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惡淫穢的目光,叫吳秋秋瞬間汗毛直豎。


    要知道,這祭司看上去已經五十多歲了。


    如何叫人不惡心恐懼?


    “你最好放手。”吳秋秋死死盯著老祭司。


    “這麽多任山神妻,你是唯一一個,如此純潔而美麗的,山神他老人家說很喜歡。”


    老祭司捏著吳秋秋的下巴,繼續說著:“接受山神的沐浴洗禮,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滾你媽的,你個老逼登,寶批龍。”


    吳秋秋毫不猶豫爆了粗口。


    看這老東西如此熟稔的動作和話術。


    想必以往每一任被選中的少女,都慘遭過他的毒手。


    一想到此,吳秋秋便渾身都止不住發抖。


    她們何其無辜。


    僅僅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山神傳說,便付出了生命,還被侮辱身體。


    一個小小的村子,本以為是世外桃源,卻藏著如此肮髒的罪孽。


    在老東西貼上來時,吳秋秋借力,雙腿往上一蹬,將老東西蹬到了地上。


    一邊瘋狂叫小呆瓜給自己解繩子。


    “你以為,你逃得掉?整個海吉村,沒有一個人會讓你離開。”


    老東西不慌不忙地爬起來,又走到了吳秋秋麵前。


    就在這時,老東西背後突然遭了重擊,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吳秋秋的繩子還沒解開,便看到站在麵前的老方叔。


    “山神莫怪,山神莫怪。”


    老方叔見祭司暈倒,下意識就是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磕頭。


    嘴裏也在念念有詞。


    吳秋秋愣了一瞬,道:“老方叔?謝謝。”


    這時,小呆瓜也將吳秋秋的繩子解開了。


    老方叔迴過神來,正想給吳秋秋解開繩子,便看到吳秋秋已經自行解開了。


    “你咋解開的?”


    吳秋秋沒解釋,隻是再次道了謝,便往村長家方向跑過去。


    多多!


    她現在一心先把多多救出來。


    也因此,吳秋秋壓根沒注意到老方叔不同尋常的眼神。


    小呆瓜注意到了。


    它想提醒,可苦於說不了話。


    “砰!”


    吳秋秋後腦一陣鈍痛。


    暈倒前,他看到高高舉起木棍的老方叔。


    此時老方叔臉上的憨厚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無盡的狠辣......


    居然是全員惡人局......


    這是吳秋秋昏倒時最後一個念頭。


    等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鎖在了一個地窖裏。


    腳踝上是碩大的鐵鏈子,長度隻有一米半的樣子。


    麵前放著兩個紅薯。


    她揉了揉自己還在鈍痛的後腦勺。


    這時,有人打開地窖,順著樓梯下來。


    “姑娘,你也別怪我。”


    老方叔端著一碗水走過來放下。


    “我們海吉村窮,又處於深山之中,每隔三年還要挑選適齡的山神妻,導致村裏的男人,多數找不到媳婦。”


    “我也是沒辦法,姑娘你就留下給我兒子做媳婦吧,我們老方家肯定會好好疼你的。”


    老方叔抽著旱煙,蹲在吳秋秋麵前說道。


    吳秋秋看了看腿上的鐵鏈子。


    知道自己硬逃是逃不了的。


    “從你帶我進村,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吧?”她問道。


    “對。”老方叔點點頭:“但是村長找到我,說讓你做山神妻,願意把阿菊許給我家文同,並給我三萬塊錢。”


    他隻想兒子有個媳婦能傳宗接代,是誰並不重要。


    所以那天他猶豫了,決定再觀察觀察。


    誰知第二天,吳秋秋就被村長抓去了,他也就順水推舟,並向村長討要那三萬塊錢。


    然而村長反悔了。


    不僅不把阿菊許配給方文同,還將他趕出了家門。


    這令老方出離憤怒。


    他本想趁著夜色去將村長一家都砍死,誰知沒等他動手,村長一家都暴斃了。


    村裏人對山神的尊敬是從骨子裏長出來的根。


    他也和村裏大多人一樣,認為村長一家都死絕,是因為觸怒了山神。


    本以為隨著村長一家的死,這件事就了結了。


    結果第三天吳秋秋自己迴來了,還被村民圍堵要燒死......


