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旎對著周玨,輕聲道:“周玨,這宴會太過喧鬧,本宮有些乏了,想出去走走,不知大人可否願意陪本宮一程?”


    周玨自是無妨,應道:“既然殿下邀約,玨自無不可。”


    兩人走出望月樓,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姬旎看著夜空中的一輪圓月,轉頭對著周玨說道:“你知道嗎?這宮中雖好,卻甚是無趣。


    有些時候,我挺羨慕那司馬綺羅的,現如今,她沒了俘虜的身份,整日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就去哪。”


    “無妨,若是將來殿下閑來無事,想出宮大可效仿司馬公主,尋個由頭便是。屆時,隻需遣阿朱姑娘來與我說一聲,由我為殿下安排。”


    姬旎眼中露出一絲擔憂,“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若是被發現,我倒是無事,可你怎麽辦?”


    周玨神色坦然,微笑著迴應:“殿下無需為我擔心,隻要能讓殿下得償所願,享受些許自由時光,臣便是擔些風險也無妨。”


    周玨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正在誘拐無知少女的黑心壞蜀黍一樣,一步步誘騙無知少女姬旎。


    周玨在想什麽,姬旎自是不知,她的神色有些動容,“你這張嘴真是能說會道,可我還是害怕,若真有什麽事,我如何對得起你。”


    “殿下放心,我既然敢說出這番話,自然是有我的自信,我願意相信殿下,就是不知道殿下願不願意相信我了。”


    姬旎微微一怔,隨後露出了笑容:“我自然是願意信你的,你可不能讓我失望。”


    周玨這下終於是緩緩出了一口氣,看來今天這關算是過去了,姬旎應該是忘記司馬綺羅這事了。


    要是她問起來,自己還真不好跟她解釋這其中到底是什麽關係,難不成說自己找龐婉兮嚇唬了司馬綺羅一頓,然後她就纏上自己和龐婉兮了?


    “對了,我還沒問,為什麽那司馬綺羅會跟著你身邊呢?你先前不是與我說你與她沒什麽關係嗎,


    怎的她現在這麽跟著你,莫不是你教訓她一頓將她教訓上癮了不成?”


    周玨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一時間也不知怎麽開口,但是姬旎而且對著他露出了笑容,


    “行了,看你那樣子,搞的好像我不解人情一樣,她做的事我都知曉了,是她點了你的名,你也是為她所迫。”


    周玨撓了撓腦袋,隻能說姬旎開心就好。


    宴會很快散去,再與姬旎道別後,周玨一行人便上了馬車離去。


    龐婉兮與司馬綺羅一車,周玨與周琮李書遠一車。路上周琮神秘兮兮地湊到周玨身邊,開口道:


    “二弟,我看那姬旎公主對你不一般啊,你可得小心點。這皇家的事兒,沾上身就麻煩。”


    周玨笑了笑,“放心吧,我自個心裏自有考究,大哥你便不要瞎操心了,相比起我的事,大哥你還是好好想想你和李兄接下來的恩科吧。


    宮裏已經有風聲傳出來了,中秋過後,陛下便會開恩科。家裏托人打聽了沒,此次的主考官是哪位?”


    周琮迴憶了一會後,開口道:“據人傳信說,據人傳信說,這次恩科的主考官可能是禮部侍郎徐大人。”


    “那家中可有代你走動?”


    “二弟你還記得老家那個教書的夫子?”


    周玨迴憶了一下子,一個山羊胡,手中拿著戒尺的老頭形象頓時出現在了腦海中。


    隻是不知怎麽著,一想起他,周玨腦海中總是迴想起他當初被自己氣暈的場景,讓人不由得發笑。


    “二弟,二弟?”


    周琮的唿喚讓周玨迴過神來,“哦,我當然記得,他老人家,當初他可喜歡你了,誰叫你是乖學生。”


    “那還不是你當初總是背不出來書,扯遠了,此次這位徐侍郎便是劉夫子的門生,前些日子我還迴了林北老家一趟,見了見劉夫子。”


    周玨沒想到前些日子忽然不見了周琮,原來是迴老家了,開口問道:“哦?他老人家身子骨可還算硬朗?”


    “還算硬朗,隻是年紀大了,行動有些遲緩,精神倒是不錯。他還問起了你呢,


    他說你小時候調皮,現在卻有出息了,讓我萬萬不可跟你學。”周琮笑著說道。


    “大哥莫要打趣我了,既然這位徐侍郎是劉夫子的門生,那大哥此次恩科便多了幾分把握,可要好好準備。”周玨正色道。


    周琮應道:“那是自然,我定當不負夫子期望,也不浪費這次機會。夫子幫我寫了封信,接下來幾日我應該都會往徐侍郎府上去。”


    “大哥能得夫子相助,實乃幸事。不過這徐侍郎府上,大哥也得多加留意,莫要失了禮數。”周玨叮囑道。


    見周琮點了點頭,周玨又轉頭對李書遠開口道:“我大哥不在,書遠兄這段時間若有何難處或是遇上了上次那些個家夥,亦可來找我。”


    李書遠抱拳,一臉感激,“多謝玨兄關心,我會小心的。


    琮兄忙於恩科之事,我也會加緊準備,定不辜負這機會。若有麻煩,少不得要叨擾玨兄了。”


    周琮拍了拍李書遠的背,“書遠兄客氣了,咱們兄弟間不必如此見外。你我都要好好準備,爭取在恩科中大放異彩。”


    周玨微微點頭,“嗯,恩科是大事,關乎你們的前程。我雖不參與,但有能幫上忙的地方,定會出手。”


    一路無話,在將李書遠送迴去後,兄弟二人便歸了家。


    接下來幾天,周琮果然時常往那徐侍郎處跑,徐侍郎接了劉清的書信,再加上周琮的身份,對此自然上心,時時指點周琮。


    而周琮雖說性子有些懦弱,但在文學方麵的天賦卻是不錯,往往是稍加點撥,便能理解。


    在徐侍郎的指點下,周琮的學問日益精進。他每日早出晚歸,往返於徐府與自家之間,雖疲憊卻也充實。


    至於周玨則是再一次過上了悠閑的生活,開玩笑穿越前過的是牛馬的生活,穿越後還過牛馬生活,那他周玨不白穿越了嗎。


    周玨每日晨起,會先在院子裏打一套拳,活動活動筋骨。


    然後吃些早點,便在院子裏的躺椅上一躺,享受著香菱還有靈雀的伺候。


    靈雀便是當初周玨在酒館吃飯時,意外帶迴來的丫鬟,這些年一直放在林百若房裏,由年長的侍女教導。


    到了年歲後,便被送迴周玨這裏來,現在跟著香菱後麵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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