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大越船隊第二次出海。照樣是陛下帶著文武百官相送,蘭惜也在其中。後妃裏來的隻有她一個。


    第一次的時候其他人相送都是冷冷淡淡甚至極其不耐煩,這一次就多了許多熱切的目光了。


    畢竟船隊帶來的實際效益都是有目共睹的。如齊閣老這種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買到的船股,更是承載了他的殷切希望。


    長生啊!有幾人真的能拒絕這個誘惑?


    送走船隊後蘭惜蔫了幾日,不過比起去年來說好了不是一點半點,沒幾日就生龍活虎了。


    什麽事情都是一迴生,二迴熟。


    船隊走沒力氣天氣越發熱起來了,宮裏用冰量漸漸大了起來,冰都有些不夠用了。不過蘭惜這裏總不會缺就是了。


    去年這個時候是去了行宮避暑的,今年去行宮避暑的流程都取消了。


    一來是因為要送船隊,二來是二皇子三皇子太小,不適合長途跋涉。


    這一熱就熱到了九月份,蘭賀傳信莊園已經建立完成了,如今在培訓人員了。蘭惜讓他不用著急,本來就打算在今年大年三十的時候正式亮相的。


    九月十八,農曆的八月十六是蘭惜的生辰,二十二歲生辰沒什麽好辦的。但是一早上趙政和如流水般的賞賜就進了景泰宮。


    太後的生辰禮物也在前一日送到了皇宮,是一朵雪蓮,信中寫了是太後去西邊的時候親手摘的,可以延年益壽美容養顏的。


    效果蘭惜不確定,這心意蘭惜卻是挺感動的,也不知道太後怎麽記得她生辰,並且記住的。


    趙政和一下朝就來陪蘭惜用午膳,道:“下午朕給你賜席麵,你若想熱鬧便叫她們一起吃,叫歌舞看或者喜歡看戲也盡管看。”


    此時大越的稅製正改革到關鍵時刻,北方有一偏遠之地陽奉陰違,不遵守新的稅製,趙政和正忙著處理這事,百忙之中能記得蘭惜的生辰,已經是很把蘭惜放心上了。


    閑著也是無事,蘭惜便請了皇後她們來一起吃席看戲。


    許久沒一起聚了,個個都有點貪玩了,看戲便看多看了幾場,等蘭惜覺得累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天都已經暗下來很久了。


    這才散場各自迴宮。


    平時趙政和多在她宮裏,今日自然也是在她宮裏的,看樣子就是等了許久了。


    於多魚道:“陛下處理完朝政立刻就來了,原本是等著和貴妃娘娘您一起用晚膳的,但是聽說您看戲正開心,便沒讓人去打擾。”


    走進去,趙政和已經撐著頭昏昏欲睡了,聽到動靜一下子驚醒,看到蘭惜再看看外麵的天色,沒有不開心,隻道:


    “玩高興了吧!”


    蘭惜含笑點頭,“就是辛苦陛下久等了。”


    趙政和打打哈欠,“你高興了就好。”


    等蘭惜洗漱出來,便見趙政和放下筆,拿了一張紙過來。


    “陛下在寫什麽?”


    蘭惜歪頭過去看,畫的就是她,是下午在看戲的時候的樣子,女子眉梢含喜,穿著華麗,戲台上正上演麻姑祝壽,周圍人都湊過來和女子說話。


    “陛下何時去的華樂台?”


    華樂台便是今日她和皇後她們看戲的地方。


    趙政和將畫遞給她:“下午的時候便去了,本想著和你們一同看戲,但是見你們挺歡快的,便沒去打擾。這畫就當是給你的生辰禮了。”


    蘭惜想想那場景,帝王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想想都替他委屈。


    她一隻手拿著畫,一隻手環著趙政和的脖子,親了一口他的唇,很響的一聲,“多謝陛下!”


    趙政和床上折騰,床下還是挺正經的,驟然這樣,臉一下子紅起來了。


    他裝作淡定看過去,罪魁禍首一點羞澀都沒有,眉開眼笑的,還高聲叫人:


    “香梨,把這畫拿去裝裱起來,以後就掛我書房。”


    香梨進來應是,接過畫出去了。


    半夜的時候,蘭惜感覺到有點冷,恍惚睜開眼睛,就見一道閃電亮起來,窗外的瓢盆大雨傾倒在地上,很難讓人聽不到。


    原來下雨了,難怪感覺到冷。


    蘭惜正打算踢醒趙政和讓他去關窗戶,石榴點著蠟燭進來了,她沒看床上,就去關了窗戶,然後就走了。


    蘭惜便也沒出聲,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


    這才要睡著,就聽到好像有人在雨中高聲喊著什麽。


    這下睡意是徹底沒了,蘭惜開口詢問:“什麽事情?”


    外間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兒石榴撐傘進來了,傘放在外麵,人進去,衣服多少濕了一些。


    “清遠殿那邊來人,二皇子又拉又吐的,還高熱不退。”


    說話這陣趙政和也醒了,石榴又重複了一遍。


    趙政和皺眉起來,“叫於多魚外間伺候。”


    這情況他是親爹,肯定要去看看是怎麽迴事。


    說完又對蘭惜道:“外麵下著雨呢,你就別去了,等下淋濕了。”


    蘭惜醒都醒了,也睡不著,便道:“一起去吧,坐轎輦,再裹厚點,無礙。”


    兩人便快速換了衣服一起去清遠殿。


    清遠殿如今是各處都掛上了燈籠點了燈,進門都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隻有許才人罵人的聲音:“禦醫呢?狗奴才,請個禦醫這麽久,等下二皇子有個三長兩短,本才人非要剝掉你們的皮。”


    宮人也是戰戰兢兢的,“已經派人去請了,大概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太醫院在前朝,離後宮是有點距離的,所以蘭惜她們來的倒是比太醫早。


    趙政和聽到許才人怒罵的聲音,眉頭皺起來,想著她也是擔心孩子,到底沒發作。


    周禦女也早就守在旁邊了,她和許才人就住一個宮殿,自然是最先來的。


    “參見陛下,參見貴妃娘娘。”周禦女帶頭行禮,這才驚醒了許才人,許才人也胡亂行了個禮,如今也沒人跟她計較這些。


    “孩子如何了?”趙政和問道。


    許才人眼淚一下子就落下來了,“二皇子若是有個一二,妾也不活了,陛下。”


    蘭惜:“......”哪有這麽詛咒自己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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