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山林仿佛被投入了一座熊熊燃燒的巨型蒸籠,每一絲空氣都彌漫著令人幾近窒息的焦灼氣息。


    紫竹劍宗後山的蜿蜒曲折、崎嶇難行的山路,一個少年正一步步朝上攀登,他每一次抬起都會感受到身體,承受的壓力會增加一分。


    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衣服,體內的元氣被神奇的陣法壓製在丹田之中,唯有強壯的肉身和堅韌的意誌,在支撐他前進的步伐。


    越到山峰,山路越是陡峭險峻,每邁出一步,都仿佛要將他全身的力氣耗盡,但他的雙眸恰似寒夜中熠熠生輝的星辰,緊緊鎖定著前方那片被濃鬱元氣縈繞、如夢似幻的紫竹峰。


    他不知道的是這條道路被稱為問心路,唯有達到靈真境的人才能攀岩而行,紫竹劍宗成立數千年來,他是唯一一個真體境就踏入其中,並實現跨越之人。


    可惜,今日是紫竹劍宗,百年一次,宗門大比,所有後山駐守的宗門弟子都到中峰去。


    否則,單憑他越過此關,就有資格成為紫竹劍宗的首席弟子。


    剛踏入山頂,他仿若瞬間穿越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周身受到的壓力驟然消失,全身輕快無比。


    山頂四周元氣氤氳繚繞,絲絲縷縷的元氣如同活潑頑皮的精靈,在他周身歡快地跳躍、盤旋。


    這裏的一草一木,皆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那是專屬於修真者世界獨有的迷人韻味。


    汪永順深吸一口氣,感覺這裏空氣又香又甜。


    成為紫竹劍宗的弟子,這是無數修真者夢寐以求、魂牽夢縈的至高榮耀,而此刻,這個寶貴的機會近在咫尺,仿佛觸手可及。


    離開了後山範圍,他發現可以騰空飛行了,沒飛出多遠,兩名身姿挺拔、氣質不凡的執法弟子仿若暗夜幽靈般,毫無征兆地閃現而出,手中鋒利的長劍一橫,穩穩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來者何人?為何擅自闖入我紫竹劍宗後山?” 其中一名執法弟子目光如寒星般銳利,仿佛能看穿人心,聲音仿佛裹挾著數九寒冬的冰霜,冰冷刺骨。


    他手中的長劍微微顫動,劍身上反射出的森冷寒光,恰似一道淩厲的利刃,直直映照在汪永順那張年輕卻寫滿堅毅的麵龐上。


    汪永順心中雖難免有些緊張,但依舊鎮定自若地拱手行禮,身子前傾,態度恭敬到了極點:“兩位道友,在下汪永順,久仰紫竹劍宗廣納賢才的美名,懷著對修真問道的一片赤誠之心,不遠萬裏特來投奔,因為錯過了收徒大會,特從後山闖關而來,期盼能有幸成為貴宗的一名弟子。”


    言罷,他暗自深吸一口氣,竭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不讓一絲慌亂顯露出來。


    同時,他手中拿出一柄紫色的木劍。


    兩名執法弟子相互對視一眼,接過紫色的木劍,端詳一番,確認屬於後山闖關弟子,才能拿到的紫色木劍。


    能從,後山闖關成為宗門弟子的人,一般成長都不會太差。


    兩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驚之色,微微點頭後,其中一人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隨我們來吧。”


    路上,兩人告訴他,雖然他能夠從後山闖關,但宗門對資質的檢查是不會省略,這關係他未來的身份和地位。


    汪永順跟隨著執法弟子,來到了試驗廣場。


    廣場上有一根五色石柱,一共三十三節長三十三丈。


    召徒大會已經過去半個月,此時的廣場空蕩蕩的,寂靜得仿若能聽見空氣流動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在這極度安靜的環境中,他的心跳聲愈發清晰可聞,每一下跳動都像是在為他未知的未來敲響激昂的戰鼓。


    測試正式開始,汪永順步伐沉穩,緩緩走上前去,雙手穩穩地放置在靈根測試儀上。


    就在肌膚觸碰到測試儀的那一刹那,他體內的吞天術仿若一頭沉睡已久、剛剛蘇醒的猛獸,悄然間開始運轉起來。


    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如洶湧澎湃的暗流,從他體內深處洶湧湧出,化作一層無形卻堅韌無比的屏障,將他真實的靈根氣息嚴嚴實實地包裹、隱匿起來。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吞天術能夠完美發揮作用,而臉上卻神色平靜,仿若一汪波瀾不驚的湖麵,沒有絲毫異樣。


