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迴說到李羿用靈顯陣觀察著趙珠靈魂上施加的巫術,那他要做些什麽呢?讓我們一起往下看。


    在解讀完屠修的巫術之後,李羿眉頭緊皺,這是遠古時代用於獻祭的法術,而趙珠姑娘的靈魂純淨,適合用來獻祭。


    屠修施加在趙珠靈魂上的巫術,是通過歌聲來獻祭她的靈魂,之前共情的感覺就是靈魂之力的散溢造成的。


    可以理解成趙珠唱歌給誰聽,就可以把自己的靈魂獻給誰。這就不禁讓人思考,此事是熊追有所授意,還是他屠修在獻殷勤了。


    李羿思索片刻之後,從麻布袋裏取出盤龍筆,化作鬥筆大小,凝聚靈力和浩然正氣用逆筆解咒的法門開始破解巫術。


    一炷香過後,巫術解除,李羿喚醒趙珠:“屠修的巫術我已經解除了,你現在自由了。趙姑娘,今後你有什麽打算麽?”


    趙珠一臉迷茫地看著李羿,以她現在的情況已經是無家可歸,無處可去了。


    “看來你也不知道去哪,那我給你兩個選擇吧,北魏青安城有座留墨軒,那有很多苦命的女子,你可以去那當個樂師,教那的姑娘們音律。


    另一個就是投奔南梁臨江城的樂總匯,那裏的管事的叫張紅塵,有些手段,可以保你人身安全,不過你得登台獻唱。


    不用著急,慢慢選,今晚過後我會帶你離開公爵府。”


    “衛大夫的意思是?我懂了……”


    “誒,你這是幹嘛啊!你懂什麽了!我啥意思也沒有,我就沒想把你怎麽樣!”


    “我明白衛大夫是嫌我身份低微,有辱您的名聲。您現在是新銳,行事應該小心些,我這身份確實不妥……”


    “停停停,你少在那胡說八道!等會兒我要出去一趟,借你打個掩護罷了!”


    “衛大夫要去哪?”


    “知道太多對你不好,你隻要證明我今晚一直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好了,我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別出去,我這就走。”


    李羿說完便消失了,留下趙珠一個人思考著自己的未來。李羿躲在熊追書房的棚頂,探聽著裏麵的動靜。


    熊追看著麒麟踏雲的屏風說道:“你說衛樂突然來訪,還送這麽件稀罕物,是想幹嘛?”


    “大宗伯不是把趙珠送他了,明天尋個機會問問便知。隻要他們上了床,趙珠的靈魂便會依附在他身上,屆時就可以影響他的情緒,還有什麽事問不出來。”


    李羿自然能聽出這是屠修的聲音,但他沒想到這兩個家夥竟然走的這麽近。


    “哼,你對自己調教出來的人這麽有自信?他衛樂可是超凡境,你的那點手段怕是不夠看。”


    “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他本就是個好色之徒,加上趙珠純淨的靈魂對於超凡境的人來說更是美味珍饈,他控製不住的。大宗伯找我來是為了炫耀這屏風嘛?”


    熊追搖了搖頭,走到桌前坐好,開口問道:“衛樂給三家的聘禮你打聽出來沒?”


    “不一定準啊,給屈家的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水晶塚,每隔一段時間就能長出品相極佳的水晶來。


    給景家的是這金絲楠木的開采和製作方法。至於項家好像是拳法和射術。怎麽大宗伯是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給三姓下了這麽重的聘禮,卻沒給大王送什麽像樣的東西,這小子是不是瞧不起我們熊氏一族啊?”


    “原來大宗伯是眼紅了,那可得想個好法子,大王已經同意廢除巫蠱,滇州又要出亂子,眼下可不是對三姓動手的好時機。”


    “又不是讓你除掉他們,隻是讓他們懂得分享,難道這比誅殺韓氏一族還難嘛?”


