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千千上位,群臣激憤。


    彈劾的奏章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可這些奏折,卻在木千千一聲令下盡數燒毀,連帶著上奏折的人,也接連被砍頭。


    朝堂上再無一人敢發聲,而朝堂下的百姓,卻像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繁榮的雜稅壓的他們直不起腰,正好迎上雪災,更是讓他們步履艱難。


    可木千千對此置之不理,她滿腦子都是兵權。


    隻要能幫蕭淩月得到他想要的,他就不會再對自己置之不理了。


    看著已經落在手中的銀蛇令牌,木千千沉下了眼。


    房裏燈火通明。


    她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手中的令牌,像是在等著什麽,直到太監匆匆而來。


    “娘娘,過去的人還沒迴來,計劃怕是實施不了,歇下吧。”


    木千千擺了擺手,沒有說話,她看著窗外,神情無比凝重。


    如果沒猜錯,現在應該是顧衍州最後的期限了。


    顧衍州的毒是皇帝特意下的,到今日已經是油盡燈枯之際。


    隻要她下手,麒麟令牌必定到手,到那時,蕭淩月定會無比開心。


    要是在這時同時攻打東北,那更是麒麟玄虎雙豐收。


    到那時,天下誰還與她,與蕭淩月為敵。


    但願,她派出去擾亂東北的,能成功,不然……


    想到這裏,木千千的五官皺在一處。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去,再去找人,無論如何今日都得到東北和王府消息!”


    與此同時,王爺府,


    孟礫石坐在首位上,拇指和食指交疊托腮。


    他看著平靜的茶水默不作聲。


    許將軍前來,“東北傳信,有人搗亂,已被抓住,我們還不行動嗎?”


    孟礫石眼眸微抬:“不急,再等等。”


    “等還有什麽好等的?對麵都弄成這樣了,要再這麽放縱下去,百姓們可就活不了了。


    一個女流之輩有什麽可怕的,依我看,一鼓作氣直接上。”


    “你也是這麽覺得?”


    孟礫石問著孟錦夏。


    孟錦夏神態嚴肅,“不,別急著上,那女人可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雖然上一世沒有交涉,可聽一些道聽途說,就知道木千千不是好招惹的。


    上一世木千千並不像今日這般,嫁給皇上,而是隨隨便便嫁給了一個富家子弟。


    那富家子弟本就愛沾花惹草,成婚後更愛打罵木千千。


    可不知怎麽,那富家子弟,以及其三十八口人一夜之間全死於非命,隻剩下木千千一人存活。


    而後期,木千千又憑借著一己之力,重新站在皇帝麵前,甚至還得到誥命稱號。


    有這番成就,便足以說明這木千千不是蠢蛋。


    這人竟然故意朝他們宣戰,那就絕對做好了準備。


    他們不能因此亂了自己陣腳。


    “我也覺得孟錦夏說的對。”


    這會兒,顧衍州也站了上來,他摟著孟錦夏的胳膊,看向許將軍。


    “越是關鍵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那人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


    那我們便如她的意,傳個假消息過去吧。”


    轉眼,消息就傳至木千千耳中。


    木千千興奮的跳起來,她手舞足蹈的拍著手。


    “好,好極了,東北已經在我們的控製之下,現在就剩下王爺府了吧,底下的人準備好沒有?”


    太監迴答,“準備好了,三萬銀蛇已經潛入王爺府,隻要顧衍州出來,定人頭落地。”


    “好樣的,傳信過去,西北也不能放過。


    這大江大北都是我北禾的領地,我絕不允許有人能越過皇帝,對他們下手。”


    “是。”


    “對了,顧衍州現在怎麽樣了?”


    “顧衍州並未歇息,而是在寫折子。”


    “折子?”木千千冷笑,“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寫折子,看來他還不知道這個天下是誰做主的。”


    就在這時,門外又有人上前,“娘娘,時間已經到了,一切準備就緒,就等你一聲令下。”


    木千千得意的笑笑,目光看向遠處,冷冰冰的說出一句,“動手!”


    長夜,微涼。


    一抹鮮紅染紅了王爺府如明鏡一般的池水,廊下明燈常亮,伴隨著燭火搖動,一個個接踵而來的黑影,如烏鴉懸空。


    隻見夜空中二十多個黑衣人井然有序,急速的飛向顧衍州房間。


    眾人聽到異動,連忙大喊有刺客。


    隨即匆匆趕上來的侍衛,迎著刺客,打鬥在一起。


    兩邊扭打在一塊,沒有一人察覺,房間裏早已經沒了顧衍州和孟錦夏的身影。


    與此同時,顧衍州和孟錦夏已經直奔皇宮。


    得知木千千要的就是顧衍州的命,他們第一時間來了個聲東擊西。


    表麵上配合木千千表演,可實際卻趁著這慌亂去救蕭淩月。


    再怎麽說,蕭淩月也是皇帝,哪怕做的不稱職,可為了百姓不流血,他們還是委曲求全。


    此刻金鑾殿裏的蕭淩月,也察覺到外麵的異動。


    他活動著被捆綁的雙手,用力的朝著外麵喊著,“朕在這兒,朕在這兒!”


    大門被打開,木千千得意洋洋的走進屋。


    “怎麽,就晚了兩三天沒有教育,你就又不知道我的好了?


    我還在幫你拿兵權呢,你卻急著要走,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呢?”


    一條鎖鏈落在蕭淩月脖子上,木千千拉著對方狠狠一扯。


    “那就罰你跟在我身邊吧,隻要你跟在我身邊,我就不信別人還能帶你走。”


    蕭淩月怒火衝天。


    他真是受夠了這個善妒的女人。


    為了把他留在身邊,他像是狗一樣被拴著,他堂堂七尺男兒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


    下意識的想要離開木千千的控製,可對麵卻禁錮的更緊。


    打情罵俏的正熱火,侍衛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木千千皺眉,狠狠吼道:“嘰嘰喳喳的幹什麽?好生說話。”


    不等對方開口,一記長刀就撲了下來。


    隨即侍衛倒下,露出兩張精致的臉。


    “顧衍州,孟錦夏!”


    木千千視線瞬間凝固,她看著麵前的兩人,眼底充滿狠勁兒。


    而對麵則是一臉悠閑。


    “好久不見呀,木千千。”


    “顧衍州,你沒死?”


    木千千不敢置信的搖搖頭,“怎麽可能?按道理,今兒你該血吐不止,命喪黃泉,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孟錦夏笑的得意,“怎麽不可能,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木千千,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神醫,我看上的人,沒有一個敢要他的命。”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住了蕭淩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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