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腳下一軟,她竟直接摔在地上。


    怎麽會這樣?手腳使不上力!


    張世良麵色不減,“看到我這麽激動,看來狸貓換太子這招,深得你的心呀!”


    孟錦夏再次直起身子,可這一次,身子卻跟灌了鉛一樣疼。


    “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繼續亂動了,這裏有迷藥,專門克服你的迷藥,你要是再動,小心,真的醒不過來喲。”


    說著,張世良一步步靠近,孟錦夏下意識後退。


    “你到底想幹什麽?”


    “幹什麽?不過是和我的妻子聊天而已,就這麽簡單。”


    “放屁!我不是你的妻子,放我走,你放我走!”


    清澈的眼睛瞬間發紅,孟錦夏一句話當即讓張世良暴走。


    “是,你就是!要不是你當初使計,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你應該扶我上青雲,助我入雲夢。


    為什麽你要逃,你要逃呢?”


    脖子被掐住,孟錦夏隻覺得唿吸越來越急促。


    拚命的拍打著對麵的手,可那嬌小的力氣,根本就是無關痛癢。


    “原本我還想不明白,如今我全想明白了,你也是做過夢的吧?


    夢裏你我是夫妻,你看見了你的悲劇,所以這才對我痛下狠手。


    可是憑什麽,憑什麽!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對你做,你為什麽對我如此心狠手辣?”


    啪一巴掌,張世良直接將孟錦夏打倒在地。


    他看著地上的人,笑的猖狂。


    “你不就是看上顧衍州了嗎?


    走,不就是了,可你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為什麽!”


    嘴角有腥甜溢出,孟錦夏啐了一口,死死的瞪向張世良。


    “我陷害你!嗬,當初對我下毒手的究竟是誰?”


    她緩緩的起身,即便身位在張世良之下,可那氣勢也並不遜色張世良半分。


    “對我下藥的是你吧?倘若你真不打算對我動手,為何要做出這番舉動?”


    張世良被問住了,他呆了一下,轉瞬又止不住的開口,“


    你所說的,是我還沒清醒的時候,眼下,我已經清醒了,你卻還是沒有放過我。”


    “我沒放過你嗎?毫不客氣的告訴你,若非我還保留著一絲理智,恐怕在我得知下藥的瞬間,你跟孟明珠就已經死了。


    讓你們苟活了這麽久,你們還不知足?”


    孟錦夏無情的拆穿,她生冷的望著他,就像是望著地獄裏那向往著光明的可憐蟲。


    “還說什麽清醒不清醒,如今的你依然是清醒的,可你放過我了嗎?


    病人是你趕出西北的,你把他們趕出去前,可曾想過我會被害?


    恐怕我也是被你送給皇上的吧,你有曾想過,我進宮後會麵臨著什麽?


    你什麽都沒想,無論是你所說的夢裏,還是當下的現實,你要的都是你的權利。”


    “胡說,胡說!”


    假麵被拆開,張世良徹底繃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孟錦夏,“我不管以前如何,現在你是我的了。


    一切已經步入正軌,孟錦夏,你就安心隨了我吧。”


    說著,張世良撕扯著她的衣服。


    察覺到破綻,孟錦夏猛的將手一抬,下一秒一把粉直接沒入張世良嘴中。


    “呸呸呸!”張世良眼睛手快的吐出嘴裏的藥粉,苦澀讓他皺起了眉頭。


    他一邊拍打著嘴角,一邊嗬斥著。


    “你給我喂了什麽?”


    “你不是給我喂了迷藥嗎?讓你嚐嚐同樣的滋味而已。”


    孟錦夏拉著衣服,咧著嘴。


    “可惜了,可惜換了衣服身上沒有毒藥,否則剛剛就是你的死期!”


    孟錦夏發狠時,張世良已經感覺身子逐漸沉重起來。


    他劇烈的喘著氣,扶著車輪就要走。


    可以越往前走,手心越是無力。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就停在離門一步之遙的地方。


    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眼憤恨的看著孟錦夏。


    “你竟然對我下藥,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隻有我一人能開。


    你讓我倒在這兒,那便是徹底斷退路,你是想和我一起死嗎?”


    孟錦夏咬牙,“當然不想,可若是放虎歸山,我寧可同歸於盡。”


    時間在一分一秒鍾流去。


    孟錦夏和張世良四目相望,漸漸的失去了所有力氣。


    她癱倒在地,耳邊還傳來百姓們的祝福。


    她看著漆黑的天,默默的閉上眼,意識失去的最後一刻,她隻喊出一句,“顧衍州,相公……”


    “嘶——”


    此刻,正盯著馬車的顧衍州隻覺得心口一痛。


    他剛緩一口氣,庫爾就湊了上來。


    “怎麽了?是哪兒不舒服了,你可別嚇我啊,正值關鍵時刻,你可不能掉鏈子呀!”


    馬車就要駛出城外,正是他們出手的時刻,庫爾已經準備就緒。


    顧衍州盯著浩浩湯湯的隊伍,卻隱約覺著不對勁。


    隻見馬車前,宮女太監圍了一圈兒,可唯獨少了侍衛。


    這讓顧衍州的神經瞬間緊繃。


    怎麽迴事兒?


    到底是去和親,皇帝不可能這般薄待。


    如此不重視孟錦夏,難道他就不怕孟錦夏半路失蹤?


    思索時,隊伍已經湧出城一半,眼看著馬車就要出去,顧衍州抬眼看向城牆。


    此刻,按程序,蕭淩月應該跟隨眾人來到城牆。


    可那眾人圍堵之地,卻無一人蹤影。


    這怎麽可能?


    蕭淩月怎麽敢!


    他不是最害怕計劃有意外發生嗎?


    這麽放任孟錦夏,莫非早就不在乎孟錦夏死活?


    不,不會的。


    像他那樣的人,是不會放手不管的。


    如此,隻能說,那馬車裏坐著的,根本就不是孟錦夏!


    此想法一出,顧衍州立刻警覺。


    如果馬車裏的不是孟錦夏,那孟錦夏在哪裏,難道是在……


    張世良的臉在腦海浮現,顧衍州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那個被蕭淩月藏著的男人!


    當初斬首,顧衍州就知道蕭淩月並沒有對張世良下手。


    暗地裏,他派出多人去追蹤張世良,可硬是沒有找到那人一點蛛絲馬跡。


    如果孟錦夏真的失蹤,那隻能說明一切的一切,都是張世良在後麵出謀劃策。


    張世良對孟錦夏早就心懷不軌,要是孟錦夏真落在他手上,後果不堪設想。


    幾乎是眨眼間,顧衍州想也不想就往宮中跑。


    徒留庫爾一人在人群中唿喊,“你要去哪兒,我們的事兒,你忘了嗎?喂喂!”


    前麵的人根本沒有迴頭。


    庫爾看了看馬車,又看了看顧衍州。


    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朝著馬車奔去。


    “顧衍州,你等著,等我救迴了孟錦夏,我定要把你今日所作所為全盤托出,看孟錦夏日後還怎麽搭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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