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拿了靠枕進來給蘭惜墊著後背,驚訝道:“車禦女?她去哪?急匆匆作甚?”


    石榴不在意道:“不知道呢,不過瞧著是往陛下的禦書房去的,大概是去邀寵的吧。”


    邀寵?


    蘭惜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皺眉道:“車禦女邀寵?”


    她直覺不對,車禦女一向比較安分,進宮來做的唯一的錯事就是差點把蘭惜的蠶給弄死了,不過自己也率先來認罪了。


    見蘭惜上心,石榴也認真想了起來,這一想倒是也感覺不對勁了。


    “當時車禦女神色頗為……憤怒?”


    “奴婢也隻是匆匆看了一眼,奴婢抱著桃花枝,沒仔細看,不過差點撞到車禦女,車禦女也沒跟我計較,匆匆就離開了。”


    當時沒仔細想,現在想想倒是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要不奴婢讓人去看看?”


    蘭惜站起來,“何必再讓人去,我去瞧瞧就是了,剛好也當散步了。”


    說去蘭惜是真去,不過也不著急。


    如今雪已經化完了,但是春寒依舊冷,蘭惜懷著身孕,身邊的人都很緊張,生怕她染個風寒,到時候又不能吃藥,隻能熬著。


    因此,石榴和香梨給她找了厚厚的大氅給她披上才讓她出門。


    蘭惜看著身上的狐毛大氅,暖和是暖和,會不會有點誇張了些?如今又不是大雪紛飛的時候。


    但是不穿又不讓出門,蘭惜無奈地聽話,感覺自己像是企鵝一樣。


    大概就是甜蜜的負擔了。


    一路上樹木已經抽新芽了,桃花李子花開得早,山茶花遇寒開得更加嬌豔絕美了,其他的花苞都還沒打。


    到了禦書房,李玉帶著幾個小太監守在外麵,看到蘭惜來還驚了一下,趕緊迎上去。


    “貴妃娘娘,您怎麽來了?”


    如今他知道貴妃在陛下心裏的地位,不敢讓蘭惜就這麽等著,便道:


    “陛下如今正和內閣幾位閣老商議事情,要不奴才先領娘娘去休息休息,待陛下商議好事情再去見娘娘?”


    “車禦女不在?”


    李玉啊了一聲,“車禦女先前來了,陛下沒空便走了,瞧著方向好似是去了壽安宮。”


    蘭惜哦了一聲,“既然陛下在忙,那我便不打擾了。”


    李玉莫名其妙的看著蘭惜離開的背影,隻感覺今日個個都奇奇怪怪的。


    瞧著像是來見陛下的,結果個個都一聽陛下在忙就走了,往日也不見個個這麽懂事啊。


    石榴扶著蘭惜走,前麵還有宮人在探路。


    蘭惜好歹拍過那麽多宮鬥戲,知道套路多得很。


    比如鬆動一塊磚,又比如丟幾顆豆子在路上,這些瞧著不是大事,正常人無非就是摔一跤,到孕婦身上就不行了,體質差些的摔一跤早產了。


    “娘娘,我們迴去嗎?”石榴問道。


    “去太後宮裏瞧瞧吧,這車禦女奇奇怪怪的。”


    蘭惜想,自己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大概是肚子裏的孩子好奇。


    如此一來,走得路有點多了,有點累。


    不過也沒關係,累了就歇息一下,也不著急。


    慢悠悠晃到壽安宮都快午時了,一到就看到車禦女跪在壽安宮門前。


    蘭惜愕然地看著這一幕,旁邊方茂姑姑已經無語透了,看到蘭惜來趕緊行禮:“貴妃娘娘怎麽來了?”


    如今蘭惜惜的肚子還沒有顯懷,但是滿宮裏個個都挺注意的,大概沒人不知道貴妃有孕。


    蘭惜指著車禦女:“這是做什麽?我就是閑著無事來這裏逛逛。”


    方茂姑姑也很是為難:“昨夜娘娘睡得晚了,今早起來用完早膳又睡了,這車禦女突然跑過來,說要見太後娘娘,奴婢讓車禦女進去等等,車禦女堅持要現在見太後娘娘。”


    蘭惜看向車禦女,她一臉倔強地跪在那裏,看到蘭惜看過去,她既倔強又不失恭敬:“貴妃娘娘,妾給您請安了,恕妾失禮了。”


    看這樣子,似乎是今日見不太後就不罷休了。


    蘭惜好心提醒:“要不你起來等?”


    太後如今睡著的,誰敢去叫醒?就算車禦女跪在這裏又如何?難不成太後做夢還能夢到?


    車禦女不領情。


    “貴妃娘娘既然懷有身孕就好好歇著,不必管妾,妾今日非見到太後娘娘不可。”


    她也不說有什麽事情。


    蘭惜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重點是也沒人說不讓她見太後啊。


    方茂姑姑無奈地對蘭惜道:“奴婢也是這麽說的,但是車禦女就是不聽。”


    “算了,隨她吧。”蘭惜也不強求,好言難勸找死鬼,愛吃苦就吃唄,反正她不愛吃。


    “方茂姑姑,我去側殿等太後娘娘,您讓人上些果脯,想吃了。”


    蘭惜在壽安宮已經熟悉了,對著方茂更是熟悉,方茂年紀大,蘭惜對著她的時候就像對長輩一樣,說話也帶著撒嬌在裏麵。


    方茂也不去管車禦女了,趕緊應承蘭惜。


    “您隻管去偏殿,至於果脯,馬上就上來。”


    方茂吩咐一聲,蘭惜前腳剛進殿,一盞茶還沒喝,果脯就來了,有梅子,酸酸甜甜的,吃著很是好吃。


    側殿打開窗戶就能看到車禦女。


    如今冷風唿嘯,蘭惜趴在窗台上都感覺冷風吹得臉疼,要不是想看熱鬧,她都不願意開窗戶。


    車禦女臉都被吹得青白了,偏生就是不肯起來。


    蘭惜嘖嘖兩聲,很是佩服。


    “這膝蓋都不會痛的嗎?”她一邊吃果脯一邊盯著的,車禦女愣是連偷懶一下都沒有。


    石榴和香梨也頗為佩服,她們雖然是奴婢,但是自小跟著貴妃娘娘,也是沒吃什麽苦的,也從未如此跪過。


    石榴感慨道:“也不知道是什麽天大的事情要太後娘娘做主,這般有毅力。”


    剛感慨完就見皇後宮裏的垂碧來了,看到跪著的車禦女勸誡了許久,然而絲毫沒有作用。


    蘭惜讓人將垂碧叫來問話。


    “驚動皇後娘娘了?”


    垂碧也很是無語,這都是什麽事兒啊,皇後娘娘都快管不動了。


    “可不是嗎?這車禦女跪在這裏,來來往往的那麽多宮人,誰不說兩句?如今越傳越不像樣,都說太後娘娘責罰陛下的妃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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