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原地的牧老夫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再側頭看了看夢居。


    表情有些凝重的看著門上方的夢居二字,邁腿走上台階。


    沒有敲門,就這樣在門口站著。


    已經差不多走了一半路的秦陌黎初兩人雙手十指緊扣,這一半的路程幾乎沒有說話。


    片刻後,兩人看著前方,不約而同的開口,“芮英隱藏身手了。”


    說完,兩人互看了一眼,微微勾了勾唇。


    “剛剛她伸手攔你的力道,沒有經常練家子的人,做不到。”秦陌認真的朝黎初開口。


    黎初點頭,“嗯,我感受到了,她藏得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深。”


    秦陌看著她,“接下來就看你外公怎麽做了,這個事,還是要看他老人家。”


    黎初看了看遠方,表情有些凝重,輕輕“嗯”了一聲。


    ...


    夢居門口,牧老夫人依舊站在那裏,沒有敲門,看似有些許糾結。


    十分鍾後,她的表情逐漸放鬆,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抬手敲了敲門。


    夜深了,千山腳下此時安靜的很。


    這幾聲有些重的敲門聲響徹了整個夢居。


    “扣、扣、扣、扣、扣...”


    “是誰呢?我們家的老爺都休息了。”門裏頭的傭人一邊開門一邊問道。


    當大門打開,看到人後,有些震驚的開口,“哎呀,老夫人,怎麽是您啊?


    您還沒休息下嗎?


    老爺這邊應該已經休息了。”


    牧老夫人沒有理會他,已經抬腿邁進台階,“他住在哪個房間,你帶我進去找他。”


    傭人懵住了,不知道怎麽迴事,這還是他在牧家這麽多年,看到牧老夫人第一次進入夢居。


    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辦,“誒,誒,老夫人,要不您在樓下客廳等會吧,也不知道老爺休息了沒有,我去給您通報一下。”


    牧老夫人沒有說話,定定站著環視了這個夢居,這是跟她隔壁芮宅完全不同的兩種裝修風格。


    聽說這是按照藍夢霜的喜好裝修的,低調奢華,每個裝飾之間都透露著格調與品質。


    相比之下,芮宅簡單到極致,極致到樸素。


    她以為,嗬,她以為牧老爺子喜歡的是簡單極致,就如航城牧家大宅的裝修風格一樣,一切從簡。


    原來,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她活生生的把自己本應該尊貴無比的人生過得磕磕巴巴。


    她覺得她自己沒有勇氣再走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我就在這裏站著等,說老夫人有急事,很急,快去吧!”


    傭人說了聲“好”後,趕忙往樓上跑去。


    牧老夫人就這樣站在原地等候。


    牧老爺子還沒有睡,依舊在書房看著有關於黎初外婆的物件,小心翼翼的整理著。


    “扣、扣、扣,老爺,老爺您還在書房嗎?”傭人說話的聲音很輕,生怕牧老爺子已經休息下了,吵到他。


    牧老爺子聽到敲門聲,看了眼時間,輕輕皺了皺眉頭,“什麽事啊,這個時間點了,進來吧!”


    傭人聽到迴應,推門後探了個頭進來,“老爺,老夫人進來我們夢居這邊了,就在樓下等著你。”


    牧老爺子聞言頓了一下,“她進來了?”


    傭人點頭,“是!看起來很急很急,說有要事要找你。”


    牧老爺子沉思了一下,臉上看起來有些許不悅,“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等會就下去。”


    傭人說了聲“好”後推門先下樓。


    牧老爺子在座位上起身,走到一個櫃子前,打開,看似毫不猶豫的從裏麵拿出一份像是信封的東西。.


    樓下,牧老夫人還是站在那裏,傭人讓她到客廳坐下等,她也不肯,就這樣站著,身姿挺拔。


    傭人看了看她小心的開口,“老夫人,您真的不坐下等等,老爺說會下來,但是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下來。


    我怕您等太久,會累。”


    牧老夫人麵無表情,隻是淡淡的說了“沒事”兩字。


    隻不過傭人不知道的是,她不肯坐下的原因。


    夢居裏麵的一磚一瓦對她來說,都是諷刺。


    迴旋的樓梯響起了腳步聲,牧老爺子下來了。


    牧老夫人聞聲抬頭望了過去,他頭發還是跟那天宴會的時候一樣,白得耀眼,看起來老了不少。


    不過五官還是和年輕時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個時候無異。


    待人走近,“老爺,你可否跟我去一趟芮家?”


    “這麽晚了,你過來找我有事嗎?”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聽到芮家,牧老爺子嫌棄的皺了皺眉頭,當年被下蠱的事都不清不楚,還想要讓他去芮家。


    兩人停了一下,牧老夫人這次率先開口,“芮江身上有重疾,能否請你出麵幫他看看。”


    牧老爺子再次皺眉,很堅決的搖了搖頭,“這芮家我是不會去的。”


    “是不是你那個剛認的外孫女挑撥離間?不能看在這麽多年我們一直相安無事的份上跟我走這一趟嗎?”牧老夫人說著,語氣開始有些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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