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等誰來?


    吳秋秋看著那條消息陷入了沉思。


    對方是在對誰說話?


    不可能是林新敏。


    難道......


    是她?


    這個想法一出,吳秋秋頓覺一陣陰風吹過。


    林新敏的男朋友若真是死人,為何會對她說這種話?


    吳秋秋手指落在鍵盤上:“什麽意思?”


    對方立刻迴:“等你來。”


    “你是誰?林新敏的屍體現在在哪裏?”吳秋秋問道。


    過了幾秒鍾,對麵又是一張圖片發過來。


    還是漆黑無比什麽也看不清。


    吳秋秋放大了圖片,調亮了屏幕亮度。


    駭然發現,照片的下麵是一雙隻照到一半的,布滿血絲的眼球。


    中間部分是青色壽帽,四周則是暗紅色的棺材內部。


    這似乎是一個人躺在棺材裏,拿著手機瞪著屏幕照下了半張臉發給吳秋秋。


    “我在看著你。”


    吳秋秋下意識就要合上電腦。


    “別關電腦。”


    接著又是一張照片發來。


    裏麵是吳秋秋的模樣,背景就是宿舍,就是此刻。


    她這才看到電腦的攝像頭正在閃爍。


    難怪對方說正在看著她。


    居然是衝她來的。


    但吳秋秋並非嚇大的。


    叫她不關電腦她就不關了?


    她啪一下就扣上了電腦。


    目前來說,她還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那就先不管。


    把眼下的事情做了再說。


    至於林新敏的屍體,那是警察的事情。


    她轉身就離開了宿舍。


    扣上的林新敏的電腦,也沒有再發出任何消息提示音。


    吳秋秋去香燭店買了一大堆冥幣和香燭,拎著個紅袋子坐上公交車就趕往了老校區。


    將見麵禮都給大家燒過去後,吳秋秋瞥見樓上好幾個窗戶都有手伸出來朝她揮了揮。


    但由於是白天,他們並沒有直接現身。


    多多坐在吳秋秋肩膀上,頭顱轉向四樓的某個位置。


    那是多多的父母。


    “多多要去看望一下他們嗎?”吳秋秋問。


    “不去了秋秋姐姐,跟著你這段時間多多很開心。”多多搖搖頭。


    被困在這裏的二十年,每一天她都在重複痛苦的死亡過程。


    從跟著吳秋秋開始,她才從中掙脫出來。


    她再也不要迴去。


    吳秋秋尊重多多的意見。


    她在操場坐下。


    戴上了鴨舌帽和口罩,確保對方不會把她認出來。


    一點半的時候,就已經有人過來了。


    他們都曾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對老校區也是相當熟悉。


    吳秋秋確認了一下第一個到的人。


    “王夢。”


    王夢也戴著口罩,聞言倉促的點點頭:“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有當年的視頻?約我們來到底要做什麽?”


    吳秋秋的書包裏,張小滿正在發抖。


    顯然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吳秋秋指了指王夢的胸針。


    王夢眼神變了變,聲音也多了些不自然:“什,什麽?”


    “胸針,取下來。”


    吳秋秋淡淡道。


    “這就是個普通胸針。”王夢心虛地解釋。


    “那便是沒得談了,行,我已經設置了定時,三點前談不好,視頻自動發送到校園網和微博。”


    吳秋秋歪了歪頭:“沒打碼的,還特意艾特了你們的賬號。”


    說完,轉身就要走。


    “站住,你到底要什麽?你別太過分!”王夢咬牙切齒說道。


    吳秋秋伸出手,手指彎了彎。


    王夢隻能不甘心地將胸針取給了吳秋秋。


    果然是個針孔攝像頭。


    吳秋秋當著王夢的麵,從書包裏取出刀,直接砸成幾塊。


    看到刀的瞬間,王夢瞳孔便縮了縮,不自覺後退了兩步。


    “你找我們來,是為了錢吧?你開口,要多少錢,隻要你把視頻刪除,我願意給你。”


    王夢說道。


    “別急,人還沒來齊。”


    吳秋秋想了想,又道:“手機也拿出來。”


    王夢盯著吳秋秋手裏的刀,眼神有些飄忽,最後還是乖乖遞出了手機。


    正在錄音。


    隻要吳秋秋說要錢,就構成了敲詐勒索。


    這些遭過社會毒打的人就是聰明。


    而王夢也沒有想過,對麵女生嬌嬌小小學生模樣,怎麽會這麽謹慎?


