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秋這一刀,斬斷了連接兩人的紅綢。


    力的作用下,齊源與毛倩都摔到了地上。


    吳秋秋蹲下身子,將一枚銅錢塞在齊源的嘴裏,把他幾盞陽火全部拍亮,又用幾根紅線纏住他的左腳。


    左腳為陽嘛。


    齊源剛剛陽火滅了,陽氣虛弱,需要吳秋秋幫他提一口陽氣。


    而陽氣就是從左腳起。


    吳秋秋纏著他的左腳往上狠狠提了三下,最後拍拍他的腦門:“齊源,你龜兒夢該醒了。”


    “啊!”


    齊源如夢初醒,看到眼前是吳秋秋,先是大叫了幾聲,然後緊緊抱著吳秋秋:“秋秋,是不是你?剛才有個女鬼姐姐非要和我結婚,我遭嚇都嚇死了。”


    “啊啊啊,我咋穿著這個衣服?”


    他含著銅錢,隻能含糊不清地說道。


    “不是夢,你莫挨我,快個人滾到門邊去,老老實實和你姐呆一起。”


    吳秋秋將人拽起來,一巴掌拍齊源後背上。


    齊源還沒搞清楚狀況,看到此時房間裏的布置時,整個人都麻了。


    啊啊撞鬼了啊,他怎麽會在這麽恐怖的地方?


    門邊,齊婧不停向他招手:“快過來,過來啊蠢蛋。”


    齊源咽咽口水,趕緊往門邊跑。


    搖搖晃晃站起來的毛倩一把抓住齊源:“不準走。”


    他記得這個學姐,不是秋秋的同學嗎?


    “你幹嘛啊這位學姐,我有心上人了,不要和我拉拉扯扯的,害我不守男德。”


    他想甩開毛倩的手,奈何毛倩的手就像烙鐵一樣狠狠擒住他。


    而毛倩的臉,也在這瞬間發生了恐怖的變化,隻見她頭顱僵硬的擺動,臉上表情一陣扭曲猙獰。


    隱隱間,有另一張恐怖的鬼臉輪廓在閃現。


    他瞥向牆上那張空白的遺像,不禁想到了什麽。


    “放開,你放開。”


    這位學姐肯定被鬼附身了。


    “老,老公,你也要拋棄我嗎?”


    兩張臉在不停變化,一會是毛倩自己的臉,一會兒是一張扭曲的腐爛的鬼臉。


    那一聲哀怨的低吟,讓齊源渾身冒著冷汗。


    “鬼才是你老公,放手!老子還沒成年,你犯法了女鬼姐姐。”


    那張臉越發扭曲,甚至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本來恐怖嚴肅的氛圍,因為齊源的蘇醒,莫名有點荒誕了起來。


    吳秋秋手掌抹著符灰,一把扣住毛倩的手腕。


    頓時毛倩慘叫一聲,放開了齊源,吳秋秋將人推到門邊。


    而身著嫁衣的毛倩,怨毒地看向吳秋秋。


    她的手腕之上,有一個漆黑的印記。


    “從我同學身體裏出去。”吳秋秋了冷冷看著她。


    “壞我好事,你休想。”


    毛倩裂開血紅的大嘴,陰笑著。


    原本正常的嘴角,因為這個笑容,而向兩邊無休止的裂開,露出裏麵鮮紅的牙齦。


    毛倩的嘴角也跟著開裂,流血。


    不行,這樣下去毛倩就毀容了。


    吳秋秋趕緊飛出一枚銅錢丟進毛倩的嘴裏。


    毛倩表情痛苦,吐掉銅錢後,眼神更加陰毒地看向吳秋秋。


    她身體詭異地扭曲著,四肢都不同程度的扭轉。


    “我跟你無冤無仇,我也不是衝著你來的,事後我不會傷害這個女人。我隻是想要有一個家,那個小哥哥是我挑中的新郎,我和他結婚後我也不會傷害他啊。”


    “可你為何偏偏你阻止我?”


    她一邊說,臉上兩張臉不停變換著。


    一會兒是毛倩痛苦的表情,一會兒是女鬼支離破碎的麵頰。


    “沒聽他說他沒成年啊?你這樣違反了法律曉得不?”吳秋秋聳聳肩,擋在姐弟倆的身前。


    “我說了,我不會傷害他。”毛倩眼神越發陰森恐怖,已經開始往外滲血。


    她四肢彎曲,甚至開始聽到骨骼哢嚓哢嚓的響動。


    吳秋秋皺了皺眉。


    這玩意附身在毛倩身上,她若是輕舉妄動,毛倩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她的每一次傷害,都落在毛倩的身上。