    這讓老方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吳秋秋沒死,那就是山神不讓吳秋秋死。


    再往深點想,吳秋秋說不定就是山神賞給他家的兒媳婦。


    他哪能放棄?


    於是在吳秋秋被綁住時,他去敲暈了祭司,並點燃了火。


    沒意外的話,大家此刻都在祭台那救火呢。


    壓根不知道吳秋秋被他綁到了地窖。


    吳秋秋聽完老方叔的話,腳動了動。


    大鐵鏈子瞬間嘩啦嘩啦響動起來,腳踝被勒得生疼。


    她瞥見了老方叔別在褲腰帶上的鑰匙。


    小呆瓜可以幫她偷來。


    她原本最擔心的是多多,結果得知祭司一起被困在祭台,她反倒放心了。


    這樣多多最多被困住,暫時還沒有危險。


    老方叔倒也是個狠人,連祭司一起給燒了。


    “你不用想著逃,逃不了的,就老老實實留下吧。”


    老方叔放下水,打量著吳秋秋的容顏,比劃了兩下,似乎在沉思什麽。


    吳秋秋在她起身之際,問道:“雅琪是不是也是這樣留下的?”


    老方叔頓了頓。


    “對,關了兩年,生了文同,便不再想著走了。”


    說完,他爬上地窖。


    吳秋秋:“呸,畜生。”


    老方叔有些怒容:“等你也被關兩年,就老實了。”


    吳秋秋陷入了沉思。


    所以,雅琪一直讓她離開,恐怕是為了她好。


    過了一陣,老方叔又下來了。


    這次他拿著一把水果刀下來。


    “你的樣子太紮眼,兩年後放你出來,萬一被人認出來可不行,我現在隻能先將你毀容了。”


    說著,就逼近吳秋秋,伸手握住吳秋秋的臉就要用刀將吳秋秋毀容。


    鋒利的刀鋒上寒光閃爍,吳秋秋幾乎能感覺到那股寒意。


    “小呆瓜。”


    吳秋秋大喊。


    瞬間小呆瓜從吳秋秋身後撲上來,直接撲到了老方叔的臉上。


    老方叔一時不察,人坐到地上,刀也甩出去老遠。


    “什麽東西?”


    “爹!”


    “你在做什麽?”


    這時,方文同爬了下來,將刀撿起躲在身後。


    小呆瓜停在一旁,又是個沒生氣的紙人模樣。


    老方叔爬起來,伸出手:“刀給我,兒子,免得以後被人發現。”


    “你放了她。”方文同看了吳秋秋一眼,眼圈有些紅。


    “放什麽?這是爹給你找來的媳婦,那麽漂亮,還是大學生,兒子,多難得啊?怎能放了呢?”


    老方叔眉頭皺起,便教育起方文同來。


    “你瘋了吧爹?她隻是迷路了來到這裏,我媽說了,她不屬於海吉村,放她走。”方文同咽了咽口水,將刀藏得更深了。


    “你媽說的?放屁!她就是山神賜給你的媳婦,要給我們老方家傳宗接代。你別聽你媽的話,爹才是為了你好的。”


    老方臉上愈加憤怒,但他克製著,沒有對方文同發太大的火。


    隻是苦口婆心地勸導。


    “你別傷害她,爹。”


    方文同說著就哭了起來。


    他真的從沒有想過傷害吳秋秋。


    完全不知道老方叔打著這個主意。


    “好,爹不傷她,走,先上去。”


    老方叔看了吳秋秋一眼,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先做好兒子的思想工作再說。


    方文同跟老方叔離開時,給吳秋秋留下了一個眼神,仿佛說他會來救吳秋秋出去的。


    吳秋秋抿著唇沒說話。


    若說海吉村是個迷霧濃罩的罪惡泥潭。


    方文同卻像迷霧之中唯一的那束光。


    少年沒有被這個村子腐蝕。


    隻是因為他的母親雅琪教導得好。


    老方上去後,苦口婆心勸導了方文同很久,方文同始終不說話。


    雅琪端著一盅酒過來,給方文同使了個眼色,方文同才壓著聲音道:“謝謝爹。”


    “這才對。”老方喝了一口酒,看了雅琪一眼:“女人嘛,一開始都是會跑的,關她兩年,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死心了。”


    “是不是,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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