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本來還很忐忑。


    覺得是不是他做了什麽讓雌主不高興,這才又被潑水又被無視。


    現下見雌主把所有獸夫叫進來,直接開口問他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偏心。


    他的心瞬間落迴了肚子。


    不是針對他一個人不爽就好。


    他的想法如何,步十安根本不在乎。


    畢竟一個能背叛原主的獸人,步十安並沒有興趣去做什麽改變和拯救。


    不要說什麽他隻是擰巴誤會。


    一個不相信和自己結契的伴侶,有什麽想法不與她直說。


    反而被其他獸人伴侶那廣撒網的兩句好話哄騙走的,能是什麽好東西。


    他可以因為性格原因選擇把想法憋在心裏,也能因為實在相處不下選擇解契。


    但是不能一邊和原主掛著結契關係,一邊與其她雌性存在曖昧關係。


    更不能是為了成為對方的雄性,不由分說直接解契,甚至冷眼旁觀曾經雌主落魄甚至身死。


    黑風在她這裏已經和女主一樣上了必殺名單。


    但是目前女主還沒出現,黑風也沒做什麽損害雌主利益的事。


    直接弄死他,怕是原主的其他獸夫又要想多了。


    如果她一直在這裏,她可以不顧及什麽想做就做。


    但她可沒興趣在這個世界生崽子。


    正好原主習慣了這個世界,也放不下願意為了保護她而死的其他獸夫去投胎。


    她作為一個處理掉導致原主死亡因素就會離開的過路人,不好把原主那些除了弱一點沒其它大毛病的獸夫全弄死。


    不如趁這個機會,拿黑風當個反麵教材。


    把原主不會想到,但確實存在於這個依靠原主而成的家庭裏的隱患處理一下。


    至於黑風,女主來到這裏前老實一點,她就讓他多活兩天當個廉價勞動力。


    不老實她就有理由弄死他了。


    步十安心裏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以至於這些低著頭唯唯諾諾的雄性獸人紛紛後背發涼。


    總感覺,自己要倒大黴是怎麽迴事。


    難道雌主要嫌他們善妒把他們丟掉?


    不要啊,他們不想當沒有雌主的野雄性。


    在他們惴惴不安,隨時做好滑跪認錯的情況下。


    步十安緩緩開口。


    “我倒是不知道,你們想法這麽多。”


    “明明是你們自己放棄爭寵的機會,卻反過來覺得我偏心。”


    她說著,手指一一劃過幾個獸夫。


    “你們,說我偏心白逸,隻接他送過來的東西。”


    “我請問呢,你們送過幾次東西。”


    “白逸在的情況下,我要什麽你們送過幾次,一次有嗎?”


    被指到的獸夫們不吭聲了,仔細一想,還真沒有。


    可那不是他們畏懼白逸和黑風的等級壓迫嗎。


    似乎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麽,步十安看向白逸抬了抬下巴。


    對方瞬間心領神會,轉向其他獸夫。


    “別說是因為我威脅你們,我可沒說過不讓你們給雌主送東西的話。”


    “是你們自己想做什麽卻隻眼巴巴的看,我還以為你們隻要看著雌主就夠了。”


    啊這,難道真的是他們想多了?


    幾人麵麵相覷,最終把視線落在頂著一頭沒幹水漬的黑風身上。


    害怕自己說話會被雌主再次厭棄,而在一旁沉默裝透明人的黑風感受到他們的視線。


    震驚的看著他們。


    “我也沒說過啊,別看我,你們自己不爭, 我還以為是你們生性不愛爭。”


    神特麽生性不愛爭。


    雌性稀少的情況下,每個雄性都是又爭又搶的。


    以為我們生性不愛爭,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眾獸夫無語,但是也深刻意識到,一切都是他們想多了。


    隻有一個大聰明,在聽了這些話後將探究的視線投向黑風。


    隨後看著步十安的眼中帶了委屈。


    “雌主,您說的對,是我們自己想多了放棄爭寵。”


    “可您確實偏心白逸,畢竟黑風和他一樣爭寵,您從來都不多看他一眼。”


    莫名被點,黑風滿頭黑線。


    我謝謝你嗷,不用繼續強調我爭不過白逸了。


    麵對偏心的控訴,步十安的迴應是給了麵色陰沉的黑風一腳。


    在眾人看著這一幕的震驚裏,步十安直接開始了批鬥。


    “偏心偏心,你們除了這兩個字不會說別的是吧?”


    “過冬的食物儲存好了嗎?我換季的獸皮衣縫製好了嗎?相對應的保暖措施開始準備了嗎?”


    “什麽都沒幹不說,連照顧我這種小事也不插手,還好意思在這裏說我偏心。”


    “你們自己去部落裏看一圈,哪家雌性像我這樣有什麽事隻能找一個人的。”


    “我一個sss級雌性,到哪裏不是大量的雄性追捧求著想做我獸夫。”


    “你們倒好,我娶了這麽多個,就一個活著能動的是吧,剩下的都是啞巴瞎子瘸子。”


    “有事不說,有活不幹,天天陰暗爬行念叨著,雌主你偏心。”


    被一向很少變臉的雌主一通罵,眾獸夫臉上除了尷尬就是難堪。


    錯了錯了錯了我們錯了,別罵了別罵了,傳出去丟不起這個人。


    他們雖然不是九級,但好歹也是七級八級,這個年齡這個等級在雄性裏已經是佼佼者。


    不想到時候被那些等級比他們低的雄性在背後議論,等級高有什麽用,還不是連雌主都照顧不好的廢物。


    他們的不自然,根本影響不了步十安繼續輸出。


    “說我隻接白逸的東西,還不是你們沒用。”


    “你,你,你,還有你,你們什麽都不幹,就眼巴巴看著。”


    “而你,黑風,你自己看看你都拿了什麽東西。”


    “遠的不說,就這次的水。”


    “哇哦,盛水的葉子洗都不洗,我都能看到葉片上的灰和泥。”


    “還有葉片周圍鋒利的邊緣和小刺,你是眼瞎看不見嗎?”


    “你拿這樣的葉子來給我送水,是爭寵呢,還是謀殺雌主啊?”


    挨了一腳還被點名,黑風頭都恨不能低到地裏。


    他平時都是直接在河邊喝水的,很少會把水取迴來。


    這摘葉子盛水還是觀察白逸做法學來的。


    由於自己平日不這樣喝水,他本身又屬於相對高傲的那種。


    隻是大致瞥了幾眼,很多細節沒注意到也沒有細想。


    以至於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沒學到家這種可能。


    還傻乎乎的認為,雌主偏愛白逸,這才對他的示好視若無睹。


    哈哈,被自己蠢到了呢,學都學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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