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星笑盈盈地看著劉梔清,語氣中帶著幾分打趣:“三姐,你是不是因為小天?”


    “要不是因為他,你會把自己關在山上這麽久?”


    劉梔清臉上飛起一抹紅霞,眼神閃躲,連忙否認:“五妹,你別胡說!”


    “我……我隻是想靜心修煉而已。”


    宋南星哪裏會信。


    平時的劉梔清清冷的跟堅冰似得。


    隻有說到秦天的時候才會顯露出小女人該有的姿態。


    宋南星剛要繼續調侃,忽然感覺有人靠近。


    她一迴頭,正好看見秦天走了過來。


    “你們在聊什麽呢,這麽開心?”


    宋南星眼珠一轉,剛想開口,卻被劉梔清搶先一步。


    “沒什麽……”


    劉梔清擔心宋南星使壞,連忙轉移話題道:“秦天,我已經向掌門師伯請示過了。”


    “師伯同意我們上山了,還說可以把藏經閣借給我們。”


    “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出發去峨眉了!”


    秦天聞言大喜,一把抓住劉梔清的手:“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三姐,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劉梔清被秦天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下意識地想要抽迴手,卻被秦天緊緊握住。


    感受著秦天手上傳來的溫度,劉梔清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她偷偷地看了秦天一眼,隻見他滿臉興奮,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劉梔清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既有歡喜,又有羞澀,還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歡喜是因為難得能和秦天有這樣子的接觸。


    失落是因為秦天的眼神裏隻有感激,別無其他……


    宋南星在一旁看著兩人,笑得意味深長。


    “哎呦呦,看看你們兩個,還真是……”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話語中滿是調侃。


    劉梔清連忙掙脫秦天的手,嗔怪地瞪了宋南星一眼。


    “五妹,你在胡說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秦天也迴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失態,連忙鬆開了劉梔清的手。


    他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笑笑。


    ……


    曆家大廳。


    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藥草味,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啪!”


    曆元駒猛地一拍桌子,名貴的紫檀木桌案瞬間四分五裂。


    “廢物!一群廢物!”


    他雙目赤紅,額頭青筋暴起,像一頭暴怒的獅子。


    “我曆家養你們有什麽用?連一個毛頭小子都對付不了!”


    曆蒼山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吭聲。


    他小心翼翼地匯報著:“家主,這次……我們曆家損失慘重,精英弟子死傷過半,此次我們共損失了……”


    “損失了多少?說!”曆元駒咆哮道。


    “五十多名弟子……”曆蒼山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微不可聞。


    “什麽?!”


    曆元駒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晃,差點跌倒。


    他一把抓住曆蒼山的衣領,嘶吼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曆蒼山嚇得渾身顫抖,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


    曆元駒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眼前一陣發黑。


    “秦天!劉家!我跟你們勢不兩立!”


    “不將你們碎屍萬段,我曆元駒誓不為人!”


    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五十多個精英弟子,每一個都是耗費曆家無盡心血培養出來的。


    曆元駒心疼的不是人,心疼的是花在這些弟子身上的資源。


    光是一個普通弟子一年耗費的丹藥都有上千萬。


    更別說五十多個……


    “報……報告家主,大長老!”


    就在這時,一名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四長老和六長老迴來了!”


    “什麽?!”


    曆蒼山和曆元駒同時驚唿出聲。


    曆蒼山更是喜出望外,急忙擺手道:“快!快讓他們進來!”


    話音剛落,便看到曆鷹提著一大袋子的草藥,和六長老曆華山大步走了進來。


    兩人風塵仆仆,腳步飛快。


    但當他們看到大廳內一片狼藉,以及族人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時,頓時愣住了。


    “這是怎麽迴事?”


    曆鷹眉頭緊皺,焦急問道。


    “族裏……出什麽事了?”


    曆華山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安。


    曆蒼山長歎一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告訴了兩人。


    聽完曆蒼山的敘述,曆鷹和曆華山頓時怒火中燒。


    “什麽……五弟死了?!”


    曆鷹雙身子踉蹌後退,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我要去古家,將他碎屍萬段!”


    曆華山起身,當即就要衝去古家找秦天算賬。


    “四弟,六弟,你們冷靜點!”


    曆蒼山連忙攔住兩人,規勸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秦天那小子背後有古家撐腰,而且劉梔清也站在他那邊,我們現在去,無異於以卵擊石!”


    曆鷹怒道:“那怎麽辦?難道就這麽算了?”


    “二哥,三哥,五哥的仇就不報了?”


    曆華山也看向曆蒼山,等待他的指示。


    曆蒼山沉吟片刻,說道:“報仇是肯定要報的,但不是現在。”


    就在眾人爭論的時候,曆元駒不耐煩的催促道:


    “你們有這功夫在這爭論,不如想辦法先給我解毒!”


    “要不是我中了秦天那小兒的毒,今天誰死都還不一定呢!”


    聞言,幾位長老對視了一眼。


    確實覺得曆元駒說的有幾分道理。


    曆元駒雖說是用藥物突破的先天境,但好歹也算是一個先天境。


    倘若今天曆元駒能夠加入戰鬥,秦天和劉梔清根本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曆鷹聞言連忙起身:“家主說得對,我現在就去煉丹,給家主解毒!”


    說著曆鷹便提著草藥前往煉丹房。


    ……


    夜幕降臨,曆家堡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中。


    煉丹房內,熱浪滾滾,藥香彌漫。


    曆鷹滿頭大汗地從煉丹爐中取出百來顆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丹藥。


    他將丹藥小心翼翼地裝進一個瓷瓶,快步走向大廳。


    大廳內,曆元駒、曆蒼山、曆華山等人焦急地等待著。


    “四弟,怎麽樣?解藥煉製出來了嗎?”曆蒼山急切地問道。


    曆鷹將瓷瓶遞給曆元駒:“家主,幸不辱命,丹藥煉製出來了!”


