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龍王宮昨晚死了那麽多人,今天怎麽都應該是個大新聞吧?


    可是一切如常。


    著實太過於詭異了。


    眾人不禁臉色凝重,甚至特意叫車去龍王宮之前轉了一圈。


    龍王宮門口信徒依然很多。


    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而且聽他們口中說的,今天天元大師還要親自傳道,機不可失。


    萬一能被天元大師選中,接受龍神洗禮就更是幸運了。


    所以一大早就有很多信徒趕來。


    吳秋秋仔細確定了,他們說的確實是天元大師。


    可是,天元大師不是死了嗎?


    還是韓韞親手殺的,韓韞不可能失手吧?


    就算當時沒殺死,也肯定受了重傷,不可能今天還像沒事人一樣進行傳道。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吳秋秋看向了韓韞。


    韓韞也眉峰微微起伏,這樣的情況顯然也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我確實殺了他,不過沒有看他的屍體,我就走了。”


    他對著吳秋秋解釋了一句。


    大將軍沒想到自己翻車了。


    不說天元大師,就說那些被李佩怡殺死的人呢,也複活了?


    太他媽玄幻了吧。


    “這個龍王宮太他媽邪門了,我下車進去看看,你們還是去軍墓。”


    莊德華主動下車,那雙小斜眼全是對龍王宮的懷疑。


    他擼了擼袖子,露出他小豬佩奇的紋身貼。


    一種要去砸場子的氣勢。


    他倒要看看,這龍王宮到底是什麽情況。


    簡直是裝神弄鬼。


    “你小心。”吳秋秋告誡。


    她現在覺得龍王宮越來越危險了。


    死了的人今天還能傳道,能不可怕嗎?


    “哥知道,還用你說啊你這個小笨蛋。”


    斜眼衝吳秋秋拋了個媚眼。


    大概覺得此刻他是真的德華。


    吳秋秋瞪圓了眼睛:“你龜兒喝了假酒?”


    忘了吃藥?


    莊德華再次擠眉弄眼,然後就發現自己脖子涼颼颼的。


    視野微微向邊上移動,看到**將軍那種想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個小笨蛋,真是調皮。”他對著路邊的野狗邊走邊說。


    野狗渾身炸毛:“汪!”


    “別鬧,笨蛋。”莊德華生怕從天而降一招如來神掌,步子越走越快,眼看著逼近了野狗。


    野狗嚇得夾著屁股就跑了。


    眾人:“……”


    也不知道腦血栓多少年了,能把狗嚇得跑二裏地。


    雖然莊德華的插科打諢讓吳秋秋心情略放鬆。


    但是看到龍王宮三個字,她還是覺得隱隱不安。


    不一會,終於到了軍墓。


    軍墓管理比較嚴格,不光要買票,還要登記實名信息。


    吳秋秋填了信息跟在阿生背後。


    進來的遊客大多手裏拿著祭奠的花束。


    “隻能一個一個找了。”


    阿生說道。


    這裏那麽多碑,一個個找過去還是要花費一些時間的,於是吳秋秋與阿生分開尋找。


    皇天不負有心人。


    在吳秋秋眼睛都要看花了之際,魏君覃三個字,終於印入眼簾。


    她精神一震,找到了!


    吳秋秋走到魏君覃的墓碑前,輾轉這麽久,終於找到了這位軍官了。


    墓碑上刻著魏君覃的生平,1921-2011年。


    整90歲。


    上麵還有魏君覃的照片,正是吳秋秋懷揣的那張。


    不會錯,姓名,模樣都對上了。


    這就是紅裙女孩要找的人。


    她伸手拍了拍墓碑上的灰塵。


    手指觸摸到冰冷的墓碑之時,突然一頓。


    吳秋秋臉色變了。


    她扣住指頭再次按在墓碑之上,並且觀察了周圍的草。


    草離墓三寸之遠。


    別的墓多少有墳頭草生長。


    隻有魏君覃的墓寸草不生。


    空墓。


    這裏麵根本沒有魏君覃。


    吳秋秋趕緊聯係阿生來到這個位置。


    紅裙女孩閃現出來,身子單薄,不斷顫抖。


    “不,不,沒有他,這裏沒有。”


    “你說這裏是空墓?”阿生氣喘籲籲趕過來,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吳秋秋臉色難看的點頭。


    阿生不如二叔公,也誌不在此,並不懂怎麽判斷是不是空墓。


    但是看吳秋秋臉色,也知道八九不離十。


    “怎麽會這樣?”他喃喃自語。


    難道是當初查到的信息有誤嗎?


