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手指的方向,正好是棺材哥的墳墓。


    林新敏的屍體居然被埋在了墳裏。


    難怪所有人找破了頭都沒找到。


    而那一晚,醫院的監控又離奇壞掉,導致這麽久了沒頭緒。


    要不是吳秋秋突然報警,他們大概還要找一陣子。


    吳秋秋就坐在一旁,看著警察們忙碌。


    其實大家是有點奇怪的,宿管阿姨說林新敏的屍體在墓碑下麵,可是這裏野草叢生,墓碑旁邊的土也不像鬆過,很緊實。


    所以他們也是將信將疑地刨開那個地方的泥土。


    沒過多久,有警察有了發現。


    接著大家一鼓作氣,終於將林新敏的屍體挖了出來。


    已經經過了一周,林新敏的屍體已經腐爛生蛆,住滿了各種微生物。


    白色的蛆從搖搖欲墜的眼睛,口鼻,耳朵裏爬出來。


    濃烈的腐臭味道瞬間令這裏的空氣都似乎變得渾濁了幾分。


    更關鍵是,林新敏的屍體渾身赤裸,高度腐爛之下,警察已經辨別不出到底是不是林新敏。


    而她的肚子,更是令見多識廣的警察們都忍不住幹嘔起來。


    肚子被生生剖開,四周的皮肉就像**後又爆掉的氣球,皺巴巴的成了一團,裹著泥土和蛆。


    裏麵的器官更是高度腐爛,腸子什麽的流了一地。


    就好像,這是一個懷胎十月的孕婦,肚子爆開了一樣。


    太詭異了。


    他們見過不少奇怪的案子,也沒見過這麽恐怖的屍體。


    而且林新敏死的時候據說隻是剛懷孕,這具屍體特征明顯不符。


    “還是安排死者的家屬過來認屍吧。”


    不管是不是林新敏的屍體,流程也必須走一遍。


    總不能平白無故多出一具女屍來。


    吳秋秋卻知道,這就是林新敏的屍體。


    陰母本來就和普通孕婦不一樣。


    懷上陰胎,陰胎幾天就能將陰母殺死,**後從肚子裏鑽出來。


    “吳同學,我們又見麵了,謝謝你給我們提供線索,隻是,方便說一下你是怎麽知道的嗎?”


    今日來的,又是那天對吳秋秋進行詢問的警察。


    那雙明亮,犀利,容不得一絲汙穢的眼睛,就這樣盯著吳秋秋。


    好像能看出吳秋秋一切的謊言與偽裝。


    吳秋秋不敢迴避眼神,會被認為是在說謊。


    她坦然道:“我是意外到了這裏,聽到她親口承認的。”


    林新敏的死因對他們來說至今是個謎。


    “意外?”警察叔叔狐疑地眯起眼睛。


    吳秋秋任他盯著,毫不閃躲。


    本來就是意外嘛,她又不是故意來這的,百分百沒說謊。


    隻是隱瞞了一些事情而已。


    但那又怎樣?


    說了他們又不信。


    還要說她搞迷信,被拉去教育。


    哎,吳秋秋難啊。


    一天天的,感覺在夾縫中求生存一樣。


    好在警察叔叔沒有為難吳秋秋。


    給了她一個私人號碼,還對她發現線索報警的行為誇獎與肯定了一番。


    吳秋秋好不容易才脫身。


    誒不對,她的肚子不是受傷了嗎?


    吳秋秋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完好無損,就連衣服也沒壞。


    原來又是棺材哥製造的幻境啊。


    換言之棺材哥也是紙老虎,除了製造幻境,好像也沒多大本事。


    想要以陰胎複活,卻得了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吳秋秋也隻有歎息一聲。


    若是兩年後,那邊竊命成功,她不甘橫死。


    尚存意識的靈魂,會不會也想複活,報仇呢?


