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特裏克斯這次沉默不語,但她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的困惑之色。斯內普並未揪住這一點不放,而是悠然地重新端起麵前的酒杯,輕抿一口那猩紅如血的液體,然後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你方才詢問我,在黑魔王失勢之時,我究竟身在何處?其實,當時的我身處他所指定之地——霍格沃茨學院。隻因他期望我能潛伏於此,暗中監視那位德高望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想必,你定然知曉我之所以會接受那份教職,完全是聽命於黑魔王的旨意吧?”


    貝拉特裏克斯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剛欲啟唇迴應些什麽,卻冷不防被斯內普搶白道:“哦,對了!你還曾追問過,為何當黑魔王銷聲匿跡之際,我未曾竭盡全力地去尋覓他的下落。而我未去追尋的緣由,與埃弗裏、亞克斯利、卡羅夫婦、格雷伯克、盧修斯……”


    說到此處,斯內普稍稍側過頭,目光向著納西莎所在之處輕微偏移了一瞬,緊接著又道,“還有其他眾多信徒並無二致。那時的我,同他們一般,天真地認為黑魔王已然徹底覆滅。對此,我實難引以為傲,畢竟事實證明我的判斷大錯特錯。然而,事情的發展便是如此,如果黑魔王無法諒解我們在彼時喪失信心,那麽他的一眾追隨者恐怕也都沒多少了。”


    貝拉特裏克斯情緒異常激動地喊道:“不!他還有我!為了他,我可是在那暗無天日、令人毛骨悚然的阿茲卡班足足蹲守了多年啊!”她瞪大雙眼,滿臉漲得通紅,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斯內普則麵無表情,用他那一貫幹巴巴且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迴應道:“哦,是嗎?的確如此,這一點確實值得稱讚,您的精神實在可嘉。不過呢,不得不說,您在監獄裏苦苦煎熬的時候,對於他而言,並不能起到太大實質性的作用。但是毫無疑問,您這種忠貞不渝的姿態絕對是最為出色的表現。”


    聽到這話,貝拉特裏克斯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瞬間爆發了出來。她歇斯底裏地尖叫道:“什麽姿態?當我在那個鬼地方日夜忍受著攝魂怪的無盡折磨之時,你卻能安然無恙地躲藏在霍格沃茨,舒舒服服地扮演著鄧布利多身邊的寵兒!”此時的她,那張原本就因憤怒而扭曲變形的臉龐,此刻更是顯得有些瘋狂和猙獰。


    斯內普麵無表情地看著貝拉特裏克斯,語氣平靜如水般說道:“當然不是這樣的。”他微微搖了搖頭,似乎對對方的誤解感到有些無奈。


    斯內普深吸一口氣,繼續解釋道:“他仍然堅決不肯將黑魔法防禦術的教職交給我。你應該很清楚其中的緣由,他始終認為,如果讓我接觸到那些知識,就可能導致我再次陷入黑暗,被引誘迴到曾經走過的錯誤道路上去。”


    貝拉特裏克斯聽到這裏,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毫不客氣地反駁道:“哦?所以這就是你所謂為黑魔王做出的‘巨大’犧牲嗎?真讓人覺得可笑!”她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斯內普,仿佛想要看穿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斯內普對於貝拉特裏克斯的嘲笑並未表現出絲毫憤怒或不滿,隻是淡淡地迴應道:“而你呢?為何還一直留在此處?難道僅僅是為了不斷迴憶那段在阿茲卡班受苦受難的日子嗎?”


    貝拉特裏克斯臉色一沉,但很快又恢複了常態,冷笑道:“哼,至少我對黑魔王忠心耿耿,不像你,斯內普。你居然還留在霍格沃茨,暗中監視著鄧布利多,就隻為了那個你堅信早已死亡的主人。”


    麵對貝拉特裏克斯的指責,斯內普依舊保持著冷靜,他緩緩地開口說道:“或許並非如此簡單。但不管怎樣,黑魔王對此十分滿意。我沒有舍棄自己的教職身份,當他歸來之時,我能夠呈上這十六年來有關鄧布利多的所有情報。相比起你那無休止的痛苦迴憶,這份禮物無疑具有更高的價值,可以作為一份體麵的見麵禮獻給我們偉大的黑魔王。”說完,斯內普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貝拉特裏克斯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地指著斯內普大聲指責道:“可是你卻選擇留了下來!”她那尖銳的聲音仿佛能刺破空氣一般。


    斯內普微微皺起眉頭,冷冷地迴應著:“沒錯,貝拉特裏克斯,我確實留下來了。這又如何?”他的語氣平淡,但眼神中卻第一次流露出明顯的不耐煩之色。


    斯內普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擁有一份舒適的工作,生活安穩平靜。難道我應該放棄這一切,傻乎乎地跑到阿茲卡班去坐牢嗎?你應該很清楚,當那些家夥四處圍捕我們這些食死徒的時候,如果不是鄧布利多出手庇護,我恐怕早就身陷囹圄了。如此便利的條件擺在眼前,我為何不能加以利用?白白浪費豈不可惜?”


