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桃驚訝道:“都這種時候了,柔貴妃娘娘還要折騰王妃?!”


    “這一病,隻怕王妃日子不好過了。”


    誰不知道柔貴妃看景王妃不順眼?


    以前沒有借口還找借口折騰王妃呢,如今有現成的借口,怎麽會放棄呢?


    謝潤搖了搖頭:“傻淡桃,今時不同往日了。”


    以前柔貴妃盼著大兒子給他榮華富貴,看不上小兒子和小兒媳,才一個勁的在王妃麵前擺婆婆威風。


    如今肅王倒了,柔貴妃能靠的隻有景王和景王妃。


    這種時候,她哪裏還敢得罪景王妃?


    謝潤:“如今柔貴妃娘娘不但不會折騰王妃。她這病……約莫也是為了王妃病的。”


    “為了王妃病的?”


    小紓和淡桃都是滿眼不解。


    謝潤:“眼見王妃日益消瘦,若再去伺候皇後,被折騰幾番,怕身子也挨不住。”


    柔貴妃再沒眼力見,也知道這會是爭儲的關鍵時刻,關係到她日後的生死榮辱。


    她也不至於這種時候去折騰王妃。


    “我倒是猜,這是王爺的主意。”


    要擱柔貴妃身上,不折騰王妃已然是好了,怎麽可能會護著她?


    畢竟柔貴妃折騰王妃已經成了習慣,就算如今改了態度,一時間也很難真的掏心窩的照顧王妃。


    淡桃歎氣:“若真是這樣才好。”


    如今府內府外都是風浪,若不齊心應對,誰知明日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


    說完宮裏的事情,謝潤又問:“昨個我忙著處理安侍妾的事情,方側妃院子裏可有什麽動靜?”


    謝潤也是知道,方媛兒前日晚上請過景王去的。


    她當時已經被禁足了,還冒著風險請景王,應該是終於發現自己兒子不對了。


    小紓早藏了一肚子消息,就等著謝潤問。


    小紓:“當天晚上方側妃就處置了身邊的兩個奶娘。”


    謝潤微驚,“查出是怎麽病的了嗎?”


    小紓搖了搖頭:“正因為沒查出來,才隻能處置奶娘。”


    “請了太醫,隻說著涼了,又加上早產兒天生體弱,禁不住才拉了幾日肚子。”


    “那兩個奶娘照顧不周,又隱瞞三公子的病情,被罰杖責三十棍,送去莊子裏做苦役。”


    早產兒生病,簡直不要太簡單。


    例如晚上把孩子被子給扯了,過幾個時辰才悄悄蓋上。


    若孩子當時不哭不鬧,事後再去查,怎麽可能查出來?


    謝潤:“罰的有些重?”


    這個重是對比景王對安侍妾院子裏人的處罰。


    小紓壓低聲音道:“王爺原隻罰了十杖,罰去洗衣房洗衣,是方側妃不肯,特意讓王爺加重了刑罰。”


    “方側妃原還想遷怒奶娘家人,是王爺拒了,還讓方側妃別一心把眼睛盯在別人身上,專心照看孩子。”


    “王爺說,孩子病了,最該罰的就是方側妃,若三公子再生病,方側妃這個側妃也就別當了……”


    說這話時,小紓還是開心的。


    誰叫方側妃算計她們主子呢?


    看到方側妃倒黴,她自然是開心的。


    謝潤聽了沒說話。


    王爺這話說出來了,那就是恐嚇方媛兒的,並沒有真動降位的心思。


    若真要降方媛兒的位份,反倒不會說這話了。


    她歎了口氣:“隻盼著她能安分些日子,好歹等宮裏事情平息了……”


