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卻說那神都定國府內,此刻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自那黎錦瑤事發後,定國府也是開始關注起這財政之事來,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定國府下的幾個莊子,每年的進賬加起來竟是隻有堪堪千餘兩。可這定國府每年單單給下人的例錢便不止這些。


    老太太的補品,太太小姐們的金銀首飾,老少爺們出去應酬送禮的哪樣不要使錢。


    周甫堅原的是不願意過問府中這些個事務的,他隻想與朝中那些個武勳聯絡感情,好更進一步。


    就如同那句話說的一樣,勳貴的後代,便是如此,外人看不起他們,認為他們是一群躺在功勳譜上的寄生蟲。


    他們也看不起外人,認為這基業都是自個祖上跟著太祖打下來的,自個的苦早在那時候便吃完了。


    可如今這定國府的狀況卻讓周甫堅不得不重視起來。眼下已然是寅時吃了卯糧,若繼續下去該當如何。


    正當周甫堅心煩之際,便聽有下人來報。


    “老爺,我聽人說今日太子和漢王都向那那平北侯府去了,還送了不少好東西呢,聽聞其中還有不少香料,都是給那周玨的。”


    周甫堅聽罷訓斥道:“那是大魯男爵,爾怎敢直唿姓名。”


    那下人卻是連忙掌嘴,示意自己說錯話了。


    周甫堅皺著眉,揮揮手示意他退下,以前沒注意,現在被罰在家才發現,定國府這些個做下人,是愈發沒個規矩了。


    那下人退下後,周甫堅獨自在屋中踱步,心中滿是煩悶與憂慮。


    他心想,這周玨不過比自家二兒子周榕年歲大兩歲,比大兒子周樺小五六歲。如今卻得太子與漢王如此看重,還送了諸多好物。


    而自己這定國府,曾經也是風光無限,如今卻落得個寅吃卯糧的窘迫境地。


    那周祖義也是個好運氣,兩個兒子一個受大人物看重,一個讀書上進,去歲是考取了童生,今歲的院試怕也不差。


    在看看自己的兩個兒子,一個整日隻知道尋花問柳,沒個正形,這麽些年,與那大兒媳卻是一男半女都沒有。


    二兒子也是差不多,仗著老太太寵愛,整日流連後院,不肯讀書。自己稍有責罵,便會引來老太太。


    周甫堅越想越氣,卻又無可奈何。他深知,如今的定國府已大不如前,單憑自己想要恢複昔日的榮光,談何容易。


    若是如此下去,待聖眷用盡那天定國府隻怕是要落個抄家流放的下場。


    若真是如此,倒不如請那周玨來繼承這定國府,左右大家都是義潮公的子嗣,也不算便宜了外人。


    周甫堅被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這等想法他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原的他不在府內,定國府大房與二房的鬥爭便不斷,隻因大房的周甫仁也便是他的兄長出家修行,這才叫二房站了上風。


    眼下他若是敢將這主意說出來,隻怕是要翻了天,周甫堅連忙將這想法作罷。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解決定國府的財政問題,府內東西多是禦賜,變賣是萬萬不敢,所以能下手的便隻有皇商出身的孫家。


    先前為了保他們孫家可是費了一番氣力,現在也該是他們迴報的時候了。


    隻是周甫堅到底自認為是個讀書人,終歸還是要點臉的,那些個齷齪手段卻是用不出來。


    恰逢那孫氏女被從選修的名單裏踢了出來,眼下年歲也是不小了,周甫堅派人去暗示那孫家,示意周榕與那孫氏女的事可以談談。


    既然不想著讀書進取,為家族爭光,那便去為家族謀取些利益吧。


    正想著,到了午飯的時辰了,有下人來喚周甫堅去用膳,周甫堅這才覺察腹中饑渴難耐。


    快步來到飯廳,隻見桌上擺著十數道豐盛的菜肴。碧玉翡翠羹,那碧綠的蔬菜與鮮嫩的豆腐相互映襯,可見得這廚子倒是用心了。


    周甫堅也不知是不是今日想的太多,周甫堅隻覺自己此刻食欲大振。周甫堅端起青花瓷碗,碗中盛著小半紅稻米。


    又夾起一塊香酥烤鴨放入口中,鴨皮烤得金黃酥脆,鴨肉鮮嫩多汁。


    他又喝了一口碧玉翡翠羹,清爽的口感衝淡了烤鴨的油膩。旁邊的清蒸鱸魚也甚是鮮美,魚肉潔白如玉,入口即化。


    不知不覺間,碗裏的紅稻米便是見了底。周甫堅示意下人去幫自己再添一碗來,卻見那丫鬟呆愣在一邊。


    頓時有些不悅,皺起眉頭來,那丫鬟見周甫堅臉色不好看,也是知道二老爺這是動了怒,連忙解釋道。


    “迴二老爺,這每日吃紅稻米都是有數的,今日若是多吃了,那往後便是要少一碗。眼下便隻有我們吃的白粳米了。”


    過了許久,周甫堅才緩緩地歎了口氣,將碗筷輕輕放好,“罷了罷了,我吃飽了。”


    周甫堅站起身來,心中滿是無奈與惆悵。搖了搖頭,轉身緩緩離開了飯廳。


    此時的平北侯府內,周玨吃著麵前豐盛的午膳,那些個送來的香料除了當錢使,最根本的用處便是做菜。


    先前平北侯府做菜可不會放這麽多,給周玨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眼下得了這麽多,加上周玨特意囑咐,廚房的廚子自然不會違背。


    周玨扒完一碗飯,遞了出去,一旁侍立的丫鬟立刻接過,為他又滿滿盛了一碗。


    周玨不由感歎還是自家的丫鬟好,那些個定國府送來的家生子,一個個心思複雜,總讓人覺得不那麽踏實。


    看來這定國府著實是沒落了,連這下人都教不好。


    如此想著,周玨不可避免的想到日後的事情,他接過一邊丫鬟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對著周祖義開口道:


    “爹,我想給咱自個家中置辦些祭田。”


    周祖義愣了下,卻也是點了點頭,“也好,總得防範於未然。”


    之所以周玨想到這些,主要是他發現古代一個家族若是不犯什麽十分嚴重的大罪,抄家之際是不會抄沒祭田的。


    就跟藍星上的那些個基金會一樣。無論如何,也算是給後人留條退路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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