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下城擺攤區,眾人都在等待一場好戲。


    為了賭約之事,孔家坊市下城主管孔容禮親自到場。


    鳳尾靈草是稀缺的丹材,他們孔家同樣需要。


    畢竟枯木迴春丹的重要性對於踏足真體境怎麽強調都不過分。


    進入真體境,渡過雷霆煉體是唯一關卡。


    雷霆的狂暴絕對不是凡體能夠承受的。


    真體同凡體的區別在於肉身無漏。


    無漏不是簡單的能量不外泄,而是初步斬斷的地界法則的控製,身體可以騰空而起,遨遊四方。


    飲食也不再以地麵上的東西為主,而是以空中產生的靈露和靈風為食。


    也有以避穀丹為食的。


    口味清淡,享受內觸妙樂。


    能量,霹靂之後,以身化鼎,氣集為液。


    液化為晶,煉晶成丹,便進入下個階段九陽之境。


    進入真體境後,號稱真人。


    真人同凡人的區別巨大,猶如天塹。


    一是壽命綿長,足是凡體的10倍,配合丹藥和天地靈材就是50倍也有。


    二是力的變化,凡夫是氣力,煉氣士是靈力,真人是法力,三種力比較就像小草同、大樹、巨峰的對比,層次的分明,輸贏毫無懸念。


    三是識海的開發和精神力的掌控,宛如天地之差,進入真體境是可以奪舍的。


    總之,真人眼裏的凡人,同靈獸眼中的野獸是一樣的,同形而異類,一句話凡人賤如沙土,真人貴如金玉。


    事實上,隻要有枯木迴春丹,十有九人都能渡過雷劫。


    若不用丹藥,十有九人都會化為劫灰。


    劫同死不同的是,前者是魂散魄滅,後者是魂飛魄散,就意味著,前者死得不能再死,後者是有機會重生。


    故而沒有把握的煉氣士,多得很,寧願最後老死,也不敢踏足那關鍵一步,畢竟是九死一生,不是誰都有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氣。


    枯樹林中的鳳尾靈草如此重要,為何大家不一起去摘了?


    那就要說,這枯樹林雖談不必死的禁地,也是恐怖的九死一生之地。


    哪怕是,真人進去也未必能活著迴來。


    汪永順能得到鳳尾靈草,完全是兩小隻的功勞,不然他和武貴仁在一起哪有機會去找其他靈草。


    其實,坊市的人再去枯樹林也沒有用,因為隻要上了百年份的靈草,都被兩小隻用避鬼符配合,摘了個幹淨。


    鳳尾靈草不是百年入藥,效力要低不少,甚至難以成丹。


    夕陽漸行漸遠。


    汪永順遲遲不出現。


    眾人的心情也各不相同。


    史嘯手中的十張靈符早已售完,準備離開時卻被元福壽的手下攔下來。


    武貴仁第二日就消失了。


    坊市中流言四起,說什麽都有。


    “聽說那小子帶他的姘頭跑了。”


    “放庇!我可是親眼看見一少單槍匹馬進枯樹林的!”


    “真的,兄弟,來來來!一起去醉真樓小酌一杯?”


    “不去,我還要著一少威風凜凜殺迴來呢。”


    “哼!殺迴來,你以為枯樹林是鬧著玩的,那可是要死人的,真人進去都難活出來,這小子又何德何能?”


    “你算什麽東西,敢說一少的不是!”


    “老子說了,你又敢如何?打我?來呀!坊市的主事可都在呢。”


    “ 走走走。跟這種人有什麽好談的。”


    “不錯,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挑起爭端的話,我相信,孔家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你們可知道這個鳳尾靈草是極其稀有的,要不是缺少它,我看坊市裏一半的大圓滿都成真人了。”


    “對對對,咱們還是盼望著,一桶金能完成賭約!”


    眾人各自議論紛紛。


    “史嘯!想走?可能麽?”史嘯收拾東西,準備到穀口去看一下,一桶金到了沒有。


    元福壽的下手,一群眾徑直將他攔下,嘲諷道:“你可以走,但是你手裏的東西得留下,我家主人和你家主人的賭約,總得有人來負起這個責任!。”


    “史嘯,你家主人。多半是迴不來了,我看你呀跟錯人了。”


    “諸位放心,我家主人。曆來講究信用。他一定會迴來的!”史嘯幹脆坐下。


    “你說他迴來他就迴來呀,想的可真簡單,那可是枯樹林啊,真人進去也是九死一生!”