    吳秋秋關了錄音,又讓多多幹擾了信號。


    以多多的能力,幹擾磁場就是順手的事兒。


    “我先保管一下。”她對王夢笑了笑。


    王夢心下不安,隻能等著時間過去。


    隨後,陸陸續續的其他幾個人也到了。


    兩男三女,就是當年的罪魁禍首。


    他們同王夢一樣,也是做足了準備來的。


    結果都被吳秋秋一一識破。


    當然,這得歸功於多多和張小滿。


    他們身上的電子設備,多多和張小滿都能察覺到。


    他們五個人,對麵就吳秋秋一個小姑娘。


    他們有想過直接動手,將吳秋秋按住刪除視頻。


    就像當年欺負張小滿那樣。


    但得知吳秋秋已經設置了定時,又歇菜了。


    最後隻能像王夢那樣幹巴巴地問:“你到底想要什麽才肯刪了視頻?”


    吳秋秋背著雙手,從他們邊上走過。


    每走過一個人,便拍滅他們肩上的一盞陽火。


    等所有人的陽火都拍滅以後,他們驚覺老校區的天色暗了下去。


    就像屏幕被調暗了好幾個度一樣。


    “張小滿,出來吧。”


    這件事,要談當然是張小滿親自談。


    她把一切準備都做好了,張小滿也是時候出麵了。


    “誰?”


    王夢那幾個人臉上血色褪盡,不確定地看著吳秋秋。


    他們沒聽錯吧?


    張......張小滿?!


    張小滿不是五年前就......


    可是吳秋秋並未迴答他們,隻是從書包裏取出了一個慘白慘白的小紙人,隻有巴掌大小。


    分明是一個紙人,但他們看到紙人那雙用紅筆畫上的眼珠轉了轉,接著就轉向了他們。


    “好久不見。”


    那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正是張小滿。


    緊接著紙人上空騰起一縷黑煙,慢慢化作了渾身是血的張小滿。


    她保持著自己死前的模樣。


    一半的腦袋已經碎掉,眼球搖搖欲墜,四肢都以不正常的弧度扭曲著。


    這是多多吩咐的,說是這樣能保持逼格,從氣勢上就能讓那幾個人叫爸爸。


    “啊......張小滿。”


    “別,你別過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


    王夢嚇得摔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麵向後挪去。


    當年,就是她帶頭霸淩張小滿。


    原因是她覺得張小滿勾引她男朋友。


    各種侮辱張小滿的方法,也是她提出來的。


    她甚至用煙頭在張小滿的胸上燙滿了疤痕,並且拍照。


    此刻看到化作厲鬼的張小滿,王夢無疑是最恐懼的人之一。


    “當年都是王夢帶頭的,張小滿,你放過我們吧,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懺悔......”


    一個男的跪在地上磕頭。


    王夢聲嘶力竭吼道:“李元你閉嘴,當年若不是你和她眉來眼去,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你這個惡毒的賤人,你還好意思,就因為我和張小滿多說了幾句話,你就霸淩她,就逼迫我跟著你一起欺負她。”


    “還有張同,是你讓張同強暴張小滿的。”


    “胡說,我沒有,我沒有,是張同自己精蟲上腦。”


    那個叫張同的此時也跪在了地上哭著顫抖:“對不起,我現在孩子得了白血病,救不好了,老婆去年也遭了車禍,我已經遭了報應,張小滿,求你放過我。”


    聽著眾人開始狗咬狗,吳秋秋才知道,自己知道的隻是冰山一角。


    張小滿生前遭受的,遠比她想象的,還要殘忍。


    張小滿兩手抬起,眼前的五個人全部被吊在了空中,臉上毫無血色,在半空蹬著腿掙紮。


    吳秋秋沒有看張小滿怎麽收拾這幾個人,她的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時,她心裏忽然有一絲不安。


    “喂,吳叔。”打電話的人,是吳中橋的老漢兒。


    “小秋,你啥子時候迴來一趟?昨晚下大雨,你外婆的墳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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