    吳秋秋自己都不敢肯定。


    人性這東西經不起考驗,包括自己,也經不住拷問。


    她離開這裏,重新坐上地鐵,到了那所中學。


    吳秋秋出示了自己的學生證,又登記了信息,才進去。


    還沒放學,吳秋秋在操場上坐了一會。


    女孩所在的班級,現在已經是初三了。


    而女孩的思維還停在一年前她死的那天,她一心隻想把班費交到老師手中,證明自己沒有偷拿。


    時間過去了一年,當初的同學,恐怕已經忘掉了那位已經死去的班長。


    包括班費不見了這件事,隨著女孩的死亡,也跟著不了了之了。


    吳秋秋捏著那枚創口貼,想著應該怎麽樣去解決這件事。


    對活人來說,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可能都不值得記住。


    但對亡人來說,這是她臨死前的遺願。


    是鄭重的,珍貴的,絕不是小題大做。


    吳秋秋必須要替女孩完成。


    就這樣,下課鈴聲響起。


    吳秋秋按照女孩說的,找到了那個班級,也就是如今的初三一班。


    她以女孩表姐的身份,見到了當初的班主任。


    “你說你是趙小月的表姐?”班主任是位男性,高高瘦瘦的,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


    一看就是斯文人。


    “對,一年前,你們班上班費丟了,你們懷疑是趙小月拿了,我想說,不是她拿的。”


    吳秋秋開門見山道。


    班主任推了推眼鏡,懷中還抱著教案,臉上和氣一團,看著便是一名精英老師。


    事實上,吳秋秋也相信這位老師教學質量很好。


    畢竟這所學校就是以成績聞名的。


    “哦哦,你是說那件事啊,事情都過去一年了,對小月同學的離世我作為班主任,深表遺憾,所以就不要再提了吧,我們沒有人怪她。”


    “畢竟死者為大。”


    吳秋秋皺了皺眉。


    表麵是大度不再計較這件事,可實際上,他仍覺得是趙小月偷了班費。


    “我不是來聽您說有沒有原諒趙小月,我是說,錢不是她拿的。偷錢這個罪名,不能放在她頭上。”


    吳秋秋說道。


    班主任看了看時間,抬起頭還是一臉正經:“行,我們沒有人把偷錢的事情放在她頭上,這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不用再提。這位同學,我還有事,不陪你多聊了。”


    明顯還是沒有放在心上。


    可吳秋秋要的不是這種結果。


    “趙小月,一年前沒有拿你們的班費,但你們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她賣掉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湊齊了班費想交給你,證明自己沒有偷錢,可她死在了車禍中。”


    “而你隻是一句輕飄飄的事情都過去了,就想揭過不提。你信過你的學生嗎?你真的會教書育人嗎?”


    吳秋秋激烈的話語,令這名男老師臉色終於變了。


    “你,你哪個學校的,居然質疑我?”


    “我就問你,你調查過事實真相嗎?如果沒有,那上麵我說的哪一句是錯的?”吳秋秋依舊犀利發問。


    絲毫沒有因為對方是教師就給麵子。


    也或許是見過生離死別的大場麵,讓吳秋秋天然就不怯場。


    別人嘲她村姑沒見識,可她見過的,別人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


    班主任嘴巴動了動,鏡片後的眼睛分明閃爍了一下。


    “我當然調查過,我是老師,輪不到你一個外校學生來指責。”


    “那你調查的結果是什麽?”吳秋秋問。


    “就是趙小月偷了班費。”他篤定道。


    “趙......趙小月?”


    門邊,有個抱著作業來辦公室的女生,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就變了。


    看到這名同學,班主任的神情明顯緩和了很多:“是小王啊,作業交上來吧,做班長很辛苦吧?早點迴家吧。”


    接著,他又對吳秋秋說:“同學,我真的要忙了。你所說的班費的事,已經過去了一年,趙小月也死了。錢是她拿的,或者不是她拿的,這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嗎?斯人已逝,不要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


    “但這件事,對趙小月很重要啊。”


    吳秋秋反正不走。


    聽到班費二字,那名小王同學明顯咽了咽口水,表情更是帶了幾分心虛與慌亂。


    被吳秋秋看在眼中。


    “呆瓜,偷摸過去給她貼個真話符。”


    她拍拍書包,拉開個小口。


    這東西以前她也不會,還是流浪漢大哥教她的。


    正好試試好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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