    而女鬼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會用毛倩的性命威脅她。


    吳秋秋眼神微微沉下,一邊想辦法,一邊與女鬼周旋:“你是不是當我傻子?你確實不會傷害他。但他這輩子都沒辦法像正常人那樣娶妻生子,你分明要他孤獨終老。”


    “他和我結婚以後,當然不能再和別人結婚。”女鬼理所當然道。


    “人鬼殊途。”吳秋秋目光閃了閃。


    “意思是,你非要管這檔閑事了?”女鬼怒吼一聲。


    說著,她突然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並且身體飄在了空中。


    骨骼卡茲卡茲的。


    這樣下去毛倩也會被掐死。


    毛倩痛苦的表情在變換。


    吳秋秋一把拽住毛倩的腳,右腳蹬在電視櫃上,手上抹著符灰一掌拍在毛倩的背上。


    隻有這樣,才能在不傷害毛倩的前提下,直接傷害她體內的女鬼。


    女鬼發出一聲尖叫,連帶著毛倩的身體也墜落在地上。


    分明不是毛倩的聲音。


    “我要你們都死在這裏。”


    她怨毒地說道。


    整個房間的牆壁開始脫落,從裏麵滲出殷紅的鮮血。


    剩下的四張黑白遺像活過來,掙紮著要從相框裏爬出來。


    一隻隻慘白的手,從相框裏伸出來。


    吳秋秋看向門邊的肖景辭。


    這家夥好像終於看到了房間裏的變化,而且還是有生之年第一次,恐懼沒有,眼神裏分明都是發現新大陸的驚訝。


    原本這怨鬼之家都在忌憚肖景辭,畢竟那個人身上的氣息,太讓他們難受了。


    想的是能不接觸就不接觸。


    可眼下顧不得太多了。


    不把吳秋秋弄死,難消他們心頭之恨。


    他們和和美美一家人,看著姑爺和女兒結婚。


    吳秋秋卻蹦躂出來,破壞他們和諧的家庭。


    該死!


    “肖景辭,你不怕疼的吧?你去廚房弄點水,滴兩滴你的血進去,對著遺像潑。他們不敢攔你,快點。”


    “好。”肖景辭毫不猶豫點點頭,就邁開長腿走向廚房。


    本來有攔路小鬼想要阻攔肖景辭,卻在到他腳邊時麵露驚恐,自動向兩邊退散了。


    聽到吳秋秋的話,遺像們掙紮得更兇了。


    可吳秋秋幾枚銅錢甩過去,頓時讓他們安靜了不少。


    隻是在牆上不停晃動,裏麵的臉也越發猙獰,好像隨時都要從裏麵掙脫出來。


    遺像後麵的釘子,也變得鬆動,顫抖。


    若是遺像落在地上摔碎,裏麵的四隻強大陰物一定會立馬鑽出來。


    這一家人合體,威力自然相當巨大。


    肖景辭找到一隻破碗,接了點水,咬破手指滴了兩滴血,快步走出去潑在相框上。


    原本還在掙紮的遺像,頓時慘叫連連,完全不敢掙紮。


    “這是怎麽迴事?”


    肖景辭驚訝地看著這個變化。


    “我國民間一向有黑狗血辟邪的說話。”吳秋秋說道。


    肖景辭腦袋冒出一個碩大的問號。


    好歹他也是某某集團總裁,陪著吳秋秋來抓鬼,結果說他是黑狗?


    “不是,我不是說你是黑狗,我的意思是你的血比黑狗血好使。”


    吳秋秋連忙解釋。


    “還是別解釋了。”肖景辭嘴角抽了抽。


    和黑狗有什麽好比的。


    肖景辭的做法越發激怒了女鬼。


    她嘶吼一聲,爬到了天花板,四肢黏在上麵,頭顱向下垂著。


    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都是怨懟與不甘。


    她知道今天碰上了硬茬,她對付不了吳秋秋。


    可就此放棄,又難免不甘。


    於是在天花板與吳秋秋對峙著:“放我走,我不傷害這具身體。”


    吳秋秋眼睛微微閃爍:“好啊,你從她身體裏出來。”


    這玩意懸掛在天花板上,吳秋秋又爬不上去,隻能抬頭看她。


    女鬼沉默了刹那,隻看到毛倩臉上閃過一抹陰影,緊接著就直直從天花板上墜落下來。


    趁著眾人去接毛倩的時候,一抹紅影直接直接欲從窗外逃走。


    卻沒想到那窗戶上七枚銅錢擺出北鬥七星的形狀,生生攔截了那抹扭曲的紅影。


    不是,吳秋秋什麽時候丟的銅錢?


    “你說話不算話!不是說放我走嗎?”女鬼麵目猙獰。


    “紅線未解就想跑?”


    齊源與女鬼的手腕中間正好係著一條紅線,隻是普通人看不見而已。


    想跑?


    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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