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方剩餘8人,黑方剩餘7人。”


    雲酥的聲音平穩響起,短短時間內,這兩支隊伍的人數就已經銳減到了個位數。


    路明非順著一個隱蔽的小道離開自己先前所在的位置,躲避了追擊。


    再度尋找合適的放黑槍的位置。


    畢竟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除了偷偷點兩下順點人頭,也沒有什麽別的特長。


    總不至於下去跟那幫瘋子肉搏吧?


    一個個跑得比博爾特還快,他甚至懷疑這些家夥是不是磕了什麽興奮劑,怎麽不給他也來一針?


    躲起來之後,路明非從角落裏探出槍管,謹慎挪動著步子。


    瞄準鏡中,一道影子飄然而過。


    蘇魚眉角飛揚,沒有動用什麽特殊能力,不然沒人能跟他比人多。


    耳邊傳來小麵板情緒值到賬的美妙提示音,蘇魚突然轉身丟出一把短刀,徑直刺入後來者的脖子。


    鮮紅迸發,兩秒過後對方軟倒了下去。


    “我靠老大,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啊!”


    對講耳機中,路明非眼睛瞪得老大,他剛好在瞄準鏡中捕捉到了那一幕。


    子彈是麻醉彈,那這個呢?麻醉...刀?


    “安啦,伸縮刀而已,刀柄藏有大量麻醉劑,足夠在瞬間放倒一頭大象。”


    “能撐兩秒,算他能抗。”


    蘇魚淡淡的聲音飄來,路明非的喉嚨不禁滾了滾,這怎麽看怎麽像真的…


    遊戲而已,道具做的也太逼真了吧?


    不過在他仔細觀察之下,發現那柄刀確實主動脫落了。


    失去動能之後,由於沒有真的刺入脖子固定刀刃,刀自然就會掉下來。


    這個發現讓他鬆了口氣,老大說的應該是真的。


    在蘇魚的秦王繞柱和路明非的偷放黑槍合作下,黑紅雙方人數再度銳減,隻剩下一兩個人。


    廣播裏響起了凱撒豪邁的聲音:“那邊的朋友,出來一戰如何?”


    滋滋電流聲響起,蘇魚接上了廣播頻道。


    “樂意奉陪。”


    切斷廣播頻道,蘇魚囑咐道:“明非啊,你去紅方陣地,偷了他們的大本營。”


    贏下遊戲的方法很簡單,站到最後,或者攻占對方的陣地。


    蘇魚是要雙管齊下,現在紅方已經隻剩下凱撒一個人,黑方除了楚子航之外,還有一個狙擊手隱藏在暗處。


    等凱撒出來,路明非攻占對方的陣地沒有絲毫難度,隻需要走進去就行了。


    聞言,路明非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樣。


    按照雲酥的指引,朝著凱撒隊伍的後方摸去。


    在雙方陣地的中間,是一處寬敞的停車場,一黑一紅,兩個穿著不同顏色作戰服的人已經等在了那裏。


    蘇魚扛著狙擊槍,身影漸漸清晰。


    凱撒一眼便認出了那是諾諾的狙擊槍,上麵有特殊的四葉草掛件。


    神色不由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楚子航手已經伸向腰間的刀柄,目光從高處掠過,似乎看見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他微微一怔,竟然認出了那個彎著腰狗狗祟祟的家夥。


    “路...明非?”


    思緒在腦海中一轉而過,但沒有時間給他敘舊,凱撒已經開始戰前放話環節。


    “用槍對我們兩個沒有熱武器的人,不太合適吧?”他手摸向腰間刀柄,眼神輕佻道。


    蘇魚聳了聳肩,把槍往旁邊一丟,隨手抄起一把普通的短刀。


    還是伸縮式的,這就意味著短刀的強度比正常的一體式短刀要弱上許多。


    凱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抽出腰間刀刃。


    但卻沒有同時上場。


    蘇魚明白,這兩個家夥不屑於以多欺少。


    “沒那個必要,趕時間呢,一起吧?”蘇魚笑著招招手,加上頭戴悍匪頭套,真有那種亡命之徒的氣質在身。


    這種挑釁,等於是直接告訴對方,二打一你們也不行。


    凱撒身形一滯,握緊了手中的獵刀‘狄克推多’,楚子航手中形似日本太刀的‘村雨’也悄然偏轉了角度。


    “那就先解決你吧。”


    沒有過多的交流,見麵就是幹。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三人身形同時模糊了起來,刀光彌漫,散射的強烈日光宛若舞台上的照燈。