    此言一出,麒麟嘴裏的夜明珠突然掉落在地,隨即散成紫氣慢慢消散。


    李羿立刻用言出法隨將韓曦附靈的紐扣傳送到自己手裏,隨即用佛法壓製住韓曦,不讓她出來。


    熊追看著散去的才氣不悅道:“這儒道凝氣化物的東西就是不牢靠,本來說能用三天,可這第一晚就沒挺過去,明天還得找衛樂再要一個。


    誒,你覺著衛樂這人可靠麽?我看他待人真而不誠,總感覺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大王怎能這般信重這種人?”


    “他沒有稱孤道寡的野心,又有通天之能,這種人難道大王不該信重麽?”


    “人心是會變的,現在沒有野心,不代表以後沒有,還是應該做些防備的。”


    “大宗伯的意思是?”


    “得離間他與三姓的關係!你說我把趙珠收作義女然後嫁給他怎麽樣?”


    “大宗伯莫要說笑了,您就是嫁個真女兒給他,他也不會同意。大王也有過類似的想法,就被他迴絕了。我知道您是惦記他的生財之道,但這條路行不通。”


    “那咱們就沒什麽能拿住他衛樂的?”


    “倒也不是沒有。”


    “什麽?”


    “太子良娣獨孤月是他的妹妹,這是目前他唯一的弱點。大王的意思是等太子迴來,想辦法讓她成為太子妃。”


    “讓一個綁來的胡人當太子妃?難道將來讓她母儀天下嘛?這不是胡鬧嘛!”


    “那大宗伯是什麽意思?用獨孤月威脅他?那我可不敢,為了這個妹妹,他敢當著太子妃的麵把太子府的侍衛長開膛破肚。


    要不我想辦法把他妹妹送到您這來?您試試有沒有法子從衛樂手裏討些好處?”


    熊追摸著下巴點頭道:“既然大王有意讓那個娃娃成為太子妃,身為大宗伯我應該見見她。好,那你明天安排她來吧。”


    “明白,那就不打擾大宗伯休息了,醜兒告退。”


    屠修離開公爵府對身旁的下人說道:“派人通知太子妃,就說大宗伯想見良娣,請太子妃帶著良娣去拜會一下。”下人領命稱是,隨後驅車返迴浣女司。


    李羿暗中跟著屠修的馬車,最後躲在了屠修的臥室屋頂。他拿出青銅紐扣對韓曦說道:“等屠修睡著了,我會給你宣泄怨氣的機會,但你若是做的出格了,我便會製止你。”


    待到夜深人靜,屠修入睡,一個幽暗的藍色鬼影潛入了他的臥室。隻是這一瞬間,屠修立刻驚醒,卻發現自己身處另一個世界,而對麵站的正是全身濕透,頭發、指尖、袖口正不斷滴水的韓曦。


    “楚清,你竟然化作厲鬼了?”


    “我叫韓曦,是韓國公主!”


    “哼,怎麽你以為你化作厲鬼我就怕你了?你以為我憑什麽執掌浣女司這麽多年?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化作厲鬼來找我複仇?哼哼!”


    屠修突然脫去自己的上衣,露出滿身的咒印,他雙手一拍念動咒語,全身咒印亮起暗紅色的光暈,並且慢慢延伸直到頭頂長犄角,延伸到指尖化作一柄長斧,整個人就像是蚩尤化身。


    從韓曦身上滲出的水形成了一麵水鏡,她便消失在水麵上,眨眼間便來到了屠修身後,隨著她的手刀揮下,一柄冰劍劈在了屠修頭頂。


    然崦擁有蚩尤化身的屠修沒有任何閃躲,直接用腦袋接下了這一劍。隻聽冰碎之聲,水麵迸出發起一陣浪花。


    “哼,你以為武夫的銅皮鐵骨是怎麽來的?都是從我先祖蚩尤的功法演變而來,我九黎部才是武道的開創者!”說完揮動手中長斧,直接將韓曦擊碎,化作一灘陰水融入水麵。


    一旁觀戰的李羿嘀咕道:“幸好是讓他們在我鏡花水月的世界裏打,不然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法跟楚王解釋。


    還真看不出來,明明是九陰火靈體的韓曦竟然還能嫻熟地使用水係法術,估計她自己還沒意識到用水可傷不到屠修。”


    水麵翻起浪花凝聚成韓曦的樣子,她一臉憤恨地看向屠修,後者得意道:“怎麽樣?楚清就算化作厲鬼你也奈何不了我。”


    “我叫韓曦!”說話間韓曦散出更多黑氣,將怨念匯聚到手上,凝結出一把黑色的冰劍,隨即再次發起進攻。結果同樣是被屠修擊碎,韓曦也化作水流融進水麵,她接下來的數次嚐試都以失敗告終。


    屠修一臉輕蔑道:“楚清,即便是在夢中你也奈何不了我,若是現實,你已經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怎麽還不肯放棄麽?”


