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各方考究,三棍漢被拓拔元洪安排在整個軍寨的最外圍,此時營內正圍著一群三棍漢。


    “兄弟們,都聽見那黨項人軍營那邊的聲音了吧。”


    見周圍人都點頭,為首的一人繼續說道:“黨項人奸淫擄掠,這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派了那地府的陰兵鬼差來整治他們。你們聽那邊那都是什麽聲。”


    另一人道:“郝大哥,你說怎麽辦,兄弟們都聽你的。”


    被喚作好大哥的那人掃視了眾人一圈,見沒人有退縮的意思,便開口道:


    “那黨項人不信任我等,收了我等兵器,但今日白天我與幾個弟兄悄悄藏了幾把兵器。


    眼下兄弟幾個有三條路可以選,一,繼續留在這給那黨項人當炮灰。”


    他頓了頓,又開口道:“二,咱趁亂殺了那黨項人監軍,逃出去。”


    見有幾人有些意動,先前出聲附和的連忙出來講道:“你們好好想想,咱們現在跑出去能去哪?去你家嗎?還是你家?


    現在外頭到處是黨項人,我們若是跑出去,幾個黨項遊騎便可以把我們抓迴來,繼續當炮灰。”


    那幾人欲說什麽,卻是出不了口,隻得看向那郝大哥:“三,便是咱們殺了黨項監軍,奪了兵器,反了他娘的。”


    看著周圍越聚越多的三棍漢,他站在一個木樁上,提高音量道:“敢問大家聚在這的,哪個跟黨項人沒有破家滅門之仇。


    我家中原有一個賢惠的妻子,兩個孩子,還有幾畝薄田,日子原本也還過得下去,結果呢?黨項人來了,他們奸汙了我的妻子,殺了我的孩子,


    將我抓了來,在這該死的地界跟自己人拚命。我也曾想過一死了之,但是我不甘心,我的仇還沒報呢,我要讓黨項人也嚐嚐我的感受。”


    那附和之人也站了出來,“兄弟們,我,王二本是一個小吏,家中隻有一個腿腳不方便的娘,


    那黨項人打進來後,點了我家的屋子,將我抓了來,還殺了我娘,殺了我娘啊!”


    一邊說著,王二還捂著臉流下了眼淚。人群中不知是誰開的頭,開始出現小聲嗚咽聲,漸漸地傳播了開來。


    這邊的動靜吸引到了監軍,幾個身披甲胄黨項監軍,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舉起鞭子抽打著最外圍的幾個三棍漢。


    幾個三棍漢下意識躲開,那幾個監軍漸漸走近“爾等這些豬玀都給我聽好了,是先鋒官大人仁慈,才讓爾等有了活命的機會。


    我的刀可沒那麽多講究,都滾迴各自的營帳裏去,否則仔細你們的腦袋。”


    周圍人群開始慢慢移動了起來,最外圍的幾個三棍漢已經開始轉身了。


    而那幾個監軍見狀也是冷笑一聲,也將目光放在還站在木樁上的郝大哥,“沒想到這還有個不怕死的,那就拿你的腦袋來試試我這刀到底鋒不鋒利。”


    言罷,便拔出腰刀。


    周圍突然衝出數人,將之撲倒,幾人按住他的四肢,用藏起來的匕首捅進他的脖子。


    那郝大哥趁其餘監軍趕上來之際,撿起掉落在地的腰刀,對著其餘三棍漢吼道:“我們殺了監軍,今日在場的誰都活不了,還愣著作甚,並肩子上,攮死狗日的。”


    說罷帶頭衝了出去。


    “特娘的,打死還不做鬼嘞。我老李也不是孬種。”


    人群裏一個男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跟了上去,見有人帶頭,越來越多的人衝了上去。


    那郝大哥一馬當先,揮舞著腰刀,劈在一個黨項監軍的兩檔甲上,刀刃與甲片摩擦,閃出陣陣火花。


    三棍漢們越聚越多,幾個黨項監軍雖身披甲胄,但眼見往日恭順的三棍漢突然作亂,也顯得慌張。


    監軍們隻來得及砍翻衝在最前麵的幾個,便被憤怒的三棍漢們壓在地上。沒有兵器,三棍漢們便用拳頭,用腳,用他們能想到的一切武器包括牙齒。


    “都停下。”不知是誰喊道,見眾人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那人提高了音量道:“都停下,聽我說!”


    此時,平靜下來的眾人才紛紛停手,此時的眾人披頭散發,身上鮮血淋漓,乍一看,便如同那傳說中的羅刹惡鬼一般。


    “諸位弟兄們聽著,那黨項人的援兵遲早會到,眼下我等已然是沒了退路,為今之計隻有趁他們營中大亂,


    殺將進去,撐到戴州的魯軍前來才有一條生路。”


    人群中有一人問道,“可要是城內的魯軍不敢出城該怎麽辦?”


    “若是官軍不敢出城,我們便戰到最後一刻,多拉一個墊背的。”


    突然有一三棍漢在一架馬車邊喊道:“大家快來看。”


    郝大哥來到馬車前,掀開上麵蓋著的布,隻見其中赫然是滿滿一馬車的兵器。


    “這下可幫大忙了。”王二欣喜道。


    郝大哥瞥了眼已經不成人樣的幾個監軍:“隻怕他們此番前來,本也是想驅趕我等去做那炮灰,


    隻是沒想到卻恰好為我等送來了兵器。王二將兵器分發下去。”


    “得嘞。”


    趁著王二分發兵器的功夫,郝大哥爬到了馬車頂上。


    “兄弟們,本人姓郝名啟,乃是今日起始的帶頭人,特此謝過諸位弟兄。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乃是掉腦袋的買賣,若是有兄弟不願前往,自可就此離去,我絕不阻攔。”


    語罷有十餘人猶猶豫豫走了出來,三三兩兩離開,郝啟也不阻攔,任由其離去。


    見郝啟當真不阻攔,又陸陸續續有幾人離開,見沒有人再離開了,郝啟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想必留下了的兄弟們都是有血性之人,今日我等便與那黨項人血戰到底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郝啟領著幾人,從監軍身上拔下兩檔甲穿在身上,扮做押送三棍漢的監軍,假裝驅使這拿到武器的三棍漢們往大寨中央趕去。


    一黨項兵上前與郝啟搭話,“你們怎的才來,速速驅趕這些魯人上去。不對,你不是.....啊”


    見身份暴露,郝啟也不再偽裝,一刀了解了那黨項兵,周圍其餘人紛紛暴起,將周圍沒反應過來的黨項兵屠戮殆盡。


    郝啟戰刀一指中軍的大旗,“兄弟們,那黨項頭領便在那處,害得我們背井離鄉,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的人便在那處,殺!”


    看著前方的一處黨項軍陣,近千三棍漢匯成一股浪潮,義無反顧地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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