    找到的根本不是魏君覃?


    “不,你沒有查錯,這裏就是魏君覃的墳墓。”


    吳秋秋搖了搖頭。


    是魏君覃的墓,但是屍體不翼而飛了。


    “既然是他的墓,可是這裏是一座空墳,他的屍體會去哪裏?”


    阿生還是覺得不敢相信,這太離譜了。


    十幾年了,裏麵居然是空墳。


    “會不會當初在出租屋找到的,根本就不是魏君覃的屍體?魏君覃根本就沒有死呢?”


    阿生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仔細分析自己所得到的消息。


    吳秋秋沉吟了兩秒鍾還是搖搖頭:“應該不對。就算當年發現的不是魏君覃的屍體,但屍體是真實存在的,頂多裏麵埋的不是他,而非一團空氣。”


    要知道,現在這裏麵是空的。


    “那怎麽迴事?如果確實是他,為何屍體又會不翼而飛?”


    阿生活了三十年,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


    但是吳秋秋遇到過。


    當初迴吳家村,外婆的墳,不就是一座空墳嗎?


    所以吳秋秋倒是沒有覺得這件事多離譜。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死了,但是又活了。”吳秋秋道。


    “什麽意思?”阿生皺著眉頭。


    吳秋秋的話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魏君覃曾經短暫的加入過龍王宮?而且現在龍王宮的牆壁上還掛著魏君覃的照片。”


    吳秋秋眉宇往中間簇緊。


    這事與龍王宮肯定脫不了幹係。


    “龍王宮。”阿生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


    “嗯。”吳秋秋垂下頭。


    心裏忍不住歎了口氣。


    原想繞開龍王宮,直接將留聲機埋在這裏,也算是完成了亡人心願。


    可是現在,墓中魏君覃的屍體不翼而飛,隻怕是繞不開龍王宮了。


    果然,有的東西不是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走吧,這裏也沒有什麽好參觀的了。”


    吳秋秋轉身就要走。


    阿生站在原地看了空墓幾眼,還是覺得離譜。


    他追上吳秋秋。


    “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吳秋秋腳步一停:“從龍王宮入手。”


    不管怎麽樣,總得找到魏君覃的所在吧。


    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阿生看著吳秋秋的背影,神色有些複雜:“果然,還是避不開嗎?”


    吳秋秋離開的腳步有些沉重。


    韓韞跟在旁邊,白骨化的手想要觸碰吳秋秋的頭,又想縮迴去。


    被吳秋秋一把抓住:“白骨也可以碰我。”


    況且韓韞還戴著手套。


    韓韞輕咳了一聲,別開眼神,語氣有些輕。


    “別擔心,有我。”


    吳秋秋握緊了韓韞的手掌:“韓韞。”


    “我在。”


    “謝謝。”


    韓韞笑了笑:“嗯。”


    吳秋秋和阿生離開軍墓,莊德華已經從龍王宮離開了,迴到莫家正在玩炮仗。


    莫家煙花炮竹很多,正好圓夢莊德華小時候。


    吳秋秋迴來正好被莊德華丟了個炮仗到腳邊,啪的一下嚇了吳秋秋一跳。


    他拿著打火機,看吳秋秋黑著臉。


    “那個,那個,你相信光嗎?我給你放個竄天猴。”


    吳秋秋:“......”


    她走進去:“龍王宮那邊怎麽樣?”


    莊德華一秒嚴肅下來:“跟沒事人一樣。”


    他假裝進去聽講,天元大師好好的呢,並且也沒有傳出死了人的消息,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除了天元大師,其他死了的人呢?”


    吳秋秋越聽越覺得邪門。


    “那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清楚昨晚死了哪些人。”莊德華搖搖頭。


    吳秋秋思索了一瞬,起死迴生難如登天,否則世界就亂套了。


    這一點吳秋秋堅信不疑。


    可是天元大師卻一夜之間死而複生了。


    這不管是誰都做不到。


    那就還有一種可能。


    天元大師是個複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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