    韓曦正打算調動煞氣與怨念再次嚐試破解屠修的銅皮鐵骨,卻被李羿強行收迴到青銅紐扣裏。而屠修的意識也迴到了現實之中,他睜開眼睛嗬嗬一笑,隨後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在返迴公爵府的路上,韓曦與李羿溝通道:“你為什麽不幫我?”


    “我隻說給你機會,可沒說要幫你,再者我給你報仇的機會已經是幫你了。”


    “你明明可以幫更多!與人為善不是佛門倡導的嘛!”


    “重點在善,你複仇也算是善麽?”


    韓曦思考片刻問道:“是不是隻要我皈依佛門你就幫我?”


    “當然不是,若是以複仇之心入我佛門心便不誠,修不得正道。不過我個人可以給你點建議,屠修說的沒錯,蚩尤確實是武道的開創者,是他與他的兄弟們確定了武道的基本體係。


    我們東夷部也是九黎後人,論起開蚩尤也算是我的先祖,所以我對屠修的種功法有一定的了解。屠修用的巫術屬於金係法術,你用水肯定是破解不了的,得用火。


    其實你更適合用火,隻不過機緣巧合之下你竟然成為了水鬼,壓製了你的火靈。想要恢複你的火靈,佛門有套功法正合適。不過,你現在滿心仇恨修不了。”


    李羿迴到房間,趙珠已然睡著。韓曦從紐扣中鑽了出來,自帶的陰寒之氣和煞氣讓屋內的溫度瞬間下降不少。這也是李羿用佛法在屋內設下結界的關係,不然韓曦現身必然會被公爵府的陣法排斥。


    趙珠不自覺地裹蜷縮成一團並緊了被子。李羿見狀來到床邊打坐,周身亮起九瓣蓮花的紅蓮法印,隨著法印旋轉散出金紅色的光暈。趙珠感覺到了溫暖,下意識地往李羿身邊靠,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暖寶寶。


    “哼,登徒子!”韓曦啐道:“你也配當佛門弟子!”


    李羿未置一言,笑著伸手為趙珠捋了捋頭發,後者在他手上蹭了蹭,臉上顯現出一絲笑意。


    “我突然想通了你身為陰火靈,為何會成為水鬼。這紅蓮業火的起源是寒冰地獄中的最深一層,那一層名喚紅蓮地獄。


    在極寒之下,皮膚會變成赤紅色,並且從肉體上剝落,像是紅色蓮花盛開一般。佛祖在看到紅蓮地獄中的景象之後參與出了這紅蓮業火的法門,寒到極致便是熱。


    業火指的是人的惡念,也可以理解成憤怒和業障對人身心造成的傷害,如同火焰焚身。


    而佛門紅蓮業火這一法門的真正用意則是要通過修行,將內心的業障像紅蓮一樣一點點從內心剝離。”


    李羿雙手合十,抬頭說道:“廣勝菩薩是弟子愚笨,時至今日才悟到您當初傳我紅蓮業火的真正用意。”


    “哼,你們佛門就是喜歡耍些後知後覺的把戲!”


    “後知後覺?說的好,那這次就不要後知後覺了!”說著李羿抬起左手,掌心紅蓮業火印亮起紅光,正應在韓曦的胸口。


    韓曦隻覺得無比痛苦,捂著胸口喝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李羿平靜地答道:“你若擺脫不了自身的業障,紅蓮業火便會讓你灰飛煙滅,相反你若能參悟得道,便可破除屠修給你設下的封印,恢複火靈之體。”


    “屠修設下的封印?”


