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做錯了嗎?”


    韓韞蹙起眉頭。


    吳秋秋的表情好像是在說他不該這麽做。


    不對嗎?


    吳秋秋無法去上課,那就大家都先別上課了。


    共同進步不好嗎?


    吳秋秋看韓韞的表情,他是真不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也不是說做錯了,就是……”


    吳秋秋手掌比劃了兩下。


    畢竟韓韞也是為了她嘛。


    “沒錯就可以了,別多想,你好了他們也就好了,所以,為了大家都好,你必須養好身體。”


    韓韞打斷了吳秋秋的話。


    吳秋秋皺著眉頭思索。


    好像哪裏不對勁,又好像都是對的。


    她砸吧砸吧嘴:“那你好了嗎?”


    “我已經完全沒事了。”


    韓韞攤開已經化為實質的手。


    見狀,吳秋秋也鬆了一大口氣。


    韓韞沒事,代表她做的一切不是徒勞無功。


    昏迷三天為代價,她還承受得住。


    可接著吳秋秋便發現,她現在催動不了心火了。


    以往心火熊熊燃燒。


    可現在心火隻是一簇微弱的小火苗。


    不光如此,她光是默念一些驅邪的咒語,便頭疼得要命。


    那些咒語就在唇邊,卻死活念不出來。


    而且她明顯感覺感覺三盞陽火都式微。


    這也代表她自身陽氣不足。


    想要恢複,不知道還要多少時間。


    而現在盯上她的人可不少。


    吳秋秋沉默著。


    最近真的要小心了。


    “你是因為我如此,最近這段時間什麽都不用管,做一個普通大學生就好了。”


    韓韞一眼就看出了吳秋秋擔心的是什麽。


    他怎麽可能讓吳秋秋再受傷?


    一切心懷叵測的東西,都將有來無迴。


    “但是你自己也在被追殺。”


    吳秋秋有些擔心地看了韓韞的右手一眼。


    那隻手,恐怕再也長不出來了。


    “你知道,我這隻手為什麽變成了這樣嗎?”


    韓韞問她。


    吳秋秋乖乖搖了搖頭。


    “我用這隻手,換了那三個方士的命。”


    他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了當時的兇險。


    但吳秋秋知道他當時的情況多麽糟糕。


    稍有不慎便會魂飛魄散。


    他躲在那片樹林,就是在等死。


    若不是黑影背著韓韞來找她,恐怕吳秋秋永遠也不知道韓韞不在了。


    “那就不虧了。”


    她翹起唇角。


    “所以,這段時間放心交給我。”韓韞道。


    吳秋秋堅定的點點頭。


    她雖不能再隨意催動心火,但也沒有閑著。


    剛一好點就要跑去上課。


    在她決定上課的時候,醫院裏莫名其妙住院的導師們也集體奇跡般的好了……


    掌控全局的黑影默默退去,深藏功與名。


    而迴到學校的吳秋秋,總有點心虛。


    好在這種心虛很快就沒了。


    因為馬上考試了。


    上課之餘,吳秋秋還要想法子超度那個被分屍的女孩。


    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最後隻能交給莊德華了。


    那顆被糟蹋得麵目全非的頭顱,此刻還放在吳秋秋的書包裏。


    她把它放到了莊德華的麵前。


    莊德華深吸一口涼氣。


    “誰幹的?這麽喪心病狂?”


    他這麽多年,還第一次見到把人作賤成這個樣子的。


    “不認識,我那天在公共廁所,遭到縫屍人偷襲,之後在廁所水箱發現的這顆頭顱。”


    “不過,我在女孩的記憶看到了那個人的長相。”


    要讓這女孩安息,除了之前說的做七天道場,還有就是把兇手找到。


    “所以你要我幫你把她超度了?”


    吳秋秋歎口氣:“遇上了也沒辦法。”


    做他們這行就是這樣。


    沒碰上也就算了。


    碰上了就是因果,沒有不管的道理。


    “妹子,你等我跟你嘮嘮。你是屍胎,也是先天陰娘娘,這檔子因果對你影響不大,但對我影響可就大了。”


    莊德華點燃了一支煙,蹙著眉頭思考,似乎是不想接。


    “我懂。”


    吳秋秋秒懂,給莊德華轉了一筆錢過去。


    這叫了卻因果。


    莊德華臉上多了些笑模樣。


    “還是你上道。”


    伸手給吳秋秋比了個大拇哥:“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他用紅紙把幹癟的腦袋包裹住就出門了。


    吳秋秋剛解決這件事,書桌上的留聲機就自動響了起來。


    底座也開始滲血。


    吳秋秋看到吊燈也在不停的閃爍,充滿不安的氣氛。


    “你想辦法解決了別人的因果,那我的呢?”