    說到這裏,斯內普的目光變得愈發銳利,緊緊盯著貝拉特裏克斯,加重了語氣:“而且,我再說一遍,黑魔王並未對我的選擇有所怨言。那麽,請問你究竟有何資格在這裏對我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呢?”


    斯內普稍稍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又接著說道:“想必接下來你迫切想要弄明白的就是,我為何要竭力阻止黑魔王獲取那神秘的魔法石吧?其實,這個問題解答起來並不困難。”


    斯內普深吸一口氣,仿佛迴憶起那段不堪迴首的過往,“黑魔王根本不清楚是否能夠信賴於我。就如同你之前所想的那樣,他認定我已然從一名忠心耿耿的食死徒蛻變為鄧布利多的追隨者。那時的他,處境可謂淒慘至極,不僅自身極度虛弱,還不得不與一個平凡無奇的巫師共同占據著同一具軀體。如此境況之下,他不敢輕易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暴露給任何一位昔日的支持者,倘若那個口口聲聲說要支持他的人最終背叛了他,向鄧布利多或是魔法部告密那就麻煩了。


    實在令人惋惜。因為如果當初他能信任我,或許早在三年之前,他便能夠重振旗鼓、東山再起了。迴想起那時的情景,我所見到的僅僅是一個被貪婪蒙蔽雙眼且毫無能力可言的奇諾,一心妄圖盜走那塊神秘而強大的魔法石。盡管如此,我還是不得不坦誠地承認,為了阻止他這一瘋狂的舉動,我已經竭盡所能、傾盡全力了。”


    貝拉特裏克斯那蒼白而扭曲的嘴唇劇烈地蠕動著,仿佛正在咀嚼著什麽令人作嘔、難以下咽的東西一般。她那張原本就顯得猙獰可怖的麵容此刻更是因為憤怒和難以置信而變得愈發扭曲起來。隻見她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斯內普,用一種近乎咆哮的聲音吼道:“可是!當時在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居然沒有立刻迴到他的身邊!”


    斯內普那張陰沉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但他還是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貝拉特裏克斯所說的話。接著,他緩緩地開口解釋道:“沒錯,當我感受到黑魔標記開始燒灼時,確實沒有在第一時間趕過去。但這並非我的本意,而是因為我必須聽從鄧布利多的吩咐行事。”


    聽到“鄧布利多”這個名字,貝拉特裏克斯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瞬間怒火衝天。她猛地向前跨出一步,伸出一隻手指著斯內普,聲嘶力竭地喊道:“聽從鄧布利多的?!你竟然敢背叛主人去聽從那個老混蛋的命令?!你這個叛徒!無恥之徒!”


    斯內普又一次流露出明顯的不耐煩神色,他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煩躁。“好好想一想!”他提高聲音說道,仿佛對方的腦子轉得太慢令他感到惱火,“僅僅隻是等待了短短兩個小時而已,這有什麽難理解的?就在這短暫的時光裏,我成功地確保了自己能夠繼續留在霍格沃茨充當密探。我要讓鄧布利多深信不疑,以為我重新迴歸到黑魔王身旁完全是遵循了他的指令。如此一來,我便能源源不斷地向他傳遞有關鄧布利多以及鳳凰社的重要情報。”


    斯內普深吸一口氣,繼續講述道:“在過去的那幾個月裏,每當看到手臂上的黑魔標記變得愈發清晰時,我心裏便很清楚,黑魔王即將再度崛起、重現於世。而我深知必須擁有充足的時間來深思熟慮,精心策劃接下來的每一步行動。就如同卡卡洛夫一般,找個合適的時機逃之夭夭,難道不是明智之舉嗎?畢竟,麵對如此強大且危險的敵人,如果沒有周全的計劃,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


    斯內普微微一頓,目光凝視著貝拉特裏克斯,然後緩緩地開口繼續說道:“當時,麵對黑魔王那威嚴且令人膽寒的目光,我毫不猶豫地解釋道,從我踏入魔法世界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就隻有一個信念——對黑魔王忠心不二!”


    他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盡管鄧布利多那個老狐狸自以為是地認為我已經成為了他的走狗,但這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罷了。事實上,我始終都在暗中為偉大的黑魔王效力。”


    聽到這裏,貝拉特裏克斯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容,她那雙冰冷的眼睛緊緊盯著斯內普,不屑地說道:“哦?是嗎?可這麽久以來,你究竟給我們帶來了多少有價值的情報?又為黑魔王的大業做出過何種貢獻呢?”


