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孫充媛的婢女木心道:“娘娘可是還惦記著貴妃娘娘的搭救之恩?”


    孫充媛笑道:“貴妃娘娘之恩我自然忘不了。”


    “可是您得為三皇子想想,咱們三皇子小小年紀便能看出比一般孩子聰慧,這樣的孩子難道就浪費掉上天給的聰慧?”木心問道。


    “今日那周才人分明是有意和您結盟,您何不順水推舟?”


    孫充媛緩緩吐了一口氣,“如今得先穩住,萬萬不能做了別人的刀,貴妃雖然有孕,但是男女不一定,待婦聖手看過再說。”


    “若要看男女那得等四五個月呢,到那時就難了。”木心道。


    孫充媛閉目不語。


    不到萬不得已,她實在不想和貴妃娘娘為敵,畢竟貴妃娘娘確實對她有恩。


    木心無奈歎氣,“從未見過娘娘如此良善之人。”


    另一邊,蘭惜和趙政和坐在沙發上,對著蘭惜的肚子大氣不敢出。


    蘭惜:“陛下你幹嘛不說話?”


    趙政和小聲道:“這麽晚了,孩子可能睡了,我怕嚇著他。”


    蘭惜:“......”她可以說這人有病嗎?


    蘭惜忍不住的笑:“陛下,這孩子現在估計連黃豆大小都沒有,你吵不到他的。”


    趙政和將信將疑,直到外麵又敲門送湯來,趙政和逮著於多魚問清楚了才敢稍微大聲點。


    又喝了點湯,兩人才洗漱休息。


    半夜的時候蘭惜醒來就見這人手腳蜷縮著了,一動不敢動,好像是煮熟的大蝦。


    早晨醒來,蘭惜問他為何這般睡,趙政和先摸了摸她肚子,確定她沒有不舒服才道:“於多魚說前三個月是最脆弱的,朕怕不小心踢到你。”


    趙政和歎氣:“要不從今以後我睡軟榻上吧。”


    他其實是想說要不以後自己就不和她一起睡了,但是於多魚還說懷孕的婦人比較敏感,趙政和生怕自己若是不和蘭惜一起睡,又怕她多心自己變心。


    蘭惜:“......倒也沒有這麽誇張,按照陛下的說法,難不成民間婦人有孕,男子都要睡地上?”


    普通人家哪有什麽軟榻可以睡?


    趙政和撓撓頭,“好像也是。”


    他這動作顯得他人傻乎乎的,一點一國之君到底威嚴都沒有。


    在莊園用完早膳,看著今日天氣還不錯,太陽出來了,昨夜也沒下雪,便趕著迴宮了。


    今日是正月十六,本來應該上朝了,但是昨日出了蘭惜懷孕,多歇了一夜的事情,上朝便延遲了一日,明日再正式上朝。


    迴到宮裏,付聖手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仔細把過脈之後付聖手頷首道:“貴妃娘娘將將有孕一個月,時日確實很淺,不過母子均是健康的,平時正常飲食就好。”


    趙政和翹起的唇角所有人都看見了。


    賢妃笑道:“便是妾懷孕都不見陛下如此高興過。”


    她說著吃醋的話,眼睛裏卻很是清明,沒有一絲醋意。


    顯然不是所有人都跟她一樣腦子清醒的,路寶林便道:“是啊,當初孫充媛和許氏有孕,陛下可連笑都沒笑一下呢。”


    這明晃晃的挑撥離間,孫充媛不上當,笑道:“貴妃娘娘和陛下乃是青梅竹馬,情誼自然非一般人能比。”


    心裏怎麽想的沒人知道,反正麵上看不出不滿。


    另一個已經被貶去行宮了,自然更沒人說什麽了。


    趙政和哪管她們醋不醋,如今他一心隻在蘭惜身上,追問道:“那可要吃些安胎藥?”


    他別的不知道,但是經常看後宮的那些妃嬪喝安胎藥,隻以為這是必須要喝的。


    付聖手搖搖頭,“貴妃娘娘胎像很穩,這安胎藥就不必了,是藥三分毒,能不喝最好。”


    趙政和如今是什麽都聽他的,“好好好。”


    說完他又道:“懷孕的人是不是有什麽不能吃的?其他人又要注意些什麽?”


    付聖手:“......”


    “臣稍後把要注意的事情都寫出來。”


    趙政和滿意道:“如此最好。”


    等太醫走了,其他人也被他趕走了,“沒事不要來打擾貴妃養胎。”


    眾人都稱是,沒一會兒景泰宮就安靜下來了。


    趙政和對蘭惜是噓寒問暖的,蘭惜頭疼道:“陛下若是沒事不如想想以後孩子要取什麽名字。”


    如今孩子距離生出來還早,倒是不著急,蘭惜單純是想打發趙政和離開,自己能安靜一會兒。


    說到名字她又想到二皇子和三皇子,“陛下,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名字可想好了?”


    “什麽名字?”


    趙政和正打算去翻書呢,他得想想給自己的孩子起個什麽名字來得好。


    聽到蘭惜說話他迴了一句,便又埋頭去看書了。


    蘭惜也懵了,“二皇子三皇子都一歲了,您還沒起名字?殿中省也沒起?”


    一般皇子們出生,殿中省會選幾個好的字呈上來供陛下選擇。


    蘭惜就覺得奇怪,平時孫充媛她們叫自己的孩子也是二皇子三皇子的叫,都沒聽叫過名字。


    這下趙政和反應過來了,放下書,皺眉叫於多魚。


    他的兒子,周歲都沒有名字,確實有點不太合適。他想的是自己可以忽視,但是殿中省的那些人忽視就不行,那是打皇家的臉。


    於多魚剛端來小太監送來的茶水,這還沒喝呢,就聽到陛下叫,趕緊將茶盞還給小太監,自己跑進去。


    “陛下,奴才在呢,有何事吩咐?”


    “去叫殿中省擬幾個名字上來,二皇子三皇子如今都還沒名字,成何體統?殿中省那些是幹什麽吃的?”


    趙政和說著臉上還帶了些怒氣。


    今日若非是杳杳提醒,他都沒注意到。


    “啊?”


    趙政和:“你啊什麽?”


    於多魚趕緊道:“哦,陛下,那個殿中省的不是在二皇子滿月宴的時候就將為兩位皇子擇的字呈上來了嗎?奴才記得陛下將折子放禦書房了,說是過兩日再看。”


    於多魚說完就見陛下臉色不好看了,他趕緊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陛下政務繁忙,都怪奴才沒有提醒您。”


    趙政和:“知道還不去將奏折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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