    周圍的人,都覺天色已晚,汪永順能完我賭約的機會不多了。


    “不知道淩丹師前來,有失遠迎,隻是丹師怎麽也會,如此重視此人?”孔家坊市的下城主事,不經意間,看到了淩丹師的到來,眼前一亮,走過去問道。


    “容禮主事,晚輩倒是驚奇您會如此重視此人,怎麽說賭約的事不入真人之眼才對?”淩丹師反問道。


    “嗬嗬,不瞞淩丹師,本主事,甚是好奇,也懷疑一桶金能不能弄來鳳尾靈草?”孔容禮是初入真體境的真人,真人同二品丹師地位上沒有什麽不同,淩丹師自稱晚輩也算是給足了他麵子。


    “這件事情恐怕你們孔家丹閣孔丹師更清楚吧?”淩丹師問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孔家丹閣向來來行事光明磊落,哪有什麽東西是你們不知道的。”孔容禮皺了皺眉頭,不滿地問道。


    “嗬嗬,主事,看來並不清楚其中的事情啊,據我所知貴族丹閣的孔易容丹師,前幾日可是從一桶金手中硬賴下一株鳳尾靈草的。”淩丹師並非隻是一心煉丹的呆子,而是八麵玲瓏的煉丹天才。


    “你說什麽?孔容義他若敢如此,我們孔家不會對他客氣!”孔容禮嚴詞申明,畢竟鳳尾靈草再珍貴也不及孔家的信譽貴。


    “淩丹師的意思是這個一桶金,還真的找到過鳳尾靈草?而且還是毫發無損的全身而退?他到底有什麽秘法呢?”元福壽聞言,走過來問道。


    “哼!他有什麽秘法,我豈會知道,但是他真有什麽秘法?你又能如何?難不成?你們袁家。還有其他的主意?”


    淩丹師換了一口氣,道:“我隻想說的是,倘若一桶金能夠摘取那鳳尾靈草完成賭約,那就說明他並不簡單,不瞞你說,晶龍丹,我已經測試過了。它的功效僅次於枯木迴春丹,倘若不是此丹不能修複雷霆傷勢的話,它甚至可以代替枯木迴春丹,準確的說這位一桶金,可不是,隻是一個符師那麽簡單,他有可能還是個丹道天才,這樣的天才,恐怕早就在宗門的視線內了,你們元家惹得起嗎?”淩丹師不客氣地質問道。


    “我們元家惹得起,惹不起,不容你操心,但是,今日,他一桶金,要是敢不履行賭約的話,我一定會讓的他付出慘痛的代價的。”元福壽也算是符道天才,同樣是宗門看中的人,隻待進入真體境便要進宗門。


    元福壽咳嗽一聲,拱手對孔容禮道:“今有孔前輩,在此主持公道,除非他一桶金,今後再也不想踏入孔家坊市,否則,我想他還是會乖乖的履行賭約的。”


    “還請孔前輩知曉,一桶金履行不到位賠償的問題,剛才你說了晶龍丹是個好東西,嘿嘿,我也不嫌少啊,反正,按賭約十倍標準來兌現即可。”


    “少閣主,那暴血幫的其他人想跑已經被我們攔下了,他們還想動手,你看我們,要不要動手?”


    “動手?好啊,那就動手吧!反正太陽都下山了,他也說不上什麽,我想此時此刻他一定躲在什麽地方,看我們的舉動吧!那就讓他們看看我元家是怎麽懲罰那些不守信的人的?給我打,隻要打不死,就往死是打,打到他們的主人出來為止!”


    乒乒乓乓!


    劈裏啪啦!


    元家五百多人,將上百暴血幫的人,包括史嘯在內拖進街上狂揍,一時間拳打腳踢,鞭抽棍打。


    暴血的人發出一陣一陣的悶哼聲,硬是沒有求饒和喊投降,這讓圍觀的人暗稱他們是一群硬漢。


    史嘯雖有煉體功法護身,但在眾人的,狠命打擊之下。也禁不住口吐狂血。


    不過他沒有還手,因為孔家主事人盯著他,作為違約的一方,就是對方將他宰了,也沒有什麽可說的,這是坊市的規矩。


    “元公子,你有沒有想過?賭約時間可還沒有結束!”淩丹師有點惱火地責問道。


    “淩丹師,你該不會是看上了一桶金那個騙子了吧?你可是我們坊市的第一天才,注定要去丹霞山中的。”元福壽妒忌地說道。


    “不過嘛,淩丹師,如果你開口替他們求情的話,嗬!本公子也可以給你這個麵子的。隻是不知道,你是否真的願意替這群賤人說情呢?”元福壽嘲諷道,在他心中就算是淩丹師求情,他一樣會照打不誤,撕丹師的麵子,他很過癮。


    “淩丹師,小人,賤命一條,不值得為我等求情,我史嘯生是主人的忠仆,人死是主人的忠鬼,兄弟們也一樣!”史嘯聞言,咬牙切齒地喊道。


    元福壽聞言,臉色一沉,厲聲道:“砍掉他的手腳,我倒要看看,他怎麽當一個忠仆!”


