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茂與鄭泌相比,道行要淺一些。在趙貞的審訊中,他神色慌張,眼神飄忽不定,如同驚弓之鳥,不敢與趙貞那如電般犀利的目光對視。


    趙貞目光如電,緊盯著何茂,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帶著讓人無處遁形的威嚴。大堂裏的燭光在趙貞嚴峻的臉上投下晃動的陰影,使得他的表情更加肅穆。趙貞的聲音威嚴而有力,在大堂中迴響:“何茂,如實招來,莫要心存僥幸!你以為能瞞天過海?”


    何茂身子微微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嘴唇不停地哆嗦,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艱難擠出來的。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恐懼:“大人,小的……小的真的不太清楚啊。大人,小的隻是個小人物,很多事情不是小的能做主的啊。”何茂的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那衣角都被他絞得不成樣子。


    趙貞一拍驚堂木,“啪”的一聲巨響在大堂迴蕩,那聲音如驚雷炸響,震得何茂心肝亂顫。驚堂木揚起的灰塵在空氣中彌漫,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氛。趙貞大聲喝道,聲音如雷霆般炸響,帶著不容置疑的憤怒:“大膽何茂,事到如今,還敢狡辯!你當這公堂是你隨意糊弄的地方?”


    何茂被嚇得一哆嗦,冷汗如泉湧般冒出,瞬間浸濕了後背的衣衫,那汗水順著脊梁流淌,仿佛他內心的恐懼在奔湧而出。他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聲音都變了調:“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小的……小的確實知道一些,但……但也隻是些皮毛。小的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啊大人。”何茂的雙腿不停地打顫,幾乎站立不穩。


    麵對一些關鍵問題,何茂也是含糊其辭,試圖推卸責任。


    何茂眼珠子亂轉,如同在尋找救命稻草,目光遊離不定,吞吞吐吐地說。他的表情扭曲,帶著幾分諂媚和恐懼,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這事兒……這事兒都是鄭泌指使的,小的隻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啊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不敢違抗鄭泌的命令啊。”何茂的眼神充滿了祈求,仿佛希望趙貞能放過他。


    趙貞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屑和憤怒,那表情仿佛能將何茂生吞活剝。他緊緊地盯著何茂,仿佛要把他看穿,目光如利劍般刺向何茂:“奉命行事?你就沒有半點私心?難道你就沒有從中謀取私利?”趙貞的手指關節因為憤怒而發白。


    何茂連忙擺手,一臉諂媚,腰彎得幾乎要貼到地麵,姿態卑微到了極點。他的聲音急切而卑微,帶著無盡的惶恐:“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大人明察,小的真的是被逼無奈。小的若有半點私心,就讓小的不得好死。”何茂的額頭不斷地磕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可無論趙貞如何追問,何茂始終不肯說出實質性的內容。


    何茂低垂著頭,聲音越來越小,如同蚊子嗡嗡,幾乎細不可聞。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仿佛下一刻就要癱倒在地,整個人如同風中殘燭:“大人,小的知道的真就這麽多了,求大人開恩呐。小的真的不敢再多說,說了小的全家都得遭殃啊。”何茂的頭發淩亂不堪,幾縷發絲粘在他滿是汗水的臉上。


    此時,鄭泌在一旁牢房中冷笑,心中暗自嘲笑何茂的不中用。


    鄭泌靠在牢房的牆壁上,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那笑容中透著不屑和嘲諷。牢房裏彌漫著潮濕腐朽的氣味,鄭泌卻渾然不覺。他自言自語,帶著一絲不屑,聲音雖低卻清晰可聞:“這個蠢貨,這點陣勢都扛不住。就他那點膽量,還想在這官場混?真是丟人現眼。”


    而趙貞深知,要讓何茂開口,還需另尋法子。這場審訊仍在艱難地進行著,真相似乎近在咫尺,卻又難以觸及。


    趙貞緊皺眉頭,心中暗自思索對策,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的目光在何茂身上來迴掃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試圖從中找到突破口。窗外的風聲唿嘯著,吹得窗紙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何茂的頑固而焦急。


    浙江官場貪墨案背後涉及到岩黨、司禮監等多方勢力,關係錯綜複雜。鄭泌在被審時暗示沈一的家產去向牽扯到了織造局,也就是宮裏,這實際上是在給審訊增加難度和阻力。


    趙貞沒有充分認識到這一點,在審訊過程中沒有及時調整策略,應對這種複雜的局麵。他仍然按照常規的審訊方式進行,一心隻想從鄭泌和何茂的口中撬出真相。


    趙貞在書房中,對著燭光,眉頭緊鎖,自言自語。他的臉色在燭光的搖曳下顯得陰晴不定,忽明忽暗。燭光映照著他臉上的疲憊和堅毅,聲音中帶著一絲焦躁和堅定,仿佛在給自己打氣:“這兩人嘴硬得很,可我就不信撬不開他們的嘴。哪怕是鐵打的牙關,我也要讓他們鬆口。”書桌上的筆墨紙硯擺放淩亂,顯示出他內心的煩躁。


    他沒有深入探究案件背後的政治因素,依舊把重點放在證據和口供上。


    趙貞對下屬說道,語氣堅定,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他雙手背在身後,來迴踱步,腳步沉重而急促,地上的地磚被他踩得咯吱作響:“繼續深挖證據,我就不信找不到他們的破綻。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證據給我找出來。”


    然而,這種方式在麵對如此複雜的局勢時,顯得力不從心。


    每次審訊,鄭泌總是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鄭泌在審訊中,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心中暗自得意。他的眼神中透著狡黠,偷偷觀察著趙貞的反應,仿佛在欣賞一場他早已預料到的鬧劇:“趙貞啊趙貞,你這般審訊,能奈我何?你不過是在白費力氣罷了。”鄭泌的手指在衣角輕輕摩挲,顯得悠然自得。


    何茂則是裝出一副可憐相,試圖博取同情。


    何茂哭喪著臉,聲音帶著哭腔,身體微微顫抖,如同寒風中的落葉。他不停地抹著眼淚,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大人,小的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小的就是個跑腿的,那些大事小的哪能知曉啊。”何茂的眼睛紅腫,淚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狽不堪。


    由於趙貞未充分考慮背後勢力牽扯,他的行動也引起了一些勢力的暗中不滿。


    岩黨某位高層在密室中,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坐在太師椅上,雙手緊緊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密室裏昏暗的燈光使得他的臉色更加陰森恐怖,他咬牙切齒地說道:“趙貞如此不識時務,得給他點顏色瞧瞧。不能讓他壞了我們的大計,必須想辦法阻止他。”牆上掛著的一幅山水畫在陰影中顯得詭異莫測。


    司禮監的人也在暗中觀察,伺機而動。


    司禮監的太監小聲嘀咕,臉上帶著陰險的表情,目光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他的聲音壓得極低,透著陰狠:“這趙貞,別壞了咱們的事。要是他再這麽不知好歹,就別怪咱們心狠手辣。”司禮監的房間裏彌漫著熏香的味道,卻無法掩蓋這股陰謀的氣息。


    而趙貞依舊渾然不覺,還在堅持著自己的常規審訊方式,殊不知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降臨。


    趙貞依舊每日忙碌於審訊和證據的收集,對周圍的潛在危險毫無察覺。他埋首於案牘之間,滿心想著如何讓犯人認罪,專注得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眼前的卷宗。窗外的樹葉悄然飄落,卻無人在意,仿佛也預示著趙貞即將麵臨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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