    無論是獵刀‘狄克推多’還是‘村雨’,毫無疑問都是刀刃中的翹楚,揮舞之下強風烈烈。


    獵刀在凱撒手中剛猛強硬,似是能斬斷鋼鐵,而楚子航的手中的長刀和他的性格一樣,時機挑選得極度精準,不動則已,一動便若遊龍入海,掀起驚濤駭浪。


    和這兩人相比,蘇魚的速度無疑顯得慢了很多,如果說兩人像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那蘇魚看上去就好像是公園裏慢悠悠耍太極的老頭子。


    慢歸慢,但是當短暫交手之後,無論是凱撒還是楚子航,臉色都變得凝重了不少。


    蘇魚嘴角微微揚起,甚至有心思調侃。


    “卡塞爾學院中午食堂沒做飯嗎?你們好像沒什麽力氣。”


    此言一出,凱撒兩人頓時認真了起來。


    刀刃先後劈砍而下,配合得密不透風。


    蘇魚的聲音在刀光劍影中慢悠悠傳來:“哎呀呀,剛才兩邊打得互不相讓水深火熱的,我還以為你們是什麽死對頭呢。”


    “沒想到私底下還偷偷練了一套組合技...”


    蘇魚腳步從容,眼神仿佛能洞穿人的內心,輕易判斷出刀的落點,在最薄弱的地方將其截斷。


    他隨手撿來的短刀,自然是不如兩人手上精心打造的武器強,碰上就是一個豁口,力道但凡再大一點,短刀直接就要被砍斷。


    但就是一直沒斷,哪怕上麵已經傷痕遍布,滿是豁口。


    叮叮當當的聲音宛如打鐵,蘇魚總能以最巧妙的角度將斬來的刀刃卸去力道,不和其正麵交鋒。


    甚至能引導兩人的刀刃相碰。


    兩人久攻不下,讓他們驚訝的是自己的招式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蘇魚牽著鼻子走了,身上精致的作戰服甚至都被蘇魚的短刀劃出了傷口。


    而蘇魚卻毫發未傷,甚至覺得自己可以解放一隻手。


    “差不多了...”


    蘇魚估摸著路明非和雲酥已經把兩邊的陣地攻占完畢,這場遊戲該結束了。


    雖然他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凱撒和楚子航俱是心中一凜,似是察覺到蘇魚想做什麽。


    隻見蘇魚抬手握住了短刀的刀刃,手掌宛若液壓鉗,生生將刀刃扭斷。


    在楚子航和凱撒刀刃交錯之際,以無刃之刀信手斬出。


    空中留下一道緋紅色的虛幻刀刃,精妙橫斬在兩人的脖子上。


    這是刀柄裏藏著的麻醉劑。


    轉身後退,蘇魚摘下頭套,露出一張年輕燦爛的臉。


    凱撒愣了片刻,忽然笑了:“不錯...你很...強。”


    啪,凱撒軟倒在地,楚子航刀尖撐地,凝視著蘇魚,問出了最後一句。


    “剛才那是...路明非?”


    “是他。”


    點點頭,楚子航也倒了下去。


    蘇魚低下頭戳了戳凱撒兄的屁股,咂咂嘴:“好翹的臀...”


    站起身正準備聯係一下路明非兩人,忽然,他耳朵動了動,腦袋一偏,唿嘯的風聲從耳邊穿過,震蕩的氣流掀起了他耳邊的碎發。


    迅速轉頭,果然,高台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狙擊手。


    楚子航那邊的人?


    透過瞄準鏡,狙擊手看到了蘇魚的眼神,腦海裏仿佛有一柄重錘砸下。


    剛才的畫麵讓她久久無法迴神。


    心跳陡然加快,能躲掉狙擊槍的子彈...這是什麽恐怖的反應速度?


    蘇魚咧嘴笑了笑,又來一個搶他專利的。


    四處找了找,狙擊槍在哪呢?


    一個閃身撲過去,沒有半秒猶豫,直接開槍,而上麵的狙擊手也幾乎在同一時刻校準了方向,扣下扳機。


    子彈在兩人胸口綻放,狙擊手很快軟倒了下去,沒了意識。


    “啊~我中槍啦...”


    蘇魚仰頭往後一靠,胸口上‘血跡’流淌。


    路明非從角落探出頭來,親眼看見了這一切,腦海裏一片空白。


    雖然蘇魚告訴過他,這隻是一場遊戲,但逼真程度是他從未見過的,人的眼睛會欺騙自己。


    那一瞬間,路明非的眼睛告訴他,蘇魚死了。


    盡管他一再強迫自己不去想,但那個念頭卻始終揮之不去。


    偌大的停車場上,‘屍’橫遍野,血跡模糊,寂靜得仿佛世界都跟著一塊死了一樣。


    他不想蘇魚死,蘇魚絕對不能死。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交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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