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塵喝了一杯茶後,又道:“他要是爭氣,成了一方將領,你得了一個助力,又瓦解了牧家軍的勢力。”


    沈卓這麽一聽,深感言塵提的建議不錯,便同意按照言塵所說,但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果大人畢竟是跟牧青雲共事過的,以他們的交情……”


    沈卓看向果穗,果穗明白沈卓的意思,道:“二叔他又不傻,既然來了京城,果沈兩家亦是姻親,他就明白了我們兩家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與我們一同忠君。”


    “沈夫人果然深明大義。”言塵稱讚道。


    “我親自給二叔去信。”果穗起身道。


    “啊穗,辛苦你了!”沈卓拉住果穗的手說道。


    果穗笑道:“你我夫妻說這些做什麽!我明白,畢竟二叔跟牧郡王共事已有二十多年,有過命的交情,你擔心也是正常。”


    沈卓鬆開了右手,對顧錦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與我們同行吧!”


    “可以麽!?不用請示皇上嗎?”顧錦大喜過望。


    “可以的,不用請示!”沈卓道。


    果穗聽到後,從房間內探出頭來,囑咐沈卓,“你最好要跟皇後娘娘說一聲,他畢竟是外男。”


    沈卓嘟嚷著嘴點頭道:“好好好,夫人大人。”喚來了淳於念,讓她傳遞消息。


    淳於念的腳程很快,不一會兒,就迴來了。在船艙外,俯首道:“大人,皇後娘娘說可以,皇後娘娘還說,她已經把顧夫人留下了,顧夫人與我們同行,等下就會過來。”


    顧錦聽後,臉上的喜色更甚,連連道:“謝謝沈侯爺,謝謝沈侯爺。”


    “不謝我麽!?”果穗再次探出頭來。


    “謝謝沈夫人!”顧錦實在是太高興了,甚至跪下磕頭道謝。


    “唉,青玦,我們要被趕至王叔船上去了。”言塵假裝苦笑道。


    顧錦一驚,不知所以。


    言禮見狀,訓斥言塵,“別拿他開玩笑了,看把他嚇得。”


    言塵這才收迴苦笑的模樣,寬慰顧錦道:“沒事,你安心住下,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隨後,讓下人們收拾東西。


    翌日,船隊再次揚風起航,下一站南洲。


    待言陌傳召蘇眉雪的時候,已是兩日後了。


    南洲地界,船隊停靠在碼頭。


    蘇眉雪不知所措地來到船艙內,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竟有些看呆了。


    “爹!”蘇眉雪遲疑地喚道。


    蘇皓轉身,對著蘇眉雪雙膝跪地道:“下官參見昭儀娘娘。”


    當蘇皓轉身的那一刻,蘇眉雪已經雙眼含淚了,動容地說道:“爹,真的是你!”


    當蘇眉雪想要去扶蘇皓起身時,蘇皓立即出聲製止,“娘娘,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下官是外男,就算是父女,現如今都與娘娘是君臣關係,娘娘斷不可扶下官起來。”


    蘇眉雪隻好退開,揚聲道:“蘇國公,請起。”


    “您已完成河道巡查了嗎?”蘇眉雪小心翼翼地問道。


    蘇皓起身,俯首,他不能直視皇帝的妃嬪,“已經完成,現來複命。”


    蘇眉雪環顧四周,道:“皇上和皇後娘娘呢?”


    蘇皓答:“已經複命了,皇上允許下官見見娘娘。”


    “看到爹沒事就好,全朗已經告訴我了。”蘇眉雪擦幹眼淚,欣喜地說著。


    “下官一切都好,讓娘娘擔心了!”蘇皓耐心地說道,對於刺殺一事,蘇皓隻字未提,也不能說,她早就懷疑,其中有一隊人馬就是皇後娘娘派來的,現在還不到揭穿的時候。


    “那就好!那就好!”蘇眉雪也知道,父女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立馬轉移了話題,道:“爹複命後的行程是?”


    “皇上邀臣一起去滎陽呢!”


    蘇眉雪眼前一亮,“那就太好了!”蘇皓能一起去,蘇眉雪是高興的。


    蘇皓劫後重生,現下又見到了女兒,也無憾了,便道:“娘娘,下官畢竟是外臣,不宜久留,就此別過,到了滎陽後,下官再覲見娘娘。”


    說完,退出了船艙。


    夜,月色朦朧,江麵被嫋嫋霧氣籠罩。


    今夜,言陌來到蘇眉雪的房間用晚膳,兩人對酒當歌起來。


    “東風嫋嫋泛崇光,香霧空蒙月轉廊。(出自宋代:蘇軾《海棠》)”蘇眉雪拿起酒杯對言陌說道:“皇上,今夜如此夜色,臣妾敬你一杯。”


    言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道:“此等景色,唯有蘇氏眉雪解我心意。”


    “臣妾自知不如皇後娘娘。”不知蘇眉雪是否是故意的,幽幽地說道。


    “眉雪不要妄自菲薄,阿離的才學不如你。”言陌抓起蘇眉雪的柔荑說道。


    “蒼蒼水霧起,落落疏星沒。”蘇眉雪漠然地抽出左手,沒有正麵迴應言陌的話,“如此良辰美景,皇上我們還是不要討論其她人吧!”


    蘇眉雪眼神落寞,就算是她的文采不如自己,你還是愛她的!


    兩人幾杯下肚,言陌有了幾分醉意,不禁攬上了蘇眉雪曼妙的腰肢。


    酒熱情動,蘇眉雪也是神色迷離。


    入宮一年了,自己還是處子之身,她是愛慕言陌的,也期待著言陌。


    如今,她終於得償如願。


    來了聲響,還未睡的衛月麵紅耳赤。


    對於蘇眉雪來說,衛月終究是幸運的,雖然侍寢不多,但還是經曆過兩三次了。


    “日色已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衛月輕聲念著,隻道:夕陽西下暮色朦朧,花蕊籠罩著輕煙,月華如練,我思念著情郎終夜不眠。


    “日色已盡花含煙,月明欲素愁不眠。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憶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橫波目,今成流淚泉。不信妾腸斷,歸來看取明鏡前。”我念著這首李白的《長相思三首·其二》,試著彈起了古箏。


    前世,有個鄰居是學古箏的,我便跟她學了幾天,現下滿懷愁容嚐試著學來的指法彈奏著。


    哥舒舞不懂,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江色,問道:“阿離,別整這麽深奧嘛,聽都聽不懂。”


    “夕陽西下暮色朦朧,花蕊籠罩輕煙,月華如練,我思念著情郎終夜不眠。”我邊彈,邊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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