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君解答了許陵光的問題。


    “遇見了,不過我們主動避讓,它們也無意與我們為難,似乎有別的事情趕著去做。”


    春山君似乎並不擔心,扇子搖搖晃晃,看起來不像是來辦正經事,而是來郊遊散心一般:“看那方向,像是往……鬼市去的。”


    許陵光越發奇怪:“那些怨靈去鬼市做什麽?”


    春山君攤手:“不知道,或許那裏有他們的仇人吧。”


    他閑聊幾句就催促道:“三位要是不進去,麻煩讓我們先行一步,我還急著探明情況迴去交差呢。”


    許陵光和重雪對視一眼,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和春山君等人同行的意思,就讓開了道路讓他們先行。


    春山君帶著人浩浩蕩蕩從許陵光身旁經過,周身一股異香撲鼻。


    與許陵光擦肩而過時,順手又給他塞了一張傳訊符。


    他合攏折扇,撩了撩鬢邊的發絲:“這次可不要將我的傳訊符隨便給別人了哦。”


    在許陵光拒絕之前,他迅速補充了一句:“說不定有什麽消息,咱們還可以互通有無。”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旁邊的蘭澗一眼,一副我是為了大局著想可沒有別的心思的表情。


    許陵光原本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又收了迴去,他收下了春山君的傳訊符。


    “好吧。”


    春山君帶著人先行一步,許陵光等人走遠了,才跟蘭澗還有有虞咬耳朵,你們有沒有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味道。


    有虞點點頭:“聞到了,香得都有些發臭了。”


    許陵光若有所思:“上次他身上還沒有這種味道,其他人好像也聞不到一樣。”


    蘭澗見他皺眉思索,冷冷說:“是狐族身上的臭味。”


    許陵光:????


    “春山君身上為什麽會有狐族的味道?”


    他第一反應是春山君和狐族有什麽往來。


    結果卻聽蘭澗十分篤定地說:“他是狐族。”


    許陵光:?????


    他遲緩地眨了下眼睛:“春山君是狐族?可他不是合.歡宗的首席大弟子嗎?”


    若是是狐族,那怎麽混入人族宗門的,還成了首席大弟子。


    蘭澗說:“他身後跟著的那幾個合.歡宗弟子,也是狐族。”


    許陵光被這個驚天大瓜砸懵逼了,張著嘴好半天才說出話來:“你的意思是……整個合.歡宗,都是狐族?”


    蘭澗想了想,還是嚴謹地說:“也許不隻有狐族,他們估計有什麽秘法,第一次見麵時,他身上並沒有狐族的氣味。”


    所以連他當時都沒有發現春山君有什麽不對勁。


    這一次不知道是合.歡宗內部出了問題,還是覺得沒必要苦苦隱藏了。


    許陵光驚歎:“這道盟還真是……”


    他想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隻能說:“世界真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如果一整個合.歡宗都是狐族,那等於說妖族已經滲入了道盟甚至整個鄢陵府,而這些人族修士對此一無所知。


    許陵光說:“合歡宗想幹嘛啊?”


    蘭澗搖頭:“不知道,去看看就清楚了。”


    想了想又說:“我們不必參與。”


    許陵光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鄢陵府各種的矛盾就是一筆爛賬,真要辯出個誰對誰錯來,估計要從盤古開天辟地說起。


    而他不是判官隻是過客,最多隨心做點事,無法為任何一方主持公道。


    許陵光點頭:“先去看看吧。”


    三人這才進了總盟。


    春山君帶著往前直行,為了避免撞上他們,許陵光一行選擇了往左走,總盟占地足夠廣闊,兩撥人一時半會應該也碰不上麵。


    左邊似乎是道盟的演武場,走了不多遠就能看見一個巨大的廣場,四周擺有兵器架,地麵還設了重疊的法陣,不過此時兵器架東倒西歪,地麵也已經被破壞了。


    穿過演武場再往前,便是一片湖泊。


    湖泊是從城外引進來的活水,此時水麵上白霧靄靄,水汽濃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陵光隱約覺得那雲霧之中似有一條白龍若隱若現。


    他下意識轉頭看向蘭澗和有虞,但是兩人都沒有反應。


    蘭澗時刻關注著他,立刻就發覺了他的猶疑和異常:“你看見什麽了?”


    許陵光指著湖麵上,不太確定地說:“那裏好像有一條龍……”


    蘭澗再看了看,湖麵上雲霧飄散,但什麽都沒有。


    他露出沉思之色。許久才說:“蜃是一種十分膽小的種族,他們幾乎不與別族往來,有關於他們的記載也很少。但根據僅僅有的資料推測,他們善於藏匿和製造幻境,這兩種手段都需要以蜃氣為媒介。”


    “而這裏的蜃氣十分濃厚,已經超出了常理範圍。”


    蜃氣太過濃厚,連他都無法直接看破。


    但許陵光卻看到了蜃……


    蘭澗斂眸有些不快:“那頭蜃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選中了你,主動讓你看見,包括之前讓你感受到他的情緒也是。”


    許陵光更驚訝了:“為什麽會選中我?”


    蘭澗凝視著他:“也許是你身上有什麽是那頭蜃需要的。”


    他握住許陵光的手腕,說:“如果你不想見她,可以不必見。”


    許陵光點了點頭。


    正想說什麽,腦海中卻被塞進來一段畫麵——


    一頭受傷的黑色巨獸仰頭發出震天.怒吼,圍在它四周的人族修士被吼聲震得退後數十步,神色驚駭地看著巨獸,但卻並沒有退縮。


    有人說:“大家穩住,重新結陣,它快撐不住了!”


    “都別慌,它已經是強弩之末。”


    話落,十來名修士再度結陣,一道道猶如利刃的金芒從地麵升起,將黑色巨獸困在裏麵。


    那巨獸任由金刃刺在身上,卻停留在原地不閃不避,隻不斷朝著那些修士發出咆哮聲,仿佛在保護著什麽。


    莫名塞進來的記憶讓許陵光頭昏腦漲,眼前的畫麵像信號接收不.良的老電視,一會兒清晰一會兒閃爍,但就在那黑色的巨獸起身擋下一道利刃的時候,他看見那巨獸身後擋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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