刺羽刃朝著地麵上的遲野直線衝擊。


    以雙重能量護住全身,加速下降甚至衝刺出能量殘影,就像冰鳳火凰的融合,速度趕超下墜流星,這極致瘋癲的一幕深深潛入遲野眸底。


    後者雙拳錘擊地麵,透明火焰籠罩全身隻見其影不見其身。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看看是你能堅持到最後,還是我!”


    隻有弱者才會躲避,強者隻會創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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