    “沒錯,屠修是個聰明人,他早就看出了陰火靈體,所以特意讓人把你投入井中,試圖讓你魂飛魄散。不曾想你憑著自身怨念仍然化作厲鬼,可見你的天命確實不凡。”


    “哼,那我身負血仇,哪來的天命不凡!”


    “你的天命不在生前,而在死後!韓曦,你的修行之路才剛剛開始,慢慢修吧。”


    李羿話音剛落,韓曦顯現出九瓣紅蓮,並亮起紅色光暈,灼燒著她的靈體。她痛苦的哀嚎驚醒了睡夢中的趙珠。後者躲到李羿身後驚唿道:“這是女鬼?”


    “你竟然能看到她?也對,剛給你解除靈咒,你的靈力正處在活躍期。好了,不用管她,你繼續睡吧。”說著將結界移至韓曦周身,她的哀嚎聲便消失了。


    “這下不吵了,可以接著睡了。”


    “你昨晚出去就是去捉這隻女鬼了?”


    “不是跟你說了,我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對了,那兩條路你選好了沒?”李羿扶著趙珠躺下。


    趙珠又坐了起來,問道:“衛大夫,那兩條路我都不想選,我想留在你身邊,哪怕當個丫鬟也好。”


    李羿再次扶著她躺下,搖頭笑道:“我答應了娘子,不能再結情緣了,我得說話算話,所以不能留你在身邊。”


    趙珠一臉不甘地嘟囔道:“娘子?屈家大小姐?”


    “好啦,你也不用這麽難過,在送你走之前,你還有機會在我身邊待一陣子。正好有幾首曲子送你,你再好好練練,不論你是去留墨軒還是樂總匯,都能用上。”


    “衛大夫此話真的?”


    “嗯,以後別叫我衛大夫,叫公子。等公爵府的事忙完了,我就帶你迴府。好了,睡吧。”


    “公子不睡嘛?”


    “我……行吧,那我陪你躺一會兒得了,正好天也快亮了,熊追肯定會派人過來。”


    李羿伸手一抓,結界縮小並將韓曦收迴青銅紐扣之中。他將紐扣放到桌上,隨後脫去外衣躺在床上。趙珠伸手為李羿蓋上被子,依偎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天大亮,侍女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來到床邊,看著趙珠滿臉帶笑,伸手輕輕推了推她,輕聲道:“趙姑娘,老爺有話要問你。”趙珠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心翼翼地起身。


    李羿翻了個身,嚇了她和侍女一跳。趙珠立刻把被子卷了起來,讓李羿摟著,待他的鼾聲傳來,她用餘光看了一眼桌上的青銅紐扣,未見一點變化,這才和侍女退出房間。


    見到熊追,趙珠行禮道:“賤妾拜見老爺。”


    熊追伸手捏住趙珠的下巴,抬起她的臉搖頭笑道:“你和衛樂那小子睡過了?”


    趙珠點了點頭。


    “那他和你說什麽了?”


    “他說要給我寫幾首曲子,讓我好好練練。”


    啪的一聲,熊追一巴掌打在趙珠臉上,不悅道:“賤人,我把你送到他床上是為了讓你討幾首曲子嘛!”


    趙珠捂著臉抽泣道:“老爺您知道他是武夫,這一晚光是伺候他就筋疲力盡了,真沒問出旁的東西來。”


    “哼,看來你挺享受嘛!再給你一天時間,我要知道他來找我的真正用意。”


    “賤妾知道了。”


    “滾!”


    趙珠迴到房間,李羿還在與周公對線,鼾聲連連,她就坐在桌旁看著那青銅紐扣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紐扣亮起紅光,隨後將桌麵燒出一個洞,掉落在了地上。


    “呀!”趙珠伸手就要去撿那紐扣。


    “別動!”李羿一把將趙珠的扯了迴來,喝道:“瘋了吧你,沒看它把桌子都燒穿了,你還要用手去撿!”


    “對不起,賤妾知錯了。”


    李羿搖頭歎道:“我不是在責備你,倒也不用這般。”說著用佛法凝聚出一隻手臂,撿起地上已經變成小銅錠的紐扣,感受著其中的變化。


    片刻過後,李羿皺眉道:“嘶,沒想到屠修還留了這麽一手,是個狠人。”


    “公子這話什麽意思?”


