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麽。少見多怪。”徐妙之不以為然。


    陳念寒氣得手發抖,一再提醒自己忍住。


    他盡量表現溫和:“你已經成年了,應當知道男女有別。他一個王爺,你一個護衛,舉止未免太親密。你賺錢我沒意見,其餘的不許想。最好把話跟他說清楚,省得後患無窮。”


    徐妙之不解:“說什麽?我看你一天忙到晚,還是少操些心吧。”


    現在這狀況,陳念寒不操心才怪:“反正你聽我的,離王爺遠點。”


    有時候越不許,越想做。


    徐妙之雙手叉腰看別處:“你簡直不講理。你在朝為官,可以離其他大人遠些嗎?你做不到憑什麽要我做?拿他的錢還給他臉色看,我才不要。”


    “你……”


    陳念寒一向被誇口才好,麵對妹妹總覺得說什麽都不對。


    不遠處。


    石韻踮起腳尖瞧那邊。雖聽不到說什麽,但看舉止十分熟悉。


    丫鬟一臉不悅:“陳大人跟她說什麽說那麽久?明明認識,做什麽說不認識?”


    石韻想看得更仔細些,身子不斷往前去。哪知一個不穩,直接朝池塘裏栽。


    “撲通”一聲,石韻落水。


    “救……救命……”


    她不會遊泳,在水裏掙紮。


    丫鬟也不會水,焦急大喊:“小姐落水了,快來人啊。來人啊。”


    徐妙之最先注意到,飛跑到岸邊脫掉外衣跳下去救人。


    等陳念寒過來,人已經救上來。


    徐妙之把外衣給石韻披上:“快去換身衣服,別著涼了。”


    丫鬟立刻扶起主子。


    陳念寒脫下衣服披在妹妹身上:“你倒是手腳麻利。”


    徐妙之得意一笑:“也不看看我是誰。哎喲,全身濕噠噠的不舒服。”


    眾人聽到聲音趕來。


    石大人得知全過程吩咐:“快帶徐姑娘去換身衣裳。”


    他的視線在徐妙之披的衣服上一掃而過,瞥一眼王爺的反應。


    “多謝石大人。”徐妙之跟隨丫鬟去換衣服。


    陳念寒拱手,一同去。


    路祺安含笑點頭:“石大人去瞧瞧石姑娘吧。”


    石大人行禮退下。


    他走到拐角停步,見王爺也朝徐姑娘那邊走。


    一團亂麻。石大人搖搖頭,這些小輩們啊……


    客房。


    徐妙之在屋裏換衣服。


    陳念寒等在院中。


    路祺安屏退左右過去:“陳大人。實在抱歉,剛剛玩笑開過火了些。”


    玩笑?陳念寒態度疏離:“舍妹天真單純,喜好玩樂。她來京中看我,不日便迴家。多謝王爺這段時間對她的照顧,偶爾開些玩笑無傷大雅。王爺不必掛懷。”


    “陳大人好像並不了解令妹。她有自己的想法。”路祺安觀察對方的神情。


    陳念寒頷首:“她當然有自己的想法,從小便是。來京城除了看我,想必還為了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他們師出同門,自小感情極好。完婚之時,還請王爺賞光。”


    路祺安微微皺眉:“你說她有未婚夫?”


    揚起笑,陳念寒理直氣壯:“此人王爺應該有所耳聞,正是今年的武狀元檀蕭林。”


    檀蕭林……路祺安眼眸一沉。


    徐妙之換好衣服出來:“你們在啊?席開了嗎?我有點餓了。”


    “快開了,走吧。”陳念寒先一步過去,“吃完天黑,正好迴家。”


    “啊?哦。王爺,那我們走了。”徐妙之現在滿腦子都是吃。


    路祺安點頭。


    兄妹倆說著話離開。


    管事走近:“王爺。”


    路祺安握緊拳:“查查檀蕭林。我要知道他說的是否屬實。”


    “是。”管事趕快退下。王爺心情不好,還是少湊上去為妙。


    吃飽喝足,兄妹倆告辭迴家。


    路上。


    徐妙之拍拍肚子:“吃飽了。吃飽了。”


    讓王爺吃癟,陳念寒心情不錯:“你玩了那麽久,何時迴家?”


    徐妙之瞥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王爺說了什麽。我幾何與檀蕭林有婚約?我倆見麵不打都算好。說真的,你為什麽對王爺意見那麽大?我覺得他挺好的啊。”


    好什麽好。陳念寒哼一聲:“首先年齡,他比你大太多。雖未正式娶妻,但有一子。再者他是王爺,少不了權力糾葛。你在山裏野慣了,受得了被拘在後院裏繡花?”


    抓抓頭,徐妙之嘿嘿一笑:“受不了。我才不繡花,我有自己的事做。”


    “所以啊,你們不合適。我看檀蕭林不錯,你可以考慮。”陳念寒越說越覺得滿意。


    知根知底,又從小玩到大。諒那小子以後不敢欺負妹妹。


    徐妙之眨巴眼:“他啊……我來京城還沒見過。改天去切磋切磋。”


    說完,蹦蹦躂躂朝前跑。


    陳念寒無奈跟上前:“你慢著點,也不怕摔著。”


    石府。閨房。


    丫鬟端來熱茶:“小姐,陳大人和徐姑娘已經走了。”


    石韻別開頭:“徐姑娘真是個好人啊。若非她,我今日……”


    放下茶盞,丫鬟寬慰:“小姐別多想。興許他們隻是同鄉之誼。”


    同鄉……


    石韻眼睛一亮:“我記得武狀元與他們也是同鄉,或可打探一二。”


    “對。我們明日便去。小姐今日便睡個好覺吧。”


    次日。


    檀蕭林在街上巡邏。


    一個小丫鬟招手。


    他指指自己走過去:“這位姑娘,不知道有什麽事?”


    丫鬟一笑:“我家小姐有事情問你,麻煩跟我來一下。”


    檀蕭林瞧見遠處的馬車,那是石府的……


    他秒懂,巴巴跟過去。


    石韻坐在馬車裏:“檀校尉,多有叨擾。”


    “哎呀。我家小姐想問你知不知道陳大人和徐姑娘什麽關係?”


    徐姑娘?檀蕭林又懂了,揚起壞笑:“徐姑娘啊,當然認識。他與念寒乃是青梅竹馬,心心相印。從小到大,徐姑娘便是念寒最在意的人。連父母都比不上呢。”


    石韻絞緊帕子:“當真?”


    檀蕭林點頭:“這事我們全村都知道。陳念寒此生最在意的人是徐妙之。”


    咬唇,事韻眸中含淚:“我知道了。多謝。”


    “不謝不謝。告辭。”檀蕭林喜滋滋轉身迴隊伍。


    說好一起單身,兄弟想偷跑?


    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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