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國於家,他們還真有可能是敵人。


    中日國民敵對情緒波動其實很大的,隻是上層領導做著表麵功夫掩飾著。


    家裏的話,她可是屬於大房的,或者說是前妻,這可不是什麽能和平共處的關係。


    “隻要是父親的親人,對他沒有傷害的,我都能接納。”鈴木寒看著宋聽南說:“他真的很孤單。”


    宋聽南反譏道:“高處不勝寒麽?有得必有失,他不是有老婆,三個子女麽?還有圍著他轉的下屬們。”


    想要攀到高峰,又想平時多些陪伴、多些關心,生活中充滿愛與溫暖,哪有兩全其美的好事。


    鈴木寒認真地說:“再多的金錢,再高的地位,也換不來真摯的情感。所以,如果你是父親的親人,隻要我幫得上的事,我都會盡力而為。”


    “嗬,我謝謝你,那你先帶我見見他吧!”宋聽南不認為有什麽需要,求助鈴木家的,他們不熟,她隻是執著於一個答案。如若不是看守嚴,對待中國人更是嚴上加嚴,她也不會找鈴木寒。


    鈴木寒很爽快地答應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其實你這身打扮,也是可以通行的。”


    “嗬!”宋聽南輕聲,以為她沒有試過麽。


    日本軍方也不完全是紙老虎,更何況是探訪鄭躍強這名‘中國人’。


    雖然他已加入日籍,可在別人的眼中,他仍是地道的中國人。


    沒有身份證明,沒有人帶領,僅憑長相就放行,那他也太幼稚了。


    鈴木寒摸了摸鼻子,他又忘記了父親的身份。宋聽南也不矯情,坐上了鈴木寒的小轎車。


    一路上,鈴木寒沒話找話說,但宋聽南沒有過多迴應。


    她看著鈴木寒的後腦勺,心裏想著大哥那會為了保護宋秀英免被騷擾,愣是把自己整成了混不吝的二流子;


    小哥為了自己特殊的愛好,藏藏掖掖,低三下四,為了用下別人的‘縫紉機’,恨不得把大哥‘賣’了;還有她們的娘,宋秀英為了所謂的愛情,如同王寶釧苦守寒窯,伺候一家老小。最後仍是音訊全無,迫於現實嫁給小叔子。


    是,她們現在的日子是越過越好,可以前受過的傷害,也是真實存在的,罪魁禍首就是鄭躍強。


    宋聽南表麵冷漠,強裝鎮定,其實她這段時間特別心浮氣躁。


    她知道不能怪罪鈴木寒,可心中的戾氣有些壓不住。


    車中的空氣有些沉悶,宋聽南把視線移向車外。


    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滿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


    街邊的小攤點唿喊聲此起彼伏,當鋪,街道兩旁,各種各樣的小販子們在沿街叫賣,有賣古董的,胭脂水粉的,首飾的,字畫的,風箏的,香囊的……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沒有被炮火轟炸過,沒有被敵軍燒殺搶掠,沒有目睹親人死在眼前,他們還真是幸福呀!


    宋聽南的脖子上又一燙,她剛想下車去搶那小孩手中的糖葫蘆,隻因他的笑容太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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