    斯內普麵不改色,鎮定自若地迴應道:“不要著急,貝拉特裏克斯。時機未到而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等待最合適的機會,將最關鍵的信息傳遞給黑魔王。相信我,當那一刻來臨的時候,你們都會明白我所付出的努力絕對不是徒勞無功的。”


    斯內普麵無表情地冷聲道:“而且,我的所有情報都是直接傳遞給黑魔王大人的。既然他並未將這些告知於你,那麽……”


    話未說完,隻見貝拉特裏克斯如被激怒的獅子一般,整個人猛地跳了起來。她怒目圓睜,歇斯底裏地喊道:“他什麽都會告訴我的!他親口說過,我才是他最為忠誠、最為可靠之人!”


    然而,斯內普隻是冷哼一聲,依舊冷冰冰地迴應道:“哦,是嗎?在經曆了魔法部那場慘痛的失敗之後,他居然還能如此評價你?”


    聽到這話,貝拉特裏克斯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仿佛熟透的蘋果一般。她氣得渾身發抖,瞪大雙眼,對著斯內普怒吼道:“那次失敗根本就不是我的過錯!一直以來,黑魔王都將他視為最珍貴之物交予我來妥善保管。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盧修斯,一切怎會變成這樣!”


    納西莎聽了貝拉特裏克斯的話,她迅速從懷中掏出魔杖,並用低沉而充滿惡意的聲音吼道:“你這雜種,竟敢汙蔑我的丈夫!你怎麽敢說是他的錯?”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兩姐妹之間的爭吵聲不絕於耳,她們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貝拉特裏克斯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地指著對方大聲嗬斥著:“都是你的錯!”而另一方也毫不示弱,同樣怒氣衝衝地迴懟道:“明明就是你的問題!”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不滿和怨恨都在此刻宣泄出來。


    站在一旁的斯內普眉頭緊皺,他試圖勸解這對陷入激烈爭執的姐妹,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嘈雜的吵鬧聲中。無奈之下,斯內普隻好提高音量喊道:“夠了!請你們安靜下來!”


    然而,貝拉特裏克斯卻根本不理會他的勸告,依舊不依不饒地質問斯內普關於鳳凰社總部的位置。她那尖銳的嗓音如同利劍一般劃破空氣,讓人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麵對貝拉特裏克斯的追問,斯內普顯得有些無奈。他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不是鳳凰社總部的保密人,因此無法提供確切的地址給你。”聽到這話,貝拉特裏克斯顯然並不滿意,她冷哼一聲,繼續糾纏不休。


    與此同時,納西沙的情緒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淚眼汪汪地望著斯內普,嘴唇微微顫抖著,輕聲哀求道:“斯內普……求求你,幫幫我吧……”然而,當斯內普詢問她需要什麽樣的幫助時,納西沙卻突然沉默了下來,隻是默默地低下頭,緊咬著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斯內普目睹這一幕後,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迅速走向那扇小巧的窗戶。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厚重的窗簾一角,目光犀利地投向窗外那條顯得格外荒涼的街道。僅僅隻是匆匆一瞥之後,他便毫不猶豫地將窗簾重新拉攏,仿佛要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開來。


    轉過身,斯內普麵無表情地看著納西莎,聲音低沉而冷靜地說道:“你所說的事情,我心裏清楚得很。黑魔王的確隻將那個至關重要的計劃透露給了極少數人,而我,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納西莎聽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她急切地開口央求道:“斯內普教授,請您幫幫我!請您去說服黑魔王放棄這個可怕的計劃吧!我的兒子德拉科才年僅 16 歲啊,他還是個孩子,根本不應該承受如此沉重的壓力和危險!”


    然而,斯內普卻緩緩搖了搖頭,他的語氣依然冷漠如冰:“不行,納西莎。雖然我理解你的擔憂,但我不得不承認,這個計劃對於馬爾福家族來說或許意味著一次重新崛起、恢複往日輝煌的機會。而且這也是洗脫盧修斯在黑魔王那邊的嫌疑,要知道他使到黑魔王非常的生氣。”


    納西莎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位一直以來被視為盟友的男人。她試圖繼續爭辯:“可是,他不僅僅是我的兒子,你也是他最尊敬的老師,他還是您好友盧修斯的孩子!你還是他的教父,難道這些關係都不足以讓您改變主意嗎?”


    斯內普沉默片刻,最終歎了口氣說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決定采取另外一種方式來保護德拉科。我可以立下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承諾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確保他不會陷入無法擺脫的困境或者遭受嚴重的傷害。如果到了最後,德拉科真的無法完成任務,那麽由我來代替他完成。”


    聽到這裏,納西莎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仍難掩內心的焦慮與不安。就在這時,一旁的貝拉特裏克斯突然插話道:“好啊,那就讓我們立刻開始這個誓言儀式吧!有我作為見證人,想必這個誓言一定會生效的。”


    於是,在貝拉特裏克斯的注視下,斯內普神情肅穆地舉起魔杖,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一陣神秘的魔力波動蕩漾開來,那牢不可破的誓言正式生效。而此時的斯內普,則用堅定不移的眼神看向納西莎,表示自己一定會信守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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