    測試儀先是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那光芒仿若春日裏溫暖和煦的暖陽,給人以慰藉。緊接著,光芒開始閃爍不定,恰似夜空中繁星閃爍,令人捉摸不透。


    最終,光芒穩定下來,顯示出的結果是下品五行靈根。


    執法弟子看到這一結果,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望之情,但他們依舊盡職盡責地按照既定流程,將消息傳遞了出去。


    在紫竹五峰商議收徒的大殿內,氣氛凝重壓抑,仿佛能擰出水來。


    主峰長老眉頭緊緊皺起,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率先打破沉默:“能夠從後山闖關,心性和手段都是不錯的,可惜是下品五行靈根,修行之路恰似逆水行舟,艱難險阻重重,想要取得大的成就極為困難,我們主峰肩負著引領宗門走向輝煌、傳承千年榮耀的重大使命,需要的是天賦絕倫、萬中無一的弟子。”


    其他四峰長老紛紛點頭表示讚同,眼神中透露出堅定不移的態度,一致拒絕將汪永順收入門下。


    無奈之下,汪永順被帶到了雜役堂。


    雜役堂位於劍宗的偏僻一隅,整體風格莊嚴肅穆,飛簷鬥拱氣勢恢宏,彰顯著往昔的無上榮耀。


    朱紅色的大門厚重而古樸,歲月在其上留下了深深淺淺、斑駁陸離的痕跡,銅質門環在日光的照耀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門前的兩尊石獸,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仿若忠誠的衛士,在無聲地守護著這片神秘之地。


    邁入堂內,寬敞的大堂地麵由平整光滑的青石鋪就,牆壁上懸掛著一幅幅描繪著宗門先輩艱苦創業的壁畫,每一筆每一劃都飽含著先輩們的心血與汗水,使得整個大堂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大堂中央擺放著一排整齊的桌椅,桌椅材質上乘,雖樣式簡約質樸,卻不失莊重之感。


    然而,在這看似莊重肅穆的表象之下,卻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暗角落。


    雜役堂的執事王福,是個貪婪成性、利欲熏心的中年修真者。


    他見汪永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心中頓生歪念。


    王福邁著方步,慢悠悠地走到汪永順麵前,臉上堆起虛偽至極的笑容,眼睛卻如同夜梟般,閃爍著算計的幽光:“小子,你剛到雜役堂,有些規矩可得好好了解了解。隻要你懂事,懂得孝敬孝敬我,日後在這雜役堂裏,我保證讓你日子過得輕鬆自在,舒舒服服。”


    說著,他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輕輕搓動,那動作如同在無聲地訴說著他那無盡的貪婪。


    汪永順一聽,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厭惡之情,他目光堅定如磐,仿若夜空中最為耀眼的星辰,直直地直視王福的眼睛,言辭堅決地拒絕道:“我一心隻想在這潛心修行,努力做事,對您所說的這些歪門邪道一竅不通,也絕對不會去做這種賄賂之事。”


    他微微攥緊拳頭,心中暗自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能因為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王福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如墨,那虛假的笑容仿若被一陣凜冽的寒風吹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和不甘,猶如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


    他萬萬沒想到,汪永順竟敢如此不給麵子,心中暗暗記下這筆仇,決心一定要讓汪永順為他的 “不識趣” 付出慘痛的代價。


    很快,王福便開始了他的報複行動。


    在雜役堂的任務分配會上,他坐在主位上,眼神輕蔑地掃過汪永順,如同在看一隻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螻蟻:“汪永順,你就去山腳下,負責砍柴、挑水等雜務,以後那一片就歸你管了,你可得給我好好幹。”


    他特意加重了 “好好幹” 三個字,語氣中帶著一絲得意洋洋與報複的快感,那聲音仿若鋒利的刀刃,在空氣中無情地劃過。


    山腳下位置偏遠偏僻,平日裏鮮有人跡,而且砍柴挑水等雜務繁重不堪,十分辛苦。


    但汪永順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刁難嚇倒,他平靜地接受了任務,心中反而感到高興,他身負吞天術自然不想讓人知道。


