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乾興帝派來的欽差進入軍營之際,整個軍營此刻已經恢複了平靜。


    一開門,欽差隻覺的一股子血腥氣撲麵而來,隻見地上到處是血跡。


    一些“西北新軍”的兵士手中拿著染血的兵刃,正冷冷看著他,眼中毫無懼意。


    這不由得將欽差大人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後退半步。隻是當他反應過來之際,心中便是無盡的憤怒。


    這些軍士想幹什麽,造反嗎,對著欽差居然還敢露出兵刃,我迴去一定要狠狠參他們一本,欽差如是想著。


    而此時,一群手中拿著木棍的兵士走了過來,指著手持兵刃的罵道:


    “你們這些西北新軍的家夥,對自己人下黑手是不是顯著你們了。”


    隨後其中一個領頭的小校對著那欽差道:“大人莫要看這些家夥,我們將軍已經控製住局勢了,


    此次動亂的主犯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大人,這邊請。”


    說著,他身邊的兵士們擋在了外圍,隔開了欽差與外圍那些兵士,這倒是給了他幾分安全感。


    同時,由於這兩支新軍的不同表現,心中對郯城新軍的好感也是直線上升。


    與先前那些個兇神惡煞的家夥比起來,他此刻隻感覺自己身邊這些的郯城新軍是那麽的可靠。


    那些個身上有傷的西北新軍兵士都被藏了起來,而他們身上那些個繃帶也是被拆了下來,換上了新的。


    至於那些沾著血的繃帶,則是被周玨下令,綁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於是,被派來的欽差便發現,在進入軍營後,其實沒多少兵士出現在他麵前,道路兩旁大多是打著繃帶的傷兵。


    其中一個傷兵看不清腹部是何情況,隻知道腸子都露出來了,還在擔架上大罵著西北新軍不是東西,居然跟自己人動刀子。


    可是當他看到欽差後,立刻停下了叫罵,如同迴光返照般躺在了擔架上。


    而抬著那兵士的士卒,則是一臉悲憤地對著欽差道:“我等不遠萬裏,背井離鄉來到此地,為的是保家衛國。


    可是敵人還沒見到,便遭了這些自己人的暗算,我們拿的是木棍,他們用的是刀劍,你可得為我等做主啊大人。”


    欽差大人看著眼前的景象,眉頭緊皺,他知道西北新軍不講武德,偷襲不說,還動了刀子。


    今天這事怕是沒法善了了。查輕了,周玨這邊怕是不肯,查重了,朝中怕也是不肯。


    搖了搖頭,懶得去管這些,當務之急,是先去見見這位周玨周將軍,畢竟現在大局在人家手中控製著。


    誰也不知道這位周將軍是怎麽想的,這周將軍畢竟是年少成名,心中難免會有傲氣。


    雖說一開始在宮內周玨跟乾興帝匯報時,表現的非常正常,隻是這場景實在是太慘烈了,周玨見了萬一變了想法也說不定。


    那帶路的小校也是對著欽差道:


    “大人你看,不是我等過分而是對方欺人太甚,我家將軍見著狀況也沒說什麽,隻是一個人待在營帳中。


    不瞞您說,我軍此番死傷將士不少,我擔心我家將軍受了這一激....還望大人到時候勸阻一二。”


    欽差聽了小校這番話,神色愈發凝重,心中思緒翻騰。在那小校的引領下,終於來到了周玨所在的營帳。


    此時周玨坐在營帳中,一對眼眸在黑暗中微微散發著紅光,如同一頭猛虎一般。


    欽差見到如此狀態的周玨,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觀這位小周將軍這般作態,隻怕是今天自己不穩住他,這營盤內怕是要血流成河啊。


    欽差穩了穩心神,開口說道:“周將軍,這軍營之事,實在令人揪心呐。


    不過你放心,此事我一定會如實稟報陛下,為你麾下將士討一個公道的。”


    周玨聽了他的話,從帳篷的暗處走了出來,隻見此時的周玨已經披掛上了戰甲,手中拿著長戟。


    “那玨便在此多謝公公了,饒過他們可以,隻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見周玨還能溝通,欽差自然是大喜過望,他開口道:“小周將軍有何需求,俱可說來。


    我與周侍郎說起來,也有幾分情誼在,不然不會讓你吃了虧。”


    周玨說道:“此次所有參與鬥毆之人,斬右臂,致我麾下兵士死傷的,全部按投敵叛國論處。”


    欽差聽聞周玨此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心中暗叫不好。這要求實在過於嚴苛,若是真按周玨所言處理,恐怕會引發更大的亂子。


    欽差連忙說道:“小周將軍,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如此重罰,恐怕會引起軍中將士的恐慌與不滿呐。”


    周玨手握長戟,往前一步,眼中的紅芒更甚,厲聲說道:


    “那依大人之見,我這些死傷的兄弟就這般白白送了性命?他們可都是為了朝廷,為了陛下!”


    欽差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急忙說道:


    “小周將軍莫急,莫急,咱們總得尋個兩全之策,既給您的將士一個交代,又能穩定軍心才好。”


    此時,一陣馬蹄聲響起,便見一身官袍的周祖義帶了二三隨從騎著馬趕到了營盤外,手中還舉著一麵金牌。


    “陛下禦賜金牌在此,還不速速開門!”


    守衛營門的士兵不敢怠慢,急忙打開營門,讓周祖義一行人進入。


    周祖義翻身下馬,走進營帳,目光瞬間鎖定在周玨和欽差身上。隻見他開口道:


    “我來之前,陛下賜下了腰牌,命我全權負責調查此事,爾等可有意見?”


    見帳內沒人迴答,周祖義點了點頭,便開始著手調查此事。而欽差在視察完軍營一周,慰問完兵士後,便離開了軍營。


    他隻是乾興帝派了安撫兵士,避免發生更大騷亂的,清查出了什麽事可不歸他管。


    他隻需要來軍營內走一遭,說明乾興帝挺關注此事便好。


    最重要的是,他算是乾興帝一雙明麵上的眼睛,外出代乾興帝來看看,軍營內到底什麽情況,迴去報告。


    在拉攏人心的同時,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視察了。


    隻是此番視察來說,這郯城新軍給他的感官確實比西北新軍好太多,再加上看起來他們也慘兮兮,在報告時難免就向著周玨那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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