    “住手!算本丹師欠你一個人情!”淩丹師見狀,大喊道。


    “嗬嗬!可惜晚了!”元福壽使了個眼色,他手下的元家打手,刀光一閃,直接攪碎了史嘯的四肢。


    史嘯冷哼一聲,趴在地上,抬頭怒視那打手。


    那打手,呸的一聲一口濃痰吐在地上。


    一腳踩住史嘯的頭,口中吼道:“看什麽看!不服?老子打到你服!來把老子的口痰吃了!”


    說完,有意一腳踏在史嘯的斷手處,在傷口上踩壓。


    史嘯麵目猙獰,拚盡全力,也不向那口痰,扭頭。


    “踢死你!踢死你!不服?嗯!踩爆你的頭!”那打手,見他不肯屈服,用腳對準他的腦殼,猛踢,史嘯的臉很快被踢得麵目全非,臉皮翻開,露出森森白骨,血浸透了地麵。


    史嘯的煉體功法經過,汪永順的調整,改為內煉為主,雖然隻有三天時間,在晶龍丹的支持下,骨骼堅硬,不然如此踢打早就腦碎而亡。


    “住手,我來吃!不要再打史大哥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爆血幫女子掙脫出來,撲倒在史嘯身上。


    那打手,正要掄刀砍傷,忽見她抬頭,眉目如畫,雨帶梨花,胸前溝壑驚人,見色起意,手中一頓,色迷迷地道:“想救他,你得讓老子爽夠了才行!”


    史嘯,眼皮腫了,根本睜不開,隻剩一線靈覺,感知到了對方,心中感動,這人是經常擺零攤的莫邪,三十多歲,進階大圓滿十多年了,若不是散修早就成真人了。


    此女臉嘴豔麗,身材火辣,平日葷話連連,在下街也是有是名氣的,嘴花花不上床的潑女。


    “不……要,我……快……死……,不值……”史嘯哽咽著,斷斷續續地道。


    莫邪,抹了抹眼淚,道:“值!老娘,賤貨一枚,能換你活一刻都值!放了他,我跟你走!”


    “嘖嘖嘖,這出戲有點感人啦,怎麽淩丹師不出手相助呢?”元福壽故意刺激淩丹師,要知道淩丹師也是賭約之人,她若出手就是壞規矩,參賭的各方都不得幹涉其它方的交易,否則10倍賠償。


    淩丹師眉頭皺起,旋即轉過頭,問了身邊一個戴著麵具的老太婆,道:“從我帳上扣可以麽?”


    老太婆低聲道:“一些凡人,值得您出手?”


    淩丹師抬頭,嫣然一笑道:“值!”


    老太婆沉默一下,道:“小姐是為了那個一桶金?”


    淩丹師臉上閃一絲紅暈,低聲道:“算是吧。”


    老太婆點頭道:“為了那少年的話,值!記住小姐,修真路上,不成仙皆是塵土,多情多劫難,投注一定要選好點數!”


    淩丹師點點頭,旋即朗聲道:“這些人,我保了!”


    話音未落,街上突然衝出上千持刀人,圍了上來,元家打手不敢出手,紛紛退到元福壽身邊。


    元福壽忙道:“請孔主事主持公道!”


    孔容禮對淩丹師出手頗為不滿,他自然知道,元福壽的目的,故而沒有阻攔。


    孔容禮手一揮,街上出現數千黑甲戰士,手中清一色的上品法器,殺傷力驚人,更恐怖的是,這些人有陣法加持,無堅不摧,身上厚厚的玄光,就是真人出手也要幾次才能破開。


    淩丹師冷笑一聲,道:“莫非容禮主事,想以武服人?”


    孔容禮略顯尷尬,咳嗽一聲,道:“一桶金不履行賭約,元福壽出手懲罰他的下人有理!本主事支持,還請淩丹師的人退下,否則,本主事隻好按坊市規矩辦事了!”


    忽然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傳到眾人耳朵,“不知孔主事是真守規矩,還是無視自家規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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