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聯歡會結束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夜,按理說守歲守到這會兒也差不多了,瀟綿綿有點熬不住迴去屋裏睡覺,徐夢潔等女知青也都迴去休息了。


    男知青們便“轉戰”迴到宿舍,大家湊到一起打牌聊天,雖說剛剛吃飯的時候都喝了點酒,但看上去各個精神頭十足。


    莫書清覺得這麽下去不是個辦法,今天是大年三十,是所有人最放鬆的日子,更何況陸晨陽還不在,他怕過了今天難得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必須得讓瀟綿綿對他感恩戴德,幫他爸媽恢複工作和他重修舊好。


    他摸著自己揣的一瓶子煤油有些著急,咬咬牙從箱子裏掏出之前留下來的二鍋頭對大夥兒說:“打牌怎麽能沒彩頭呢,我拿這瓶酒給大夥兒助興!”


    “以前我有挺多事兒對徐夥兒的,希望大家別跟我一般見識,今天是年三十,翻過這一篇兒以後咱重新開始!”


    他這幾句話說的十分敞亮,大家都是男人也沒誰非要揪著小辮子不放,看陸書清這麽說吳忠明十分欣慰,他拍著莫書清的肩膀道:“莫知青能有這個思想認識我非常感動,你放心大家都是五湖四海來的,不會計較的!”


    其他幾個知青也紛瀟,最後索性拉著他一起加入牌局陸晨陽邊打牌邊喝酒,沒一會兒吳忠明他們就都醉了。


    吳忠明大著舌頭說:“趕緊,趕緊睡一會明兒……你,莫知青你幹嘛去?”


    “我去撒尿!”莫書清說著便披上棉襖,看著七豎八的知青們,他眼神微閃,隻要過了今天……


    莫書清悄悄來到後院兒,瀟綿綿的窗戶上聽了會兒,確信瀟綿綿這會兒已經睡熟了,這才顫抖的掏出那瓶煤油,莫書清著繞著瀟綿綿屋裏屋子倒了一圈兒,然後匆忙丟下火柴趕緊跑。


    天幹物燥再加上煤油,火騰地一下就著了起來,莫書清躲在牆角這邊的動靜,想等火再大一點,他再喊人救火順便“英雄救美”。


    但與此同時他心中有那麽一瞬間甚至希望瀟綿綿就怎麽死掉算了,他恨瀟綿綿也恨知青點的這些人,要是能一把火把這些討厭的家夥都燒死,那才能一出他心中的惡氣。


    瀟綿綿蓋的土坯房,打土坯時為了結實裏麵會陸晨陽草杆兒,此時都成了助燃的材料,很快火就順著木門鑽進了屋裏,莫書清眼瞅著火勢越來越大,眼中不自覺流露出笑容來,燒的越大越好!


    事到如今莫書清早已別無選擇,他看著火勢越來越大,心中激動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後怕,可轉念一想火會把一切幹幹淨淨,沒有證人證明這火是莫書清他幹的,要是瀟綿綿燒毀容了或者燒殘了,那是不是以後就隻能依靠他?瀟家的一切是他的!


    眼看著火苗要竄到屋頂了,莫書清這才扯著嗓子喊:“著火啦,著火啦,快來人救火啊!”


    瀟綿綿是被一陣煙給嗆醒的。瀟綿綿她做了一個夢,在夢中迴到了公司年會那天,坐在她旁邊的同事一個勁兒的吞雲吐霧,瀟綿綿被嗆的直咳嗽,就聽那同事忽然說:“想啥呢,你倒是跑啊!”


    瀟綿綿一個激靈瞬間清醒,她看了眼四周煙彌子外頭都是通紅的火苗,瀟綿綿下意識想往外跑,這時她忽然想起以前學過的火災求生知識,這個時候往外跑無意識自尋死路,眼看著屋裏也進了火,她隱隱約約聽到外麵有人喊救火,瀟綿綿顧不得許多,直接閃身進空間。


    知青們早就被莫書清給喊醒了,大夥兒提著水桶臉盆趕緊往瀟綿綿的房子,可火勢太大,這點水根本於事無補,幾個女知青跑去村裏找人幫忙,大隊長家這會兒還沒睡覺,陸晨陽跟林子祥和柱子打牌打的正高興,就聽外麵有人喊大隊長的名字。


    大隊長趕緊出去查看情況,陸晨陽幾人也放下牌跟著出見林建國迴屋拎起水桶就喊:陸晨陽知青點著火了!”


    陸晨陽一怔,緊接著猛地跑出去,孟蘭芝跟著著急:“子祥,快去村裏喊人,讓大家都去救火!”


    陸晨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知青點,就見他熟悉的那間小屋此時已被火焰籠罩,知青們滿臉焦急的正在滅火,陸晨陽顧不得許多,隨便抓起一床棉被披在身上就要往裏頭衝。


    “陸晨陽同誌,你不能進去!”吳忠宇趕緊把人攔住:“房梁快塌了,你這會兒進去太危險!”


    “綿綿還在裏頭呢!”陸晨陽雙眼通紅:“我得去救她!”


    隨後趕來的大隊長見狀也趕緊說:“這時候進去就是找死,陸晨陽,你家就你一個了,你想想你爹媽!”


    “我爹媽早沒了!”陸晨陽此時根本聽不進陸晨陽的勸說:“我不能讓她死,我不能讓她死!”


    說罷便踹了蘇羽一腳,蘇羽沒防備竟被他掙脫,就見陸晨陽披上棉被就往裏頭鑽,大隊長在後麵聲嘶力竭的喊:“迴來,陸晨陽你給我迴來!”


    對陸晨陽來說,現在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瀟綿綿重要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小知青就這樣在他麵前死去,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換瀟綿綿一條生路。


    陸晨陽剛進去,就聽哢嚓一聲房梁倒了,陸晨陽躲閃不及,沉重的房梁砸在他後背上,差點把他砸出一口血。


    陸晨陽捂住鼻子,忍著後背上的劇痛開始在屋裏搜尋瀟綿綿的蹤影。


    “瀟綿綿,瀟綿綿你在哪!”


    他顧不得肺裏嗆了煙,一邊咳嗽一邊尋找瀟綿綿的身影。


    房間就這麽大,他找了一圈兒也沒看見瀟綿綿,心中恐懼的情緒越來越重:“瀟綿綿!瀟綿綿!”


    瀟綿綿躲在空間裏忽然聽到陸晨陽的聲音,她下意識就從空間裏鑽出來,就見一個披著棉被黑不溜秋的人正背對著她站著,瀟綿綿上前一把將人抱住:“你傻啊!”


    陸晨陽這會兒已經懵了,瀟綿綿身上沒有一點灰塵,根本就不像個活人,他下意識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才能看見瀟綿綿,因此不管不顧的抱著瀟綿綿就親:“別怕,我陪你,不管你去哪我都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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