    紅裙女孩幽幽的聲音自留聲機裏傳出。


    “快了,等莫先生給我消息,放假我就去台中。”


    吳秋秋揉揉腦袋。


    留聲機的聲音滋啦滋啦的,就像馬上要把吳秋秋吸納進去。


    “你答應我的事如果做不到,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紅裙女孩冷冷道。


    吳秋秋看到門外有一片陰影。


    韓韞在那,目光帶著戲謔看向屋內。


    那種戲謔若是仔細看,又可看出裏麵帶著濃濃的殺機。


    紅裙女孩一滯。


    接著她冷笑一聲:“嗬,當我沒說過。”


    然後就不見了。


    陰物與陰物之間的生物鏈就是這麽森嚴。


    韓韞衝著吳秋秋揚揚眉頭:“吳秋秋,走,送你去學校。”


    “還是你送啊?”吳秋秋霎時有些不樂意。


    前幾天都是韓韞在送,別的不說,韓韞走到哪裏都是人群的焦點。


    這與她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的處事原則背道而馳啊。


    當然,最關鍵是,由於韓韞的出現,她被審判了好多次了。


    從她的發型到她今天穿了什麽顏色的襪子,都成了被審判的目標。


    然後這些人總結出了一個結果。


    好好的帥哥咋就身邊長了根狗尾巴草呢?


    憑心而論,吳秋秋長得是好看的。


    人群中也是那種一眼可以看到的明豔美女。


    五官不說多麽精致完美,但勝在和諧,加上小巧的臉,是人群中迴頭率超高的存在。


    隻是,大概是與陰物打交道多了,她身上總有種和活人不太適配的氣息。


    剛進大學還有無數男生加她微信。


    半學期快過去,反而沒什麽人敢加她了。


    總而言之,吳秋秋是經過齊婧,毛倩等公然認證過的美女。


    隻是她的漂亮,站在韓韞身邊,就有種相形見拙的感覺。


    韓韞除了好看,更吸引人的是那種氣質和氣勢。


    打個比方,在街上看到全副武裝的特警,即便看不到他的臉,你也會覺得特警小哥哥帥炸了。


    又或者在視頻裏看到覆麵作戰部隊的兵王,大多數人在腦海裏就已經腦補出了覆麵下方是怎樣的英姿。


    可不管怎麽腦補,都無法具象化。


    而韓韞,便是將這種腦補具象化了。


    他是帶過幾十萬士兵的將軍,那種氣勢無疑更吸引人。


    加上本就英俊不凡的臉,便讓整個人的吸引力翻倍的漲。


    如此一來,本來是美女的吳秋秋,在韓韞邊上可不就顯得平凡了嗎?


    可不就得接受審判了嗎?


    吳秋秋急其實是有些尷尬的。


    尷尬之餘又有一點自豪。


    就是那種,看,曆史書上你們崇拜的少年將軍,此時就站在我邊上。


    你們不知道,就我一個人知道的竊喜。


    然而一方麵吳秋秋又不太想韓韞拋頭露麵。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被人認出來怎麽辦?


    “你不想我送你去?可是之前我看出你明明就很開心。”


    韓韞眉梢多了些疑惑。


    難道是他感覺錯了?


    “我……我哪有很開心?”吳秋秋連忙咳嗽起來。


    “那就是不開心?”


    韓韞麵容略有些陰了下去。


    似乎不太高興。


    “沒有!”吳秋秋下意識反駁。


    韓韞臉色又多雲轉陰:“那便是開心的,沒事了,你換衣服,我們出門吧。”


    哎等等!


    將軍一直這麽強詞奪理的嗎?


    吳秋秋抓耳撓腮的,看到韓韞那隻白骨手臂,想了想,翻出一隻黑手套給他戴上。


    這樣就不會被人輕易看到他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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