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駱槐的預產期越來越近,兩家人每天輪流來跟駱槐肚子裏的孩子談判。


    曠奶奶說:“寶貝曾孫,你快快出來,虎頭帽虎頭鞋我都給你做好了,布料很舒服的。”


    曠野說:“行行好吧,我迫不及待當叔叔呢。”


    羅雲裳也說:“我迫不及待當姨姨呢。”


    “還有我還有我!我最急!”祝雙雙擠進來說,“我要當幹媽啊!紅包都準備好了,金鐲子也準備好了!看在幹媽早早飛過來陪你和媽媽的份上,快快出來見幹媽吧!”


    “還有我呢。”邢語柔規規矩矩地彎腰,手掌輕輕撫著駱槐的肚子,“姑姑能教你小提琴哦,姑姑也很厲害的。姑姑等你哦,你曾祖父曾祖母也在等你呢。”


    她眯眼一笑。


    “外公外婆也等你呢。”羅叔林姨一有空也往這邊來,兩家住在同一個小區也不遠。


    大家都圍著駱槐和她肚子裏的寶寶。


    隻有邢彥詔和小明,任勞任怨在一邊準備待產包,一大一小的兩個行李箱已經按照打印出來的清單裝得滿滿當當。


    邢彥詔擔心有所遺漏,又拿著單子對上一遍。


    萬事俱備,隻等孩子發動。


    邢彥詔起身,又問駱槐:“老婆,你還沒告訴我喜歡聽什麽音樂?”


    沙發上的人紛紛側頭望過去。


    邢語柔說:“大嫂喜歡聽我拉小提琴。”


    駱槐笑著點一下頭,邢語柔揚起下巴,是隻驕傲的小白兔。


    邢彥詔意味深長地說:“行。”


    邢語柔一開始還沒理解她哥意味深長的眼神到底是個什麽意思,直到早春的某天半夜,一個電話打過來。


    “駱槐要生了,趕緊來醫院,帶上你的小提琴。”


    邢語柔一個激靈從床上滾下來,連連說好,嘴裏又嘟囔著小提琴小提琴,裝進包裏就往醫院趕。


    趕到的時候大家都在,隻差她一個。


    “怎麽樣怎麽樣了?”


    “剛進去。”邢彥詔看向她背的小提琴,“開始吧。”


    “啊?”


    “不是說我老婆最喜歡聽你拉的小提琴?”


    “……”邢語柔哦一聲,真的準備開始演奏。


    她在教室裏拉過小提琴,在學校舞台上拉過小提琴,在維也納音樂廳拉過小提琴……在醫院產房外還是頭一次。


    好奇妙的一種感覺。


    更加奇妙的是,她的小侄子小侄女會聽著她的音樂出生,像是演奏出一個新生命。


    邢語柔拉得如癡如醉。


    伴隨著孩子的一聲啼哭,她們知道孩子已經安全落地。


    大家一窩蜂擠過去。


    產科醫生抱著孩子出來,看到這麽多人,一下子有些呆住,大家都先問的產婦怎麽樣。


    “母子平安。”


    得知產婦平安,大家才看向繈褓裏的孩子,爭先恐後地要抱。


    “想什麽呢,我是爹,我抱。”邢彥詔趾高氣揚的,跟打了勝仗似的。


    邢語柔:“大哥,你抱娃的姿勢好熟練。”


    邢彥詔:“廢話。”


    曠奶奶哈哈直笑:“兩個月前他就開始在家抱著枕頭到處走了。”


    祝雙雙:“給我抱一下給我抱一下,詔哥你別老霸占著啊,你不是喜歡女兒嗎?”


