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寧用不解的眼光看著,這佟之陽殺人放火,薛姐姐不是不知道,那為何還要勸自己放人呢?


    “你可想過你走了之後,葉家還要在這淥陽的地界生活,那佟府尹背後還有李相,不如由葉家出麵為佟府尹澄清,也能買對方一個好。”


    薛芳菲擔憂的勸說著,見好就收,把握分寸才是長久生存之道。


    久寧有些失望,原來隻是不想得罪人,若是這裏隻有葉家受害,她還有可能權衡一下利弊。


    可那藥鋪被殺害的人,和被燒毀的房屋,誰又為他們想過,誰又有資格替他們原諒。


    薛姐姐人很好,但太過算計,利用人心,她身邊好的壞的,都被她經營的很好,將人拿捏的死死的。


    她可以將自己都算計進去,會留退路,但卻掌握不了結局,往往都要別人犧牲自己,給她收拾爛攤子。


    薛芳菲見人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便繼續勸道。


    “久寧,你好好想想,京城中除了李相國,還有他的手下,還有很多人,葉家能一一對付嗎?適可而止,見好就收不好嗎?”


    李相國還有手下?對啊!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啊!久寧立刻為自己想到一個整治李家的辦法而笑出聲。


    “薛姐姐,我大概會暫時放過佟府尹,但是我的立場還是有必要說清,我不會放過這個人,這種人渣就不該活著。”


    久寧不想把話說的太重,不想傷了和氣,但薛姐姐的事情,她也不想在參與。


    “累了一天了,薛姐姐快迴去睡吧!”


    薛芳菲見人已經被她勸住,也就沒有多想,離開了這裏還能怎麽報複迴去。


    之後兩人各自迴去歇息,隻是一直沒有聽到葉家出麵說清的事情,薛芳菲很是不解。


    久寧休息好了,便去出門去找蕭蘅,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又將薛芳菲的提議也一並說了出來。


    “以後你少摻和薛娘子的事,她這人凡事都要算計一番,盡是為自己著想,你會不自覺被卷進去的,不過你剛才的提議我喜歡,皇上也會喜歡。”


    久寧不樂意的白了他一眼:“你這人還真是···薛姐姐算計你說人自私,還讓我遠離,我就那麽笨,還會被她算計了去?”


    蕭蘅無奈的搖搖頭:“你隻是在事情上會把握時機,卻是懶得揣摩人心,我說的可對?”


    “哼!被你說的我好像很沒用似得。”久寧剛要撅嘴表示不滿時,蕭蘅又添了一句。


    “你這樣很好,我也不想你費心思去揣摩別人,隻要高高興興的就好。”


    “而且她也沒法與你相比,你之前的一個計謀能砍掉成王半個臂膀,這次的點子我相信一樣能行。”


    久寧被誇的高興了:“這次李家還不知要損失多少人,嘿嘿嘿嘿,我給你出了一個這麽好的計策,有沒有獎勵呀?”


    久寧滿眼星星,小手捧在胸前,一副討賞的樣子。


    蕭蘅滿眼歡喜,盯著久寧臉頰若隱若現的酒窩,越看越覺得口渴。


    ‘麽’一口親在了對方那飽滿柔潤的唇上。


    久寧吧嗒吧嗒嘴,又舔了舔:“也行吧,這個獎勵我認了。”


    剛說完,就被一雙強勁有力的臂膀,摟進懷中。


    “怎麽辦?我這一兩日便要啟程迴京了,你可要跟我一同迴去?”


    一兩日,那豈不是趕不上葉家的慶功宴了?這她要是說明原由,指定被人笑話她重色輕友,不行,這種赦令之婚的事情,堅決不能同意。


    蕭蘅見對方小臉越皺越緊,便猜到對方在糾結什麽,不由繼續勸導。


    “離京前,我已向陛下討要賜婚聖旨,等咱們迴了京城,可以邀請葉家,到時不是又能見到了嗎?”


    “成親?我什麽時候答應與你成親了?”


    蕭蘅愕然,立刻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敢情你的不離不棄,都是騙我的。”


    “算了,迴京的路上很是危險,李相定然會派人劫殺馮玉堂,你留在淥陽也安全些。”


    說完就鬆開懷抱,轉身走向書案,時不時還抬起眼角偷瞄。


    久寧忽然一笑,蕭蘅還以為對方想通:“蕭蘅,薛姐姐想見見薛父,不知今日可行?”


    蕭蘅頓時臉耷了下來,心中歎口氣:“你帶她來吧!”


    話音剛落,久寧大擺衣袖,一陣風的便離開了。


    蕭蘅看著離開的背影,對未來無限惆悵,這要什麽時候才能將美人叼迴自己的窩裏呢?哎!


    此時的薛懷遠被安排在一間偏房,有兩名侍衛在門口把守,雖然為薛懷遠平反的證據已經找到,但平反書一天未下,他一天便是戴罪之身。


    久寧領著薛芳菲來到門前:“薛姐姐,薛父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你有個心理準備。”


    早在久寧說話之前,屋中便已傳來薛懷遠的聲音,隻是說出的話語卻如同稚兒一般。


    薛芳菲忍住心中哽咽:“人活著就好,”深吸口氣,抬手將房門推開···


    久寧並沒有進去,她更想讓他們父女二人好好敘舊一番,隻是剛一轉身,就聽到屋中傳來隱隱的哭泣聲。


    久寧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了良久。


    等薛芳菲平複好情緒出來時,她簡單說了一下薛縣令的情況,並且還說近一兩日便會返京的事情。


    原來,馮玉堂之前是薛懷遠的一名手下,因為個人作風問題,不僅被薛懷遠打了板子,還將人攆了出去。


    之後馮玉堂一直懷恨在心,意外的搭上了長公主的人。


    長公主想開采金礦,可薛懷遠這人剛正不阿、油鹽不進,他們就隻好設計薛家一家三口。


    縣令的位置則由馮玉堂頂上,馮玉堂一直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因此這半年來,沒少對其進行折磨。


    最後馮玉堂為了刺激薛懷遠,告訴了他兒女身亡的真相,薛懷遠受不住打擊,人便患上了離魂症。


    最近久寧心裏總是有一個疙瘩,她好想問問薛芳菲,麵對馮玉堂能原諒他嗎?肯定是不能。


    那她為什麽能原諒佟之陽呢!是因為佟之陽害的人與她無關吧!


    之後久寧迴到葉家,見了外祖母,卻發現眾人已經在為他收拾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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