    曆元駒接過瓷瓶,打開一看,頓時傻眼了。


    “這……這麽多?”


    他倒吸一口涼氣,看著瓷瓶裏五顏六色的丹藥,足足有上百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下手。


    曆蒼山和曆華山也湊了過來,看到這一幕,同樣錯愕無比。


    “四長老,這哪一顆才是解毒的啊?”曆元駒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曆鷹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說道:“家主,這個……我也不知道。”


    “什麽?”曆元駒差點跳起來,怒吼道:“你不知道?你煉的什麽玩意兒?”


    “家主息怒!”曆鷹連忙解釋:“秦天那小子下的毒太過詭異,我從未見過,根本無法判斷是哪一種毒。”


    “所以……我隻能根據一些古籍記載,嚐試煉製了幾種可能解毒的丹藥……”


    “這……這每一種丹藥都可能解毒,也可能……沒用。”


    曆鷹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曆元駒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他指著曆鷹,手指顫抖著:“你的意思是……讓我一顆一顆試?!”


    “萬一吃錯了,我豈不是要一命嗚唿?!”


    曆鷹硬著頭皮說道:“家主放心,這些丹藥我都仔細檢查過了,就算不能解毒,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最多……就是補一點……”


    “補?”


    曆元駒瞪大了眼睛,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補!


    “我保證,絕對不會出大問題的!”曆鷹信誓旦旦道。


    曆元駒猶豫了,他看了看手中的瓷瓶,又看了看一臉堅定的曆鷹,最終還是咬了咬牙。


    “好!我就信你一次!”


    他倒出一顆丹藥,閉上眼睛,一口吞了下去。


    半小時後……


    瓷瓶內的丹藥已經空了大半。


    “嗝……”


    曆元駒打了個飽嗝,一股熱氣從體內湧出。


    緊接著,兩條鮮紅的鼻血緩緩流了下來。


    “怎麽樣?家主,毒解了嗎?”曆鷹連忙問道。


    曆元駒擦了擦鼻血,搖了搖頭:“沒有……”


    曆鷹又給曆元駒把了把脈,眉頭緊皺:“奇怪,怎麽會沒反應呢?”


    “家主,您再吃一顆試試。”


    曆元駒一聽,頓時臉色大變,連連擺手:“不吃了!不吃了!再吃下去,我怕是要七竅流血而死了!”


    他感覺自己體內像有一團火在燒,燥熱難耐,再吃下去,非得爆體而亡不可。


    “家主,為了解毒,您就再忍耐一下吧!”曆蒼山勸道。


    “是啊,家主,隻要能解毒,就能為五長老報仇了!”曆華山也附和道。


    兩人一左一右,按住了曆元駒。


    曆元駒拚命掙紮,但哪裏是兩個長老的對手。


    “你們……你們這是造反,你們想要害死我?”曆元駒驚恐地大叫。


    曆蒼山麵無表情地說道:“家主,我們這是為了曆家!”


    “為了五弟的仇!”曆華山補充道。


    說著,兩人強行掰開曆元駒的嘴,將一顆又一顆丹藥塞了進去。


    “唔……唔……”


    曆元駒的喉嚨裏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眼中充滿了絕望。


    一顆……兩顆……三顆……


    丹藥一顆接一顆地被灌進曆元駒的肚子裏。


    他感覺自己像一個被吹脹的氣球,隨時都可能爆炸。


    終於,最後一顆丹藥也被塞進了曆元駒的嘴裏。


    曆蒼山和曆華山鬆開了手。


    曆元駒癱坐在椅子上,臉色通紅,像煮熟的蝦子一樣。


    他的鼻孔裏,鮮血像不要錢似的往外流,止都止不住。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五髒六腑在燃燒。


    “家主,您……您沒事吧?”曆華山看著曆元駒這副模樣,有些心虛地問道。


    曆元駒沒有說話,隻是死死長老地盯著他們,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唿……唿……”


    曆元駒深吸幾口氣,強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心想,吃了這麽多解藥,就算毒性再猛烈,也該被壓製下去了吧?


    是時候運轉真氣,將餘毒徹底清除,順便給秦天那小子一個深刻的教訓!


    曆元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緩緩調動丹田內的真氣。


    然而……


    真氣剛一運轉,一股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啊!!!”


    曆元駒慘叫一聲,整個人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


    那感覺,就像有無數把鋒利的刀子,在他的經脈中瘋狂切割!


    又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他的骨髓裏肆意啃噬!


    痛!


    撕心裂肺的痛!


    痛不欲生的痛!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不再屬於自己,每一個細胞都在哀嚎,每一根神經都在顫抖。


    “停……停下……”


    曆元駒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想要停止真氣的運轉。


    但那真氣,卻像脫韁的野馬,根本不受控製,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肆意破壞。


    他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最後變成了一片死灰。


    汗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下來,瞬間打濕了衣衫。


    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徒勞地掙紮著。


    “家主!家主你怎麽了?!”


    曆蒼山、曆華山和曆鷹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查看。


    “疼……疼死我了……”


    曆元駒斷斷續續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死去。


    終於,在經曆了漫長而痛苦的折磨後,曆元駒體內的真氣,緩緩平息了下來。


    他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無力。


    “家主,您……您沒事吧?”


    曆鷹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曆元駒沒有迴答,隻是用充滿怨恨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


    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曆鷹被看得心裏發毛,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曆鷹!”


    曆元駒咬牙切齒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你……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何還是無法運轉真氣?”


    “我……我……”


    曆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明明吃了這麽多解藥,為何還沒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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