    邢彥詔轉過身去,“兒子也是駱槐給我生的兒子。”


    他把孩子先遞給奶奶,“你抱會,給他外公外婆抱。”


    “知道知道。”曠奶奶說,“你趕緊去看看駱槐。”


    羅家三人也盼著產房裏的人呢。


    “還得等兩個小時駱槐才能從產房裏出來。”邢彥詔扭頭又催促大家抱一下差不多得了,把孩子抱到駱槐身邊去,駱槐心裏才踏實。


    兩個小時後。


    駱槐和孩子住進病房,天剛剛亮。


    邢彥詔握著駱槐的手親了親,望著她滿頭大汗的樣子一味不語,隻是心疼。


    駱槐笑了笑,“就打麻藥的時候有點疼,其他時候不疼。”


    邢彥詔:“麻藥散了還是得疼。”


    駱槐:“那我疼了你多親親我。”


    邢彥詔起身在她的臉上親了親,又看著繈褓裏皺巴巴的兒子,不忍皺眉。


    “他這個樣子得多久?”


    “幾天就白淨了,你這個當爹的怎麽還嫌棄上了。”


    “不是。”邢彥詔盯著兒子看了又看,“我擔心他隨我。”


    “嗯?”隨你不好嗎?


    “隨你那得多討人喜歡啊!”


    “嗬,隨嫂子,是討你喜歡吧。”曠野在旁邊冷笑一聲。


    邢彥詔扭頭理論,“隨我老婆你不喜歡?”


    “唉!我不喜歡嫂子!”曠野警鈴大作。


    邢彥詔:“配嗎你。”


    曠野翻了個白眼,上前去看他大侄子,沒敢抱,感覺太小太軟,不小心捏碎了他哥得拎著八米長的大刀追殺他。


    另一邊,羅雲裳拉著駱槐的手,“辛苦了妹妹。”


    羅叔林姨叮囑她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迴家去。


    本來是要去月子中心的,但是駱槐戀家,邢彥詔請來月子中心團隊住到家裏。


    坐月子期間,廚房變著花樣做月子餐,羅雲裳、祝雙雙和邢語柔一有空就過來陪她聊天解悶,或者是玩些小遊戲。


    邢彥詔跟著月子中心的人學帶娃,自己帶不來,還把曠野叫上一起。


    兩個叱吒商界的人物,迴家第一件事就是把領帶摘了,外套脫了,確定身上沒有任何會咯到孩子的硬物,就去帶娃。


    以至於朝野科技和邢氏集團開大會的時候,靠近兩人的高層都能聞見兩人身上散不去的奶味。


    邢彥詔就算了,他畢竟是孩子親爹。


    曠野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以至於大家看曠野的眼神都有些變態,以為他是金屋藏嬌了什麽未成年。


    曠野迴到家就說:“哥,你再叫我一起帶孩子,信不信以後我讓他喊我爹。”


    邢彥詔果然沒有再加他一起帶娃。


    倒是把孩子滿月宴的事交給他。


    曠野無語。


    他是什麽保姆嗎?


    最終還是任勞任怨地去辦。


    既然是讓他來辦滿月宴,意思就是不用管邢家那邊。


    得知此事的邢母有些不開心:“滿月宴怎麽能不在邢家辦?難道孩子不姓邢嗎?”


    “那是他和駱槐的孩子,他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們管太多,隻叫彥詔更加厭煩我們兩個。”邢父如今是對這個兒子言聽計從,畢竟邢彥詔保住了他們這一脈的權勢地位。


    邢母委屈得直抹眼淚,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事,好歹也給她一個改正的機會是不是?


    駱槐生孩子她們沒去,坐月子她們也沒去,滿月宴總要她來辦吧?她都想好了在哪裏辦,請哪些人,保證辦得風風光光,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們邢家添了個金孫。


    邢語柔迴來正好聽到爸媽在說這個事,便說:“大哥的意思是,孩子小,滿月宴來人太多驚到孩子,等百日宴,百日宴在邢家辦。”


    “真的嗎?”邢母紅著眼抬眸,“你大哥原諒媽媽了嗎?”


    邢語柔沒說話。


    “那就是沒原諒。”邢母又掉眼淚,一天掉好幾迴,邢語柔都擔心她把眼睛哭瞎了。


    “媽媽,你到底是想大哥說原諒你,你心裏能好受點,還是真的覺得對不起大哥呢?如果是後者,你真的覺得對不起,真心改過就好了,大哥說不說原諒有什麽關係。”


    “我……”邢母一時說不出話來,良久後又問,“孩子取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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