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政和辦法波動都沒有,眼神裏連失望都沒有了,“朕放過你的次數還少嗎?”


    他已經不想再去看許才人了。


    對一個人要有期望才會有失望。


    許才人這樣的,對她失望都是浪費感情。


    許才人隻會嗚咽個不停,但凡她能說幾句為何會有這諸多抱怨,蘭惜都還能給她想一個情有可原。


    如今這副樣子,明擺著就是壞事被撞破後的無可辯解。


    “陛下,你饒了妾,陛下,饒了妾吧,就這一次。”


    許才人眼淚不斷地流,哽咽著指天發誓,“妾今後日日為貴妃娘娘祈福,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陛下。”


    趙政和閉了閉眼睛,“你最不該辱罵貴妃。”


    許才人一下子鬆開手,改為抱著蘭惜小腿,“貴妃娘娘,您跟陛下說一下,饒了妾這一次,妾真的是今晚酒喝多了胡言亂語的。


    貴妃娘娘,您一向仁慈善良,求求您了,二皇子不能沒有生母啊,貴妃娘娘——”


    她哭得鼻涕眼淚混在一起,蘭惜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生怕她擦自己小腿上,趕緊站起來抽出腳。


    “你千不該萬不該對皇後娘娘不敬。”蘭惜看著許才人問道:“皇後娘娘那般好的一個人,平時對大家處處關切,即便你們不受寵,你們的物資從來沒有少上一分,皇後娘娘還請陛下為你們升位份。


    我長這麽大,從未見過如皇後娘娘般好性的人,這樣的人若是都能輕賤,那你真的是沒有良心。


    二皇子有你這樣的生母恐怕也隻會被拖後腿。”


    趙政和憤怒許才人罵了她,但是蘭惜更在意的是許才人對皇後言辭間的輕賤忽視。


    當初若不是皇後心善,二皇子根本就沒有百日宴。


    “是是是,是妾狼心狗肺了,貴妃娘娘,您饒了妾這一次,妾親自給皇後娘娘磕頭認錯,貴妃娘娘——”


    蘭惜極其冷漠地看著許才人哭著被人押送前往清遠殿。


    趙政和對著於多魚道:“傳朕口諭,才人許氏以下犯上,目無尊卑,衝撞禦駕,多次犯錯,屢教不改,除去位份,貶為庶人,明日遷往盤龍避暑山莊行宮,無詔不得出入。”


    “是,陛下。”


    於多魚唏噓不已,明明生下皇子,若是安分一點,往後都是榮華富貴,偏生腦子有包,作吧,終於把自己作死了。


    且說許才人這邊,被押送到清遠殿這動靜自然不小,所有人都在猜測她是犯什麽事兒了。


    然而一直沒聽到別的,許才人自己都升起了一抹希冀,或許陛下和貴妃就放過她這一次了。


    周才人哄完二皇子刻意來找許才人,門口守著的內侍攔住了她。


    周才人皺眉,“許妹妹怎麽了?”


    如今她養育著二皇子,內侍便恭敬迴話道:“許才人衝撞了陛下,陛下著我等將人押迴清遠殿等待發落。”


    周才人眼神微微泛起了一抹波瀾,不過片刻便又沉靜起來。


    許才人也聽到了周才人的聲音,在房間裏麵哭著叫她:“周姐姐,救救我,我害怕。”


    周才人為難道:“要不我進去安撫一二?不然許妹妹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她和二皇子畢竟是母子,俗話說母子連心,許妹妹這般哭鬧不止,被二皇子聽到了定也會害怕哭鬧。


    二皇子身子弱,哭久了傷身子。”


    守門的兩個內侍看了彼此一眼,有些為難。


    周才人繼續道:“陛下隻說了讓許妹妹等待發落,有說不準他人探望嗎?”


    這倒是沒有。


    兩個內侍想了想讓開了。


    若是真惹二皇子哭出了毛病,他們也難辭其咎。


    見周才人進來了,許才人猛地撲過去抱著周才人哭個不停。


    周才人忍著被撞痛的胸口柔聲安慰她,手輕拍她的背。


    “妹妹這是怎麽了?哭什麽呢?怎麽被陛下身邊的人送迴來了?”


    她不說押送,隻說送,許才人內心好過了許多。


    她哭啼道:“無外乎是我酒喝多了,腦子一熱,抱怨了些不中聽的話,誰知道就那麽巧,陛下和貴妃聽了個正著兒。”


    “周姐姐你可要救救我,這次陛下似乎真的生氣了。”


    周才人便問道:“妹妹說了什麽?”


    許才人含糊道:“就是一些抱怨自己沒得寵的話。”


    她不願意說周才人便沒再問,又好生安撫了一番。


    “隻是說了幾句話,陛下一向大氣,大概就是給妹妹吃個教訓,如今都沒什麽懲罰,妹妹安心,可能就是讓你禁足幾日。”


    許才人感覺不像,但是一時慌亂,有周才人這般安撫,又想到確實到現在陛下都沒有重罰她,她慢慢地情緒穩定了下來。


    “我也不好多留,越是這時候二皇子那邊越離不得人。”周才人略帶暗示道。


    許才人猛然一驚,“是了是了,這個時候你可不能離開二皇子,不然被有心人害了他怎麽辦?你快去守著他,快去。”


    周才人順勢起身離去。


    婢女福星提醒道:“看這陣仗,恐怕陛下這次是真生氣了,許才人這關沒那麽好過,才人您看要不要去求求陛下或者皇後娘娘。”


    周才人笑得燦爛,“我為何要去求?”


    福星一愣。


    周才人腳步輕快地往自己殿裏去,“她死了最好。”


    福星周身一凜。是啊,許才人死了最好,那樣二皇子才會徹底是才人的。


    後背涼了一下,福星趕緊跑過去跟上周才人的腳步。


    次日,天下起了飛雪,趙政和的口諭一到,許才人一下子炸了,掙紮道: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我是二皇子的生母,陛下怎麽可能這麽對我——”


    她吵著鬧著。


    於多魚好心勸道:“您現在自己收拾東西還能收拾一些可心的,若是讓奴才為您收拾,可不一定得您的心。”


    許才人還要再鬧,周才人趕來拉住了她,含淚道:“妹妹,當務之急是趕緊收拾東西,行宮不比宮裏,多帶些值錢的東西,再哭鬧被強行押走,怕是行李都帶不了多少。”


    許才人哭聲頓停,看著周才人含淚的眼睛,知道這事再無更改,一邊懊惱一邊去找自己的銀錢和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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