    他暗自思忖,這或許是上天特意賜予他磨煉自己的絕佳機會,無論環境多麽艱苦惡劣,他都要在這紫竹劍宗中堅守下去,耐心等待著時機,終有一日,要讓所有人都對他刮目相看。


    在山腳日複一日的勞作中,汪永順發現這片區域的元氣雖稀薄,卻有著獨特的律動。


    每次他揮動斧頭砍柴,或是挑起水桶爬坡,都能感覺到體內紫竹劍宗的內功心法與周圍元氣產生奇妙共鳴。


    吞天術在吞噬周圍的元氣時,會將一絲絲的劍氣吸入中,他的劍體得以緩慢的成長。


    隨著時間推移,他對吞天術的掌控愈發精妙,原本隱藏的靈根氣息在這潛移默化中也有了細微變化。


    一日,汪永順背著柴,從山林緩緩歸來。


    途中,路過一片靜謐的水潭。那潭水清澈得如同無瑕的水晶,澄澈見底,藍天與白雲悠悠地倒映其中,恰似一塊巨大的琉璃寶鏡,將世間美妙景致盡數收納。


    他正欲俯身飲水,刹那間,潭水泛起奇異的漣漪。


    一圈圈波紋如靈動的水蛇,迅速向著四周擴散開來,瞬間打破了原本的靜謐。


    汪永順心頭猛地一緊,多年在山林摸爬滾打的豐富經驗,讓他瞬間警覺起來。


    “這水潭平日裏一貫平靜,怎會突然泛起這般漣漪?難道是潛藏著什麽危險?”他暗自思索,眼神中瞬間充滿了警惕。


    就在此時,一條粗壯的青色巨蟒,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從潭底疾射而出。


    它張開血盆大口,尖銳的獠牙在陽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徑直朝著汪永順猛撲過來。


    汪永順反應極為敏捷,迅速扔下柴擔,身形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向側麵一閃。


    巨蟒擦著他的衣角撲了個空,龐大的身軀重重地摔落在一旁的草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巨蟒一擊未中,頓時惱羞成怒。


    它那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團青色的旋風,迅速扭轉過來,再次氣勢洶洶地向汪永順發起攻擊。


    汪永順也毫不示弱,他自幼便習得一身精湛武藝,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兇險,神色鎮定,毫無懼色。


    “哼,想傷害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在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


    隻見他身形輕盈靈動,仿若鬼魅一般,在巨蟒淩厲的攻擊間隙中自如穿梭,同時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巨蟒,尋覓著它的破綻。


    巨蟒的攻擊愈發猛烈,它不斷瘋狂地甩動著粗壯的身軀,那尾巴猶如一條剛勁的鋼鞭,一次次抽打在地麵上,發出沉悶而又震耳的聲響。


    汪永順則時而如敏捷的猿猴般高高躍起,時而似靈活的狡兔般快速翻滾,巧妙地躲避著巨蟒那一波又一波兇猛的攻擊。


    雙方你來我往,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激戰,眨眼間便大戰了上百迴合。


    此時,汪永順明顯感到體力在漸漸消耗,雙腿開始微微發軟。


    但他心裏清楚,一旦稍有鬆懈,就必將被這兇猛的巨蟒吞噬。


    “不行,我絕不能死在這裏!”他咬著牙,在心底發出一聲怒吼。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拚盡全力調動體內所有的力量,準備使出自己的絕招 —— 驟雨劍訣之中的“洪流”。


    他結合紫竹劍宗的心法,修改了用劍的方法,改為用劍訣的方式,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此招,心中也是有點忐忑。


    隻見汪永順雙手快速舞動,如行雲流水般結出奇異的印訣,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所攪動,瞬間變得濃稠起來,形成的一把巨劍仿佛凝固一般。


    緊接著,他大喝一聲,雙手猛地向前全力推出。


    刹那間,一道如洶湧洪流般的強大力量,帶著排山倒海、勢不可擋的磅礴氣勢,向著青色巨蟒洶湧衝去。


    巨蟒似乎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股力量的恐怖,想要奮力躲避,但一切都為時已晚。


    劍光匯集的洪流如同一頭咆哮的巨獸,瞬間將它整個吞沒。


    隻聽得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巨蟒在洪流中拚命掙紮了幾下,便再也沒了動靜。


    汪永順望著眼前死去的青色巨蟒,長舒了一口氣,道:“終於結束了……”


    他放手吞噬,青蟒的精華化為光點,吸入右手空間之中,它的軀體化為無數的灰塵被風吹散。


    忽然一道光芒從灰塵之中射出,化作一本散發微光的玉簡懸浮在他麵前。


    汪永順滿心詫異,小心翼翼將玉簡貼在額頭上,識海之中出現一套名為“靈犀禦劍術”的絕計。


    上麵記載的“靈犀禦劍術”,修煉條件極為苛刻,需以五行特殊靈物為引,且修煉者靈根需與特定元氣屬性契合。


    而其中的靈火恰好是汪永順所有的,現在他需要的是五行靈物。


    汪永順並未因困難而卻步,他想起曾聽聞山中深處有一處神秘洞穴,藏有各類珍稀靈物。


    於是,他趁一次外出砍柴的機會,向著深山進發。


    不久就找到了這處洞穴中陰暗潮濕,彌漫著刺鼻氣味,時不時傳來怪異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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