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群臣嘩然。


    儒家官員大怒,紛紛上前指責,唾沫橫飛,“太尉一人之念,竟決定朝堂盛衰,豈不荒謬!”


    “文武不可偏廢,他卻視文道如敝屣,未來何以治國!”一時間,殿上頓時人聲鼎沸。


    “我秦國本就缺少治吏,前些日子還說要開科舉,眼下放著這些人不用...卻行此暴虐殺伐,所為何?”


    嬴政拍案而起,目光如電,掃過那些義憤填膺的儒家官員:“都住口!”


    這一聲震喝,殿內瞬間寂靜,唯餘他冷厲的目光在群臣之間往返。


    那位儒家官員想再張口,卻被嬴政森冷的眼神壓得滿麵漲紅,強行咽下了想要說的話。


    “寡人看來,太尉在齊地所行雖有血腥,卻是最為有效。”嬴政緩緩抬手,聲音中透著威嚴,“若真是害國亂民者,誅殺便是理所應當。”


    他視線落在那群儒家官員身上,“來日若餘孽頻起,你們可曾想過這後果?”


    眾臣心頭一凜,卻仍有不少儒生麵露不服之色。有人硬著頭皮道:“大王,君子立身於仁,太尉此舉怕是失於偏激,未免過於殘忍……”


    “仁?”惡夫聞聲,麵無表情地上前一步,冷冷掃向那儒生,“當初那些自詡仁德的士族,對百姓殘虐剝削,背地裏勾連叛黨,戕害朝廷軍伍,此等惡行與你口中之‘仁’又作何解釋?”


    說到此處,他嗤笑一聲,“若是讀書便可免死,本太尉這普及教育是不是可以將律法廢除,日後天下豈能太平!”


    那儒生麵色一白,眼神閃爍,卻無法辯駁。群臣中,亦有幾位尚算明理者,已暗暗點頭。


    “寡人不願再聽這些無謂的爭執。”嬴政緩緩起身,威嚴目光籠罩整個朝堂,“齊地因孔聖,以至於各色學說林立,太尉若不狠辣,又如何壓服這群盤根錯節的舊勢力?”


    殿下眾臣麵麵相覷,儒生們雖心有不甘,卻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


    或許他們也明白,惡夫此舉的確震懾了潛在威脅,隻是殺戮之舉太過觸目驚心,加上出身導致,讓他們無法接受這等手段。


    嬴政見無人再聲討,才看向惡夫:“太尉,寡人最後問你一句——你可保證,此舉能保我大秦基業不亂,百姓安穩?”


    惡夫上前俯首,沉聲答道:“臣以性命擔保。”


    嬴政看著他堅定的神情,微微頷首,一拍大椅扶手:“既如此,此事暫且到此。若再有敢以訛傳訛者,必嚴懲不貸。退朝!”


    言罷,他拂袖而去。


    滿殿百官魚貫退下,或冷眼、或不服、或隱隱惶恐,卻無人再敢當麵頂撞。


    惡夫立於殿中,目送嬴政離去,殿外陽光明亮,卻似隔著濃雲,讓他眸中多了幾分冷厲。


    “既然走到這一步!”惡夫抬眸低語,“便隻能更進一步。”


    他拂衣轉身,與韓非目光一交錯,二人相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同樣的堅定——這條披荊斬棘的路,既定便不能迴頭。


    滿朝文武中,至少還有人能看清局勢。


    “諸子百家,該是清理了。”


    惡夫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冷冷丟下這句如同驚雷般的話,而後轉身大步流星而去。


    場中不少官員臉色大變,額頭霎那間冷汗密布。


    誅殺不法文人勉強也能接受,可清理諸子百家就有些誇張了....這等後果,怕是惡夫也抗不下。


    “好小子,放手去做!”


    蒙驁洪亮的笑聲從背後傳來,“秦劍為何利?隻因敢斬一切敵。諸子百家又如何,但凡擾亂....秦劍自當斬之。”


    “秦國百萬虎狼,盡聽太尉吩咐!”


    他這一表態,滿朝武將皆是跟著開口,“我等但憑太尉差遣。”


    今日這一切,誰都看得出來,嬴政就是明擺著袒護——也可以說是在支持惡夫。


    黑冰台探子遍布天下, 齊國殺伐之事,身為大王的嬴政豈能不知?


    惡夫聽到蒙驁洪亮的笑聲,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迴頭。他看著宮門之外的陽光,眯起眼,仿佛透過那刺目的光芒,已然看到未來的腥風血雨。


    “多謝各位將軍。”他沉聲應道,話雖不多,卻足以讓武將們心裏踏實。


    隨後他邁步出殿,韓非緊隨其後,二人一前一後,在偌大的宮道上,背影顯得格外肅穆。


    待走遠些,韓非低聲問:“太尉真要對諸子百家同時動手?畢竟各家學說,有其精華,未必皆是害群之馬。”


    惡夫冷笑一聲:“斬的不是諸子百家的學問,而是那些借學問作偽、為亂天下的人。齊地隻是開端,那些無用學說,沒必要留著。”


    韓非聞言,暗暗點頭,心知惡夫此舉雖狠,卻並非無章法:“如此便好。從根處掐斷舊勢力根基,倒也的確能為將來掃清障礙。”


    惡夫側頭看他一眼,目光堅定:“法家講究明法度、重實際,墨家器具為民所用,農家、醫家亦各有所長……隻要能腳踏實地為天下謀利,我自不會妄加處置。隻是那些假仁假義,鼓吹倒退的學說,乃至暗中合縱連橫的魑魅魍魎,都該殺幹淨。”


    正說話間,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趙高帶著幾名內官追趕上來,拱手道:“太尉,大王有令,宣您即刻前去議事。”


    韓非與惡夫對視一瞬,心中頓時明了,大王此時必然還要確認更多細節,恐怕離徹底鋪開的清洗不遠了。


    “走。”惡夫簡潔迴應。二人再次步入宮門,跨過長長的石階,直入那莊嚴的宮殿區。


    宮牆深沉,宛若囚籠。可惡夫的腳步並未有絲毫遲疑,韓非在他身旁默不作聲,卻能感覺到他體內那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諸子百家,百川匯流,本該同心協力造福於民。奈何有人借此魚肉百姓,阻礙新政。既如此——”惡夫心中念頭一轉,握拳作勢,仿佛下一刻便要將那些阻擋之人連根拔起。


    遠處大殿門已經打開,嬴政身披玄色長袍,正背手立於門口,麵色肅然而冷峻。雙方視線在半空中相撞,仿佛一切都已無須多言。


    “進來吧。”嬴政語調平淡,卻蘊藏著無邊的威嚴。


    惡夫率先跨進那扇沉重的朱門,韓非緊隨其後,神色凝重。


    金戈鐵馬尚未收斂,新一輪的劇變,已然唿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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