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邊境出現了一個滿臉刀疤的‘殺神’,關於他的傳說很多。他平時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子清貴,端看背影好像墜入人間的神,殺人時卻讓人心顫膽寒。


    有人說他是從亂墳崗爬出來的惡魔,逢人就殺。有人說他原是富豪世家公子,內鬥失敗後,沾染上了毒癮,被丟棄在這邊自生自滅。邊境的原始居族卻稱他為‘殺戮天使’,因為他殺的都是喪心病狂的惡鬼。


    數年後,三不管地帶經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爭鬥不休的局麵得以控製。那些毒梟染惡疾、毒癮的接二連三,在生命麵前,錢財、權勢都成了飄渺的雲煙。裏他們全被鎖進了深山幽穀建立的‘集中營’中,曾經唿風喚雨,擾亂勢局的人無人問津,下場淒慘。


    直至各鄰國通過對話和談判解決分歧和爭端,安營紮寨的部隊中,有張熟悉的麵孔,但離開的‘殺戮天使’不知道。


    宋聽南再次迴到了宋家村,見到蔣芊芊才了解到,學生時代的那個追隨者,與一名邊境醫務人員結婚了,並且決定長駐邊防。


    宋聽南非常平靜,每個人有自己的路走。


    多年沒迴家,宋萬裏已過世,她拎著一壺好酒在他墳前,坐了很久,迴想著來到宋家的點滴,恍恍惚惚人生如夢。直到師父高浩然在宋明祥的攙扶下,叫她迴家吃飯。


    飯後,師徒倆人又聊了很久,“聽南,你我都是經曆過殺戮的人,你心中還有信仰嗎?”


    宋聽南知道師父的擔心,她迴來後就成了外交部的第一把手,師父是擔心她手握大權,管束不住自己。


    “師父,曾經我為了自己的信仰,為了自己的準則與目標,願意付出一切,甚至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但時移則勢易,勢易則情變,情變則法不同,這也是我在邊境生存下來的心得——敵變我變。”她沒有做出保證,人生無常。


    現在的生存環境比以前複雜,人性也複雜多了,天下沒有永恆的法則。高浩然良久才說:“聽南,非常幸運我做了你的師父,但以後的路你自己一定要走好,師父沒有能教你的了,隻希望你能把握住自己做人的原則立場。”


    宋聽南點頭,她心中藏著的那段,全數傾訴給師父聽後,也輕鬆不少。


    她確實是從屍體下爬出來的,為了避開那些男女通吃的家夥,她讓自己‘毀容’了;為了避開時刻警醒有人投毒,她主動成了‘癮君子’。以前學的本領,包括唇語、口技發揮了極大的作用,特別是控製他人,篡改記憶,讓她單槍匹馬,明辨忠奸少走了很多彎路,也擊殺了一次又一次的陰謀與反殺……她走進某些禁區,打破條條框框的束縛,終成為了勇為天下先的開拓者、發展者和領導者。


    “師父,我想去一趟養老院,他還好嗎?”


    高浩然自然知道‘他’是誰,“你去看看他也好,時日不多了。”


    誠如高浩然所言,見過宋聽南後,曾經的道士劉大勇就欣慰地閉上了眼睛,他中途改路,終沒有選錯。


    再次踏上征程,宋聽南舉賢不避親地‘帶上’了她兄弟,從政的鄭向前,從軍的宋明福,哲學家宋明禮,律師宋明誠,還有各個時間段結識的朋友、同學、師兄、戰友們,當然還有那位與她配合無間,帥氣的‘戰地記者’。


    因為她知道要想走得遠,個人英雄主義的時代已經終結,必須形成合力,拒絕內耗。就如微不足道的螞蟻可以在地球上生存上億年,而與它同時代的恐龍早已滅絕。


    宋聽南發揮著作為‘頭狼’的優勢,天高海闊,讓他們都走在自己想走的路上,達到最完美的分工合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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