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瞪著自己的柳葉眉,周祖義哭笑不得:“神都周家乃是本家,琮兒與玨兒過去讀書也沒什麽吧”


    “你懂什麽,那神都周氏族學要真這麽厲害,怎麽這些年不見出什麽舉子,淨是些提籠架鳥,追貓鬥狗之徒,琮兒去學壞了怎麽辦。”柳葉眉背過身,不去看周祖義。


    “話也不能這麽說,那是那些子弟自己不爭氣,前先年神都周氏大房不出了個周枚,名動神都,考取了當年的探花,隻是可惜後來天妒英才,早早地便去了,不然肯定能大放異彩。”周祖義上前兩步來到柳葉眉身後抱著柳葉眉。


    “可神都周家終歸是勳貴一派,你向他們靠攏能有好處嗎?”柳葉眉靠在周祖義懷裏,幽幽說道。


    “那有什麽,不過是送孩子去讀書罷了,又不是擺明車馬與他們站在一塊,再說了,事先也說好了,琮兒玨兒送過去也隻是暫時的,待找到合適的先生,再叫迴來便是。


    再者說了,京營終歸是把持在勳貴一係的地盤,先前皇上封我的官職估計也沒想到這麽重的傷勢我能活下來.....算了不提這些了。”隨後在柳葉眉的驚唿中,周祖義一把將其抱了起來,進了裏屋。


    過了幾日,周玨與周琮踏上了前往神都周家的馬車,一路上,周琮顯得很是興奮。


    “二弟,你說那神都周家到底長什麽樣子啊,爹說他們與我們是同宗,你說他們會不會很歡迎我們一起讀書啊.....”


    周玨滿臉黑線的堵住周琮的嘴:“大哥,我也是第一次來神都,你問我我問誰去,其次那神都周家的子弟與我們從小沒有見過,誰知道他們品性如何,歡不歡迎我們。最後,你話太密了,我要暈車了。”


    “哦哦,好的,好的那二弟你好好休息,大哥我不吵你了。”周琮雖閉上了嘴,但眉目間還是難掩的興奮。


    接下來一路無話,馬車停了下來,兩兄弟一下車,入眼的便是赦造定國府的大牌匾,三間獸頭大門的兩側是兩尊石獅子,打眼望去這定國府一家竟是占了小半條街。陪同兄弟二人前來的仆從上前敲了半晌門,才有一個打著哈欠的門房不情不願地打開了側門。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麽,最後還是自家仆從遞過去一塊碎銀子,那門房的臉色才好看起來,丟下一句等著便轉身離去。


    不多時,一個管事的走了出來,帶著兄弟二人從側門走了進去。


    “好叫二位曉得,此番我等需先去拜見老太太,也便是您二位的遠房祖母,到時候,您二位隻管叫老祖宗便是。”前麵帶路的管事一邊走,一邊頭也不迴地說道。


    走了不知多久,不知過了多少扇門,走了多少遊廊,終於是在一門前,停下。那管事的先是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隨後便帶頭走了進去。走進堂屋,仰頭便是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匾上寫著鬥大的三個字,“定榮堂”,後有一行小字“某日月,書賜定國公周義潮。”


    可見當年這定國府皇恩之重,那周家老祖宗對於周琮周玨二人也還行,吩咐下人上了些點心,又添了茶水,談了一會家常後便欲讓人送他們去族學那。


    就聽門外傳來一聲“老祖宗。”


    周老太太頓時喜笑顏開,“喲,我的心肝來了,快到我這來。”


    隻見一少年郎身後跟著十餘個丫鬟小廝走了進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玨感覺他後頭跟著的丫鬟小廝穿的與這定榮堂裏侍候的差不多。


    那少年郎坐在周老太太身邊的軟榻上,問道:“這二位是?”


    “這二位是你的遠方堂兄弟,此番前來是乃父邀請人家來咱族學讀書的,將來也好考取功名。說不得到時候你們兄弟三人還能是同榜呢。”


    “我才不要去考甚勞什子的功名,做那祿蠹蠢物有何意思,我就想陪在老祖宗和家中眾多姐妹身邊。”


    聞言周母笑道:“好,我的乖榕兒,就陪在我身邊。”


    但是周琮和周玨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別的不提,先前周甫堅邀請他們來讀書可就是打著方便日後科考的名義,現如今他的兒子又說去科考的都是祿蠹蠢物,這不擺明指著他們鼻子罵嗎。


    雖然心中有些不快,但也不好發作,隻是周琮心裏對著神都周家的光環是消失了不少。至於周玨,光是通過門口門房的情況,便可以看出這神都周家怕是長久不了。


    眼見周老太太與那周榕相聊甚歡,周玨周琮便起身告退,與先前那管事往周氏族學而去。


    一進族學,便見著一個少年正靠在椅子上,一條腿翹在桌子上,另有幾個少年諂媚的圍在他身邊,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在他麵前,還有三個少年正在毆打一個少年,見管事進來才作罷。而對此那帶路的管事,也隻當看不到處理。反正這族學的先生自己也懶得管這些破事,他也隻負責帶路,挨打的又不是自家子侄,與他何幹。


    “你小子居然敢跟先生打我的小報告,你看先生敢管我嗎。都看著這就是跟孫爺我作對的下場,再有誰敢跟我作對”


    隻見那少年從懷裏掏出幾塊碎銀子拋到空中,“誰搶到了便算孫爺我賞誰的。”


    一眾少年連忙一擁而上在地上爭搶起來,而此時周玨也從帶路的管事那裏知道了這少年的名字孫基元,家裏乃是皇商出身,算起來與周家也沾著幾分親,他們家進京後便也來了這族學上課。


    孫基元看著新來的二人,先前沒見過,隻當是周家的兩個小親戚,為了攀附周家把小輩送來族學。


    他指了指二人道:“你們兩個過來給小爺捶腿,小爺開心了有賞。”


    周玨對著那管事道了聲謝後,隻做沒聽見那孫基元的話,徑直拉著有些不知怎麽辦的周琮尋了兩個空位坐了下去。


    孫基元迴想了一下京中各家小輩,再想想能來著周家族學的,除了周家的幾個庶子,餘下的不是周家的落魄親戚,便是一些受寵管家嬤嬤的後輩,心下有了計較。


    “喂,那邊那兩個,耳朵聾了嗎,小爺叫你們聽不見是吧。行不行小爺與榕二爺說一聲,叫你們兩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在這待不下去。”孫基元不滿的站起身來,先前去搶碎銀子的少年也紛紛圍了上來。


    “孫爺叫你們聽不見嗎,新來的不懂規矩是吧。”


    周玨看了看幾個少年,眉頭一皺,擋在已經開始發抖的周琮身前:“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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