    李羿看了趙珠一眼。後者立刻行禮道:“賤妾知道錯了,以後保證不再多嘴了。”


    “月華來了沒?”


    “月華是?”


    “太子良娣,獨孤月。”


    “哦,來了,此時應該正與老爺在茶室品茶。”


    李羿用左手攥緊那塊銅錠,但見手上亮起紅光,再一伸手將其變成一個銅塊,伸手取出盤龍筆,凝聚佛法與靈力用逆筆解咒在銅塊上寫下一個韓字。


    做完這些,李羿將銅塊遞給趙珠說道:“你將此物保管好,若那女鬼出來,你就跟她說她現在還不是屠修的對手,讓她等我迴來。”


    趙珠點了點頭,目送李羿離去。


    月華此時正和太子妃昭雲柔一起與熊追在茶室閑聊,也沒聊別的,就是說要給月華提提身份,算是給熊振讓月華成為太子妃的計劃鋪路。


    昭雲柔疑惑道:“大宗伯說給妹妹提提身份,此事太子不在,我也做不了主啊。”


    熊追笑道:“不用你做主,這事兒其實是我的私心,衛樂昨天來我府上做客,送了我一份大禮。


    這來而不往非禮也,可我思前想後,衛樂這小子現在是春風得意,麗日抒懷,什麽也不缺!


    你說,除了用我這大宗伯的身份幫他這唯一的親人太子良娣提提身份,我還能幹嘛啊?”


    “這……太子良娣,大宗伯您來提身份與禮不合啊。”


    “都說是私心了,還在乎什麽禮法啊!我打算認良娣為義女,如此一來不就成了?”


    月華搖頭道:“收我作義女?那我豈不是要改姓熊?不行,我不能改姓!我就姓李!”


    “姓李?你不是姓獨孤嘛?”


    昭雲柔連忙解釋:“大宗伯此事說來話長……”


    月華卻直截了當道:“我隨我哥姓,我哥姓李,我也姓李,我也不叫什麽獨孤月,我叫李月華!”


    “你哥姓李?你哥不是衛樂嘛?”


    正此時,李羿推門而入正色道:“她不光我一個哥哥!”


    “哥哥!”


    “放肆,在長輩麵前豈可失禮!”李羿傳心語給月華道:“你給我閉嘴坐下,再亂說一個字,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月華沒有片刻遲疑直接一屁股坐了迴去,閉嘴假笑,擺出一副端莊淑女樣。


    熊追對衛樂這般的舉動很是詫異,即便隻是太子的妾室地位也要比他高,可他卻毫不在意直接訓斥,她胡人不懂禮數,你衛樂還不懂嘛?


    太子妃對此倒是見怪不怪,笑道:“大宗伯莫怪,他們兄妹向來如此。”


    李羿對熊追行禮道:“月華若是成了您的義女,那晚輩今後該怎麽稱唿您啊?”


    “咱們大可以各論各的,這有什麽?”


    “晚輩與氏族聯姻,借三姓之力輔佐君王,倘若再與王族親近,必然失信於三姓,此等自斷根基之事,誠不可為也。”


    “衛樂你這話嚴重了。隻是認個義女,這也不算是……”


    正此時李羿突然心悸,立刻猜是韓曦那邊出事了,他行禮正色道:“此事萬萬不可!月華,跟太子妃迴府!現在立刻馬上!”


    李羿的話不容置疑,月華沒有片刻遲疑,起身就往外走,太子見狀對熊追行了個禮,然後就追了出去。


    昭雲柔身為太子妃自然不願給月華提身份,現在衛樂是新銳,鋒芒正盛,她還擔心自己地位不保呢。


    現在李羿這麽一鬧,她高興還來不及,反正失禮的是他們兄妹又不是她,正好借坡下驢,帶月華迴了太子府。


    另一邊,李羿對熊追行禮道:“趙珠姑娘晚輩很是喜歡,作為迴禮正好。晚輩還有急事,這便代她辭行了。”


    李羿說完奪門而出,三步便迴到了趙珠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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