    宮裏事情平息,王妃就能騰出手來處理王府的事情。


    這景王府,終歸需要王妃來彈壓。


    因宮內事情多,四公子的喪事也就悄無聲息的辦了。


    謝潤這裏忽然就收到了景王不少賞賜。


    一箱一箱的珠寶珍器,還有一摞摞的珍貴布料,直把原先的庫房擠的塞不下了。


    外人都當這是景王見五公子被害,特意賜下的補償。


    謝潤卻知道,這大概是景王對她懂事,沒固執要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獎賞。


    得了賞賜自然開心。


    隻謝潤看著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再想到景王嘴裏的善解人意,其實就是誇讚她能忍氣吞聲……謝潤就覺得挺沒意思的。


    東西太多,謝潤隻得讓人再空出一間房做庫房。


    上次木薯粉事件的月瑤雖然膽小,但心思細膩,人也單純,謝潤就分派她去管了新庫房。


    小丫頭開心的抹眼淚,直向謝潤謝恩。


    謝潤這才知道,月瑤還有個妹妹,都是被府裏買來的。


    但兩個人性子一樣,都是悶聲悶氣的,隻她長得出挑,被選來春山院伺候,她妹妹長相平庸,甚至可以說是醜陋,隻能做個雜役丫頭。


    偏她妹妹身體不好,得常年服用湯藥養著。


    謝潤提拔她,她手上銀錢寬鬆了,也能給妹妹買點好藥了。


    其實如月瑤、月牙兒這樣姐妹一起被買進府裏伺候的人多得是。


    各家都有各家的難處,少有甘蔗兩頭甜的。


    念及此處,謝潤忽然道:“月枝是趙家的養女,那她是怎麽被趙家收養的?她的親生父母何在?家裏可還有親人?”


    淡桃正在熨燙衣服,聽到這話也是一愣。


    “主子怎麽想起她來了?”


    幾日沒提,大家都以為木薯粉和何首烏的事情都過去了。


    謝潤逗弄著陶陶,輕聲道:“就是看到月瑤姐妹情深,想到了月枝。”


    如今的人十分看重血脈親緣,即便是隔著一門的親戚,出息了也必然會去提拔幫扶。


    春山院內,月牙兒日子好過了,第一時間就想幫扶自己妹妹,同理月瑤也一樣。


    就算月枝不是趙家親生的,可趙家好歹養了她這麽多年。


    看她那模樣,除了對趙武的感情,半點沒把趙家人當家人。


    這種情況本身就不對勁。


    隻是當時她愛慕養兄趙武的消息太驚人,大家才忽略了這一點。


    淡桃放下手上的熨鬥,輕聲問道:“那主子……可要派人去查?”


    “不急。”謝潤想到了景王:“我應下過王爺,這件事到此為止。”


    “若調查的過程中被人發現,豈不是自己打臉?”


    “且王爺也許也在派人調查……等再過些時日,你派人去暗中尋訪。”


    “是。”


    正說著話,月牙兒笑盈盈的和春卷提著個籃子進來,“主子,今個莊子上送來兩筐果子。知道有您最喜歡的柚子,趕緊就給送來了。”


    謝潤起身:“知道你最想著我。”


    紫湖端了杯茶上來,“主子,這柚子性寒,還是少吃些好。”


    謝潤笑:“總共就這麽點,想多吃也沒有。”


    其實也不是謝潤多愛吃柚子。


    隻是這種時候的水果甜度都不大,現在又是冬天,難得有個好吃的水果。


    比起吃柚子,她更喜歡柚子皮香味被烘烤充斥房間的清新味。


    月牙兒興致勃勃道:“奴婢這就去剝一個給主子嚐嚐!”


    謝潤瞥到桌上的小橘子,看了眼正在榻上試圖翻滾的陶陶。


    她壞心的拿起一個橘子剝開皮,遞給陶陶玩。


    陶陶不知親娘兇險,拿著橘子皮就往嘴裏塞。


    不出意料,光滑的饅頭臉瞬間變成長褶皺的小籠包。


    謝潤忍不住哈哈大笑。


    望著兒子含淚欲哭的大眼睛,她笑的肚子都疼了。


    淡桃心疼的跺腳,“主子,您多大人了,還這麽逗小主子。”